壞事變好事(1 / 2)

壞事變好事

馬喬裏·費希爾

瑞安小姐帶著全班20個上藝術課的學生去大都市博物館看藝術展。她在隊伍的旁邊照看著同學們,最後他們踏上了博物館的大理石台階。

瑪麗·安走在隊伍的最後麵,甚至與前麵的弗朗西絲落下了一段距離,她本來是和弗朗西絲並肩而行的。弗朗西絲是她最好的朋友。瑞安小姐朝後望著瑪麗·安。

“我們要抓緊時間,”瑞安小姐說,“快點跟上隊伍。”

瑪麗·安緊趕了幾步,但過了一會兒又落到了後麵。她心想:“這兒可是個溜冰的好地方。”這兒的地板是用硬木鋪成的,而且今天大多數的展廳裏空蕩蕩的。你可以在展廳裏任意縱橫,大喊大叫。你可以圍著那些又高大又笨重的雕像飛轉,撞上去也不會倒下來。假如你有一雙旱冰鞋,你就可以做到這些。但是瑪麗·安沒有旱冰鞋,她渴望自己有一雙旱冰鞋已有很長一段時間了。有時候當她上公園去時,——如果她有了旱冰鞋——她真想像跳舞一樣飛旋,穿梭般地滑行,並且和弗朗西絲以及其他有旱冰鞋的孩子一塊做官兵捉強盜的遊戲。也許下一個聖誕節她能得到,但是那還有好多日子;也許她能在生日時得到一雙旱冰鞋。

20雙腳跨進了展廳。每走到一處,瑞安小姐都會舉起她的手,示意孩子們停下來,靜靜地站在那兒聽她向他們介紹這一幅幅的名畫,有時候瑞安小姐戴的眼鏡像鏡子一樣映照出牆上的畫,但那時畫都變得很小,並且彎曲變了樣。

瑞安小姐在一幅中等大小的畫前停了下來,那幅畫上畫著一張桌子,桌上擱著一瓶酒、一隻麵包、一把刀和一籃水果。瑪麗·安心想這幅畫畫得可真好。在它的旁邊有一個畫架,上麵也有一幅一樣大小的畫,畫著同樣的東西。原來這是牆上那幅畫的臨摹畫,畫得逼真極了,除了那框架不同之外,沒有人能把它們區分出來。

“這是怎麼回事,瑞安小姐?”

“畫家可以到博物館來臨摹,”瑞安小姐說,“這是一幅非常著名的畫,所以當然有人來臨摹它了。”

“我可不會這麼做,”瑪麗·安說,“我寧願自己畫,即使畫得很糟也無所謂。”

瑪麗·安跟在全班同學後麵閑逛,她站在畫架前,看看這幅畫,又看看那幅畫。她注意到那幅臨摹畫上的油彩還沒有幹。她不由自主地伸出了她的小手,用她的食指按在畫架上的那幅畫上,她也知道不應該這麼做,而且容易被人家發現。啊,天哪!真是濕的,她感到手指下麵的顏料滑動了一下。

瑪麗·安趕緊追上弗朗西絲,和她並排走在一起。

“我看見你了,”弗朗西絲小聲說,“你很幸運,瑞安小姐沒有看見,那上麵會留下痕跡嗎?”

瑪麗·安沒有回答。她默默地在弗朗西絲身旁走著,心怦怦直跳。

瑞安小姐帶著20個學生繼續往前走,她們走走停停,邊走邊看。瑪麗·安心想:畫像窗子一樣,透過它們你可以看到人們以前是如何看待世界上的一切的。接著他們又來到了放著許多家具的大廳,在那兒你可以想象出人們以前是如何坐立、寫字、縫衣和睡覺的。那兒有一張帶頂的大床,兩個雕刻出來的金色的丘比特愛神手捧花環從天而降,抓住了床頂上的綠色絲綢。

“這是洛可可式家具。”瑞安小姐說。

“洛可可。”瑪麗·安自己在心中思忖。這也許是某種玩具的名稱,或者是鴿子的一種叫聲,或者是溜冰時發出的某種聲音。

“洛可可。”瑪麗·安大聲地喊了起來。弗朗西絲朝她望了一眼,也跟著高聲喊叫。

“洛可可。”瑪麗·安模仿鴿子的樣子叫著。

瑪麗·安和弗朗西絲開始笑出聲來。她倆一邊走一邊互相打鬧著。“洛可可。”她們說完又轉身分開了。她們走走看看,看看走走。瑪麗·安又開始把身體靠在弗朗西絲身上,她感到疲倦了。

“好了,孩子們,”瑞安小姐最後說,“今天就參觀到這兒。現在大家向後轉,我們開始返回。”

全班同學都轉過了身子,瑪麗·安和弗朗西絲成了隊伍的頭,她們並肩走著。當他們來到家具展廳時,瑪麗·安和弗朗西絲又喊了起來:“洛可可!”他們走過一幅又一幅的畫,最後來到了原先架著那幅臨摹畫的大廳裏。

“瞧,”弗朗西絲說,“那幅臨摹畫不見了。”

“啊。”瑪麗·安叫了起來,“牆上掛的才是那幅臨摹畫,真的那一幅被偷走了!”

“你怎麼知道?”弗朗西絲問。

“快!”瑪麗·安大聲說,“我們必須去向有關負責人報告。”

瑞安小姐來到瑪麗·安和弗朗西絲中間。

“你們在吵些什麼。”她問。

“那幅畫。”瑪麗·安說,“那幅真畫被偷走了。這幅畫原來是在畫架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