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此,子皮征求輔助自己執政的子產。子產說:“尹何年紀輕,恐怕不行吧。”子皮不以為然,說:“尹何忠厚、細致,我很喜歡他,他也不會背叛我。他雖然缺乏經驗,但可以讓他學呀。學的時間久了,他也就懂得治理了。”
子產反對說:“那不行,大凡一個人愛護別人,總希望對被愛護的人有利。現在你愛護一個人,卻把他能力之外的事交給他。這好比你讓一個不會拿刀的人去割東西,那會給割東西的人帶來危險的。這樣,今後又有誰敢再來給你效勞呢?”接著,子產誠懇地說道:“您是鄭國的棟梁,要是屋棟斷裂了,我們這些住在屋子裏的人不是也要遭殃嗎?再舉一個例子說吧,如果您有一匹精致美麗的錦緞,您決不會把它交給一個不會裁衣的人去學著裁製衣服,因為您怕把錦緞給糟蹋了。”
說到這裏,子產把話引到正題上來:“您連錦緞都舍不得給不會裁衣的人去裁製衣服,卻為什麼把大官大邑交給毫無經驗的人去擔任和管理呢?您這樣的做法,豈不是把錦緞看得比大官大邑還重要了嗎?大官大邑是用來維護百姓利益的,這比那匹精致美麗的錦緞重要得多了。我也從來沒有聽說過不會做官的人能夠借做官的機會來學會做官的。”子產見子皮聽了在點頭,又進一層說:“再拿打獵來作例子吧,有個人連馬車也不會駕,弓箭都不會射,他怎麼能打到野獸呢?恐怕野獸沒有打著,自己卻要翻車呢。管理國家大事也是如此,總要先學會再去當政才能駕輕就熟,處理正確,而不能先當起政來再去學。硬是這樣子,必定會造成重大損失。”
子皮聽了子產這席話,連連點頭說:“您說得對極了,我太不聰明了。衣服是穿在我自己身上的,所以我知道要慎重地選擇人來裁製。大官大邑關係到百姓的利益,我卻非常輕視,真是太鼠目寸光了!”說到這裏,子皮向子產拜了一拜,接著又說:“如果不是先生用這番語來提醒我,我就要做傻事了。記得從前我曾經說過,國家大事依靠你,家事靠我自己就行。我向您請求從今以後,連我的家事也聽從你的意見去做!”子產聽了連連搖頭說:“人心各不相同,就像人麵各不相同一樣,我怎麼敢說你的麵貌與我的麵貌相同呢?我心裏覺得你這樣做得危險,所以據實相告。”子產這話的言外之意是,我心裏的想法並不見得與你子皮的相同。
子皮依靠子產的幫助,把鄭國治理得強大起來。
人麵獸心
【釋義】外貌是人,但內心像野獸一樣凶殘卑劣。
【出處】戰國·列禦寇《列子·黃帝》。
楊朱是戰國時期著名的哲學家,有一次將老子請到家裏,尊敬地向老子請教。老子見他態度誠懇,便給他講了這麼一個道理:
看人不能光看外表,主要還要看其內心如何,光看外表容易被其迷惑,所以聖人是不注重外表而注重心智的,凡夫俗子卻不能做到這一點。假如看人,隻要有身子、手、腳、頭發、牙齒,你說他是人,然而這種人可能就有一顆獸心。他長著一顆野獸的心,但外表與人一模一樣,你也會親近他;那些長有翅膀、有角、有爪、能飛、能跳的是禽獸,然而禽獸未必沒有一顆人心,它們雖然有人心,但外表不與人相同,你還是會疏遠它的。過去的伏羲氏、女蝸氏、神農氏、夏後氏,全是蛇身人麵、牛頭虎鼻,沒有人的外表,可他們卻有至高無上的聖德。夏桀、殷紂、魯桓、楚穆這些家夥,形狀外表都與人相同,可是卻長著禽獸般的心。如果人們隻看外表而以為他們具有德行,那不是上當了嗎?禽獸之心智也有與人相似的地方,例如它們會找東西吃,雄雌相偶,母子相親,逃避敵害,躲寒就溫,居則成群,行則有列,幼者居內,壯者居外,覓食相助,遇害群鳴……可是禽獸的心智遠不如人,所以人能使喚它們。在黃帝與炎帝的時候,讓熊羆狼豹上戰場作戰,讓雕鷹鳶鳥協助攻敵,這是用力量馴化禽獸的結果。堯帝就不同了,他使用音樂便令百獸跳舞,使用蕭、笛讓鳳凰來儀、百鳥唱歌。這些全是上古之人的神聖所在呀,他們知道萬物的情態,了解異類的聲音,才能馴化它們,隻有聖人才能做到啊!”
楊朱聽了老子的這番話,獲益非淺,對他更加佩服了。
力士脫靴
【釋義】形容文人墨客蔑視權貴,狂放不羈。
【出處】此典出自《新唐書·李白傳》:“白嚐侍帝,醉,使高力士脫靴。”
李白喜歡喝酒。有一次,李白陪唐玄宗喝酒,喝得酩酊大醉,讓唐玄宗的親信太監高力士為他脫靴子。高力士平日顯貴,遇到此事,因而覺得是一種恥辱,於是就挑撥楊貴妃說,李白在詩中把她比作漢朝的舞妓趙飛燕,這是侮辱她,於是楊貴妃懷恨在心。唐玄宗想授李白官職,但卻被楊貴妃阻止了。李白深知自己不為唐玄宗的親信所容,於是更加狂放不羈,與賀知章、李適之、汝陽王、崔宗之、蘇晉、張旭、焦遂為友,被稱為“酒八仙人”。李白懇求回到山裏,唐玄宗賜以金錢,就讓他走了。
十八羅漢
【釋義】“十八羅漢”譏諷人的主觀與貪求。
【出處】此典出自《笑府》。
有個人挖地,無意中挖出一個金羅漢,便用手不住地敲著金羅漢的腦袋問:“那十七個羅漢在哪裏?”
亡命之徒
【釋義】原指逃脫戶籍改換姓名、逃亡在外的人。現指不顧性命冒險作惡的歹徒。
【出處】後晉·劉昫等《舊唐書·樂彥楨傳》。
唐末的樂彥楨有個兒子叫樂從訓。他不務正業,整天在外花天酒地、惹是生非,還結交了許多狐朋狗友,樂彥楨對他很傷心。
一次,樂從訓聽說都統王鐸調往滄州,要經過魏州境內。他對王鐸的家財向往已久。於是,用重金買通王鐸家的歌女,說出王鐸的行走時間和路線,便糾集了一批凶徒設置埋伏。等王鐸一行走進他們的包圍圈,便蜂擁而上,亂砍亂殺。不久,樂從訓等人殺死了王鐸及仆人,搶了王鐸的金銀財寶和歌女之後逃之夭夭。
後來,樂從訓的膽子越來越大,他召集了500多個亡命之徒,為非作歹,弄得周圍雞犬不寧。州府上下怨聲載道,紛紛要求嚴懲他。樂從訓聽到風聲,連夜逃走了。
這時,樂彥楨被任命為六州都指揮使兼相州刺史。樂從訓便打著父親的旗號,收集兵器,聚斂錢帛,濫殺無辜,州府懷疑樂彥楨圖謀不軌,便罷免了他,推舉都將趙文弁出來主持州事,樂彥楨又氣又恨,不久病死。
樂從訓帶了3萬餘人來到城下,氣勢洶洶地來問罪。趙文弁膽小怕事,按兵不動。上司懷疑趙文弁與樂從訓串通一氣,又罷免了趙文弁。羅弘信自告奮勇出來充任節度使,率軍出擊,殺得樂從訓片甲不留,終於消除了地方一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