靺鞨族的人永遠想不到這麼多的士兵是從哪裏冒出來的,他們不過是半夜驚醒的時候就已經看見到處都是士兵,有騎兵,也有步兵!仿佛是從天而降一般!然後所有的一切都陷入拚殺的戰火當中。
而其中最驍勇的一人、一刀、一馬,簡直就是神話中的天將——英魂!沒人能看清他的麵容,凡是近到他身旁的,看到的也隻有地獄修羅般的殘酷無情,然後就是索命的寒光……
這一人是李元傑,一刀是銀蛟,而一馬則是青騅。此時,他們仿佛合為一體,帶領著整個軍隊有如一道閃電從靺鞨族的數萬之眾裏劈開了一條口子。
忽然,自戰場的另一端一股約有上千人的軍隊衝破層層阻礙,迅速的與李元傑所部會合。
楊徹來到李元傑麵前,道:“稟報殿下,有關城東靺鞨殘部諸項事宜均已處理完畢。”
“好,現在隻剩下這裏的了,他們已經有些回過神兒來了,雖有抵抗,但構不成什麼威脅。你帶一部分人從外麵圍住,然後漸漸收縮包圍,不要漏掉一個人,明白了嗎?”元傑沉著下令,驀地旋身一躍,遊龍出海一般朝著靺鞨族人最密集的地方斬殺過去。
“是,屬下遵命!”楊徹剛剛勒馬回轉,準備到外圍去部署,卻沒注意遠處正有人搭弓欲射。
千鈞一發之際,李元傑距離太遠,無法相救,隻來得及喊一聲:“楊徹小心!”
楊徹心裏一緊,下意識回頭,卻看見一個手執弓箭的人慘叫著倒地,一道白影帶著獵獵風聲淩空而來,幾個騰躍,落在元傑麵前,說道:“這一仗提前了?”
元傑抬手拭去濺在臉上的血滴,皺眉看了秋河一眼,並沒有回答他的問題,“你怎麼來了?”
“我要是不來,你的手下豈不是要被暗算了?來幫你忙還嫌棄我。”秋河一邊擊退衝上來的敵人一邊閑聊似的和元傑說話。
“正因為這一仗提前了,所以你應該做的就是看好苡悅和明露,千萬不可出什麼亂子,你快回去,這裏不缺你一個!”元傑似乎有些惱了,手上一用力,竟把秋河從身旁扔了出去。
秋河翻個白眼兒,彈了彈身上的灰,“好心沒好報。”
雖然嘴上不太服氣,但他還是聽元傑的話又趕回城裏去了。
現在已是深夜亥時,城裏又剛剛經曆了一仗,住得稍近一些的百姓嚇得門戶緊閉,而住得遠的百姓還在睡夢之中,所以街上顯得冷冷清清。秋河走在回去的路上忽然發現了一個不對勁的地方——若嵐不見了!
他記的清清楚楚就是在這個巷口不遠處的!怎麼會不見的?難道是她自己醒來逃走了?可自己明明用了好幾針封住她的穴道,又下重手打暈了她,就算醒,也沒這麼快啊!
秋河的臉色猛然一白。如果她醒了,她知道去找自己和元傑拚命是以卵擊石,那麼她一定會回醫館去了!
想到這裏,秋河再也沉不住氣慢慢地走,一提氣躍上房頂,幾個起落之間已回到醫館。進了大廳,他雖然有所準備但還是被眼前的景象嚇了一跳,廳內一片狼藉,藥櫃翻了,桌椅倒了,還有打鬥過的痕跡。
而孫明露就昏倒在一片狼藉之中,秋河越過東倒西歪的桌椅,把明露抱起來,喚道:“明露,明露!快醒醒!”
經他一搖晃,明露悠悠醒轉,看清楚是秋河回來了,頓時撲進他的懷裏大哭起來。“秋河,你怎麼才回來啊?剛才,就是剛才,若嵐突然發瘋似的衝進來要抓走苡悅,我覺得事情不對,攔著不讓,結果就被她打暈了,現在苡悅一定已經被抓到別的地方去了……”
秋河恨恨地咬了咬牙,眸子裏燃起一簇冷焰。都怪自己下手太輕,真應該當場就結果了她!可現在說什麼後悔的都沒用,為今之計就是找到若嵐,把苡悅救回來。
“你待在這裏休息,我出去找她!”秋河把明露扶到樓上,安置好,飛身下樓,正要掠出門外的時候,眼角的餘光忽然注意到大廳裏唯一沒有歪倒的桌子上放了一張白色的東西,那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