象征純潔愛情的火紅玫瑰,數目更是讓人心動的九百九十九,花瓣上甚至還帶著幾滴新西蘭的露水。
許琪一臉婉惜地看著桌上的兩捧鮮花。為什麼收花的人要是席祖兒呢?真是暴殄天物啊。
“把昨天我說的文件拿進來。”走出電梯的席祖兒一邊向秘書下達指令,一邊朝自己的辦公室走去。
“老板,你的花。”
“照舊。”
“這是從新西蘭空運來的耶。”扔了太可惜了。
席祖兒終於停下腳步,回頭看著自己秘書,“那麼你認為一個極度討厭玫瑰的人,有可能把它擺在自己的眼前晃嗎?”
“沒可能。”許琪如實回答。
“你要覺得實在可惜的話,自己拿回家好了。”
“我是覺得老板你至少應該看看是誰送來的。”
席祖兒馬上聽從下屬的建議問道:“是誰?”
許琪指著左邊的一束說:“這是泰誠江先生的,他追您至少半年了。”
“另一束呢?”席祖兒興味地揚眉,她知道秘書不可能想改行當紅娘,那麼她叫住自己一定另有原因。
“這就是重點了。”許琪很認真地點頭。
“誰?”
許琪拿起花間的小卡片,“上麵除了署名‘陳習’之外,什麼也沒有。”
“陳習?”
“對,陳習。”
摸著自己的下巴,席祖兒一副深思的表情,“可我不認識這個叫陳習的男人啊?”
一收到上司詢問的目光,許琪馬上搖頭,“我的記憶中也沒有陳習這號人物。”隻要跟公司有過往來的客戶她通通會有印象,而這個陳習,她肯定沒有。
“算了,管他是誰,喜歡扮神秘就繼續扮好了,你現在把我要的文件拿進來。”說完,她轉身走進辦公室,不再繼續這個話題。
看著自己桌上的兩束花,許琪忍不住歎了口氣。送花給她的老板還不如送個紅包,至少紅包老板會有興趣看一眼。
陳習?
她拿起那張小卡片,抬手扔進垃圾筒,從桌上抽出一份文件向總裁辦室走去。
一進門,就看到上司一臉的若有所思。
“您要的文件。”
“許琪。”席祖兒遲疑著,“如果我沒記錯的話,皇冠集團的副總裁好像就叫陳習吧?”
“皇冠集團!”許琪一臉的驚駭。
皇冠集團絕對稱得上“皇冠”二字,財力之雄厚已經不是普通人能想象得到的,它的擁有者更是已經名列“全球富豪榜”前三十名之內。
陳習,現年三十有二,是皇冠集團中最有身價的鑲金嵌玉級的鑽石單身漢。
先前她們之所以沒想到他的來曆,是因為席氏跟皇冠集團一直沒有什麼生意上的往來。
“會不會是同名同姓?”許琪這樣想。
席祖兒皺著眉頭沒說話。
“沒事我就先出去了。”一看上司這個表情,許琪馬上做出明智的選擇,這個時候還是先出去比較好。
“好。”
空曠的總裁辦公室內,席氏年輕的總裁小姐目光深沉地望著落地窗的方向,良久之後,她才輕輕地歎了一聲,翻開桌上的文件工作起來。
“皇冠太子秘密來台,商業神童是其愛人”十六個字的大標題醒目地刊登在報紙的首頁,讓人想忽略都難。
嫋嫋的咖啡香氣吸入肺內,感覺整個人的精神都好了起來。
漫不經心地翻看著桌上的報紙,席祖兒的神情十分的平靜。
“這是真的嗎席小姐?”來幫她續杯的咖啡屋老板好奇地問。
席祖兒笑了笑,不答反問:“你認為呢?”
咖啡店的老板還沒來得及開口,已經有人搶先做了回答:“當然不是真的。”
看到帶著一臉笑意的陸文,沒來由的,席祖兒想歎氣。不知道這算不算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呢?還是她最近的桃花運真的旺到天人共怒?
“陸先生照舊嗎?”
“照舊。”
咖啡店老板聰明地適時告退,留下足夠的空間,讓這一對看起來很有發展前景的男女去相處。
“你怎麼知道不是真的?”她不以為然地看著他。
他在她身邊的位置坐下,拿過她手上的報紙,帶著幾分戲謔地揚眉,“如果是真的,席大總裁為什麼把自己的親密愛人扔在席氏大廈樓下吹風,自己卻跑來這裏喝咖啡?”
他對她的行蹤還真是了解,而這個認知讓席祖兒非常的不爽。她眸底劃過一抹惡劇作的光芒,笑得很甜地貼近陸文,滿意地看到他的神情立時緊繃了起來。
“席小姐……”陸文困難地開口,她難道不知道自己這樣子太過嫵媚誘人了嗎?他可是個正常的男人啊。
“有什麼問題嗎?”她惡意地在他耳畔吹了口氣。
她簡直在考驗他成為聖人的底線。深吸一口氣,他很嚴肅地看著她,“如果你再這麼挑逗下去,我不承擔由此造成的任何後果。”
席祖兒聳聳肩,重新坐直了身子,口氣顯得有些意興闌珊,“男人的某些動物天性保持得太讓人鄙視了。”
她這樣講話實在太過分了,但更鬱悶的是,他竟然無法反駁她,隻能恨恨地端起咖啡往嘴裏送。
“小心燙……”她隻能遺憾地看著某人被燙得直對舌頭扇風。
“雖然這上麵是假的,但你都沒有澄清一下的意願嗎?”末了他還是忍不住問出自己心底的話,這版頭條看著真是極其刺眼呢。
“謠言這種東西,不是澄清就能解釋得清的,何必管它。”她不以為然地撇嘴。
“你倒真看得開。”
“看不開又如何?好比你無孔不入的出現,我雖然不喜歡卻又無能為力一樣的道理。”
“小姐,不用這樣打擊你的追求者吧。”他不敢苟同地看著她。
“你確信自己是我的追求者,而不是陰謀策劃者?”她玩味地挑眉。
“小姐,接受別人愛你的事實很難嗎?”
她搖頭,“那倒不是,隻不過,追我的男人很少是有真心的。”
“單純愛你不可以嗎?”
“不是不可以,”她認真地看著他,“而是你的追求總給我一種毛骨悚然的感覺。”
毛骨悚然?第一次聽女人用這種詞形容男人的追求。是她太特別?還是他接觸的女人太少的緣故?
最後,他隻能長歎一聲:“你真是想太多了。”
“但願隻是我想太多吧。”她無所謂地聳聳肩,拿過報紙繼續翻看。
突然想到一個可能,陸文馬上看向她,“那陳習的追求也讓你有毛骨悚然的感覺嗎?”
“要是每個追求我的男人都這麼恐怖,我可能早就到天堂報到了。”她沒好氣地睨他一眼。
聽到這個回答,陸文的心開始冒出喜悅的泡泡,這是不是代表,她其實對自己的有不一樣感覺?
剛拿起咖啡,她又想到一件事,於是又放下,轉頭看著坐在身邊的人,“能問你個問題嗎?”
“什麼?”
“為什麼你能對我的行蹤這麼了解?”
“因為我在追求你呀。”他回答得相當理所當然。
“是嗎?”她挑眉,“我還以為你是國安局派來監視我的呢。”
“你在生氣?”他問得很小心。
“你說呢?”回他一個白眼。
“你在生氣。”這回他肯定。
席祖兒一邊心不在焉地翻著報紙,一邊說:“你認為女人喜歡這種緊迫盯人式的追求方式嗎?”
“為什麼不喜歡?”
“你難道從來沒追過女朋友嗎?”她很懷疑地看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