“可我不知道他在哪裏!”思文又開始哽咽。
“那就別擔心沒用的了,反正也找不到。當務之急就是睡覺,累死了!”小惠打了個哈欠,去抽床上的被單,被單被亞蘭坐著,她依舊在那發著呆,小惠奇怪地看著她,從腳到頭,又從頭看到腳,往常她總是最樂觀、開朗。今天倒是少見,“喂——”小惠大叫一聲。
“啊!”亞蘭嚇得變了臉色,一看是小惠,便拍著胸脯,壓住狂跳的心,“你幹嗎!嚇死人了!”
“我要拿床單,小姐——都已經一點了,我好累,要睡了!拜托——別一副正襟危坐的樣子,好可怕的!”小惠誇張地咧著嘴,躺了下去。
“你睡就睡!神經病!幹嗎嚇人家。啊!秋黑,思文你們也睡了?”
“是的!亞蘭,你有心事嗎?”秋黑支起頭,關心地問。
“沒——哪有?”
“那就關燈睡覺!”
秋黑躺了回去,伸手關掉床頭燈,黑暗裏,她睜著眼,了無睡意。眼前始終浮著那雙深沉又冷靜的眸子,帶著深深的溫柔。他在何處?一個行蹤如此神秘的男人。她的心有著失落。
“鈴——”床頭電話鈴急促地響起,秋黑一驚,飛快地抓起電話,她可不想吵醒思文,省得又是兩個小時的麻煩。
“喂——”她壓低著聲音。電話那頭的聲音更低更柔,透著男性的喑啞。
“是我——”
“你——”
“我在1502房,十五樓,你來好嗎?我等你——”
“我——”秋黑的心狂跳了。是他!剛才還想著他呢。她支吾著,那聲音令她驚慌失措,意亂情迷。
“來吧!我好想你!秋黑——秋黑——”帶著低低的懇求聲,秋黑沉默著,把電話放回原處,蔡斌的聲音依舊在耳邊徘徊。
那個曾一度被認為冷靜、可怕、染著殺氣的男人。
真的是他嗎?難以想象!
從認識他的那一刻起,他那樣溫柔、那樣熱情。一個人怎麼可能有如此矛盾的性格?他吻她、抱她、在她懷裏沉沉入睡,那樣的一個男人怎麼可能是黑道人人聞風喪膽的“黑豹”?是生意場上所向披靡的戰神呢?
怎麼可能?他不過是個普通人而已!需要溫暖、需要愛、需要嗬護。
秋黑在1502房停了下來,猶豫著。門陡然開了,一雙健臂把她攬了進去。她雙腳一輕,已被騰空抱起。砰!門在他們身後關上。
房裏隻開著夜燈,暈暗、幽靜。一如他的眼神黯淡、深沉,怪異的氣氛使她感到不安又慌亂萬分。
“你——”秋黑正想開口說話,他的吻已如狂風暴雨般襲了過來。秋黑緊扼住他的頸,承受著他瘋狂、熱切的探索。他的氣息越來越濃,心跳越來越快——
他們雙雙倒在床上,蔡斌壓住她,緊抱著她,把頭埋進她的秀發裏,熱切地呼喚著:“秋黑——秋黑——”
秋黑的眼潮濕了,心底湧上一陣感動。這一刻,她才真正地感受到了他深沉的愛。她能清楚地感覺到他的壓抑、顫抖與欲望。襯衫底下糾結的男性身軀堅硬、發燙。可他卻仍壓製著,沒有去侵犯她。這樣的男人——多傻!
“要不要去洗個澡——你好臭!”秋黑笑了,攬起他的頭。那雙眼正布滿血絲,額上冷汗涔涔,他孩子氣地搖頭。
“不要!我想抱你,想感覺你——”
“傻瓜——我是你的!永遠都是!”秋黑喃喃地說,像在發誓,又像在低訴。她伸出手開始替他解開襯衫,露出他精壯的肌肉。她把手伸了進去撫摸著,感到手指碰觸後的顫栗。
“秋黑!你——不!”蔡斌拉回心神,喘著粗氣保持著殘存的理智。
“讓我名副其實變成你的吧——我很想——真的!”她俏臉酡紅,的大眼睛,晶亮、清澈,纖細的指尖輕易地撕碎了他殘餘的理智。這樣的挑逗,笨拙、生疏又帶著羞怯。對於一個男人來講是無法抗拒的,對於蔡斌更是致命的,雖然他一而再、再而三地警告自己別去侵犯她,可他依舊抵不住心的渴望,矛盾地想要她。衣衫在他手中褪去,露出秋黑美麗的少女胴體,他第一次為之失了神。
在這樣的激情裏,蔡斌從不知道一個女人可以讓他如此心甘情願地付出連自己都不敢相信的輕柔。他不知道擁有一個完全屬於自己的女人感覺竟如此美好,更不知道這樣的情欲,竟能讓他得到前所未有的幸福。
刺眼的陽光透過落地玻璃照了進來,秋黑睜開眼。全身漲滿縱欲後的酸痛,令她無法動彈,被單一角有抹已幹涸了的血跡,更讓她麵紅耳赤。
蔡斌的臉近在咫尺,那張男性的、習慣麵無表情的臉,此時正祥和地躺在她的秀發間,呼吸均勻,胸膛有規律地起伏著,顯然睡得正沉還未醒。秋黑輕輕地托起他的頭,拉出被壓著的長發,翻開被子,躡手躡腳地想下床,腳還未著地,身後有雙手臂伸了過來,攬住她赤裸的腰,把她攬了回去。
“你——沒睡著啊!”秋黑驚呼,重新回到他的懷抱,她把頭埋在他胸前,羞怯讓她不敢抬頭看他,他卻滿臉的神采奕奕,聲音低沉中透著清澈,哪像剛睡醒的人。
“睡著了,被你吵醒的!”蔡斌低聲說,其實他早已醒了,而且還打了好幾通電話,畢竟,金三角一行花去了他五天的時間。那幾家本來就繁忙的公司,業務早已堆積如山了,他必須處理。何況聽說葉氏財團財務告危,葉輝正十萬火急地在找他。
可昨夜的纏綿,身邊的秋黑竟讓他不舍離去,他想等她醒來,睜開眼,第一眼看到的便是他。
“很晚了吧?小惠他們不知走了沒有?”
“不晚,才八點,你再躺一下。”他緊攬住她,她的幽香、溫熱讓他眷戀。秋黑滿足地發出一聲歎息,貼著他,聽著他的心跳聲,睡意再次襲來。
蔡斌到公司已是十點以後的事了,他徑直走向會客室,那兒有個合約正等著他簽,是關於入股“葉氏財團”的協議。這個原本定於八點的應酬,足足延誤了兩個多小時,對慣於守時的蔡董事長來說是空前絕後的。秘書拿了文件緊跟其後,彙報著葉氏近日的財務危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