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胡仙仙起了個大早,在梳妝台前打扮了將近一個時辰,才離開臥房。來到正堂,碰見剛起床的狐姥姥,見了胡仙仙先是一愣,隨即上前盯著她的臉看了半響。
胡仙仙讓狐姥姥看的渾身不自在,退後幾步問道:“姥姥你看什麼呢?”
“仙仙,你這是要到哪兒去?”狐姥姥不答反問。
胡仙仙道:“去忖心園,四爺說日後每日早晚飯前要去忖心園給他請安。”
“哦——”狐姥姥若有所思,突然露出詭異的笑,對胡仙仙說:“那快去吧,不用急著回來。”
“嗯——”胡仙仙隨口吱了聲,便往外去。
狐姥姥瞪著胡仙仙的背影,自言自語道:“這四爺,追女孩子,還是蠻有一套的,比青墨可強多了。”
“什麼比我強多了?”剛進來的青陽子聽到此言問道。
狐姥姥迎上去道:“青墨哥,你今個兒該給我找合適的肉身了吧?人家天天這樣拖著個半透明的身子四處遊蕩,多有礙瞻觀啊?”
那酸樣倒了青陽子的牙,青陽子忙不著痕跡的退了退道:“今日不行,今日我還有正事要辦。”
狐姥姥不樂意了,怒道:“你哪日不是有正經事要辦,難道為我找肉身便不是正事?我好歹是你孩子她媽,是你外孫女她姥姥。”
青陽子最怕她撒潑,一個頭兩個大,忙敷衍道:“好好,算我怕了你,我今個兒就去給你找行吧?”
“這還差不多。”狐姥姥目的達到,樂嗬嗬的坐到桌邊,瞧著二郎腿,一臉得意。
青陽子在另一邊坐定後問:“仙仙一大早幹嘛去了?”
狐姥姥笑著道:“見情人去了。”
“情人?”青陽子正色道:“仙仙如今可是凡人,你當還是狐狸精,女孩子要自重,你這個做姥姥的也不知管教。”
狐姥姥不怒反笑道:“我倒是想管來著,可她那情人是貝勒爺,我怎麼管?”
“貝勒爺?”青陽子略微想了想,問道:“你說的莫不是四爺?”
“自然是他。”狐姥姥得意的說:“還是我孫女有眼光,知道找個靠譜的,哪像我。”
“你——”言下之意,便是說青陽子不靠譜,青陽子不悅,剛待發作,轉而又想,若是真和她扯起來,隻怕又要沒完沒了了,索性不理她。
狐姥姥自討沒趣,又道:“你倒是說話啊,你孫女的終身幸福,你也發表下意見啊。”
青陽子笑了笑道:“此乃定數,天機不可泄露也。”
“你。”明知青陽子賣關子,狐姥姥卻無能無力。
青陽子見狐姥姥生氣,更是高興,轉身離開正堂,狐姥姥無奈,氣的牙癢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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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仙仙趕到忖思園時,四爺還未下早朝,小章子等在園門口,遠遠瞧見她迎上來道:“胡姑娘,你來了。”
胡仙仙詫異,問道:“你是等我啊?”
“是啊。”小章子解釋道:“貝勒爺上朝前特意吩咐奴才在這兒候著,讓姑娘去裏麵等。”
“哦。”胡仙仙狐疑的應了聲,跟著小章子進了內室。
在屋裏做了大概一盞茶的功夫,四爺便回來了,見胡仙仙在屋裏,也不覺意外,當著胡仙仙麵,讓下人伺候著,脫了朝服,洗了手,接過茶喝了些才道:“用過早餐嗎?”
胡仙仙愣了愣,心想:不是你說要飯前來請安嗎?怎麼這會子還問?
四爺見她愣神,也不介意,自顧答道:“該是沒用,那就跟爺一同用吧。”
“哦。”胡仙仙下意識應了聲。
不大會,下人上了早餐,四爺坐定後,對立在一邊的胡仙仙道:“愣什麼,你喜歡站著吃嗎?”
胡仙仙這才回神,忙上前,剛待坐,又覺得不妥,便推脫道:“奴才還是站著吧。”
四爺倒也沒說啥,對下人道:“你們都退下吧。”
待下人都離開後,四爺才道:“現在可以坐了吧?”
“啊?”胡仙仙一時沒反應過來,愣了愣才明白,遲疑後還是順從的坐到四爺對麵。
“喜歡吃什麼自己拿。”四爺已端著什錦粥吃起來。
胡仙仙見滿桌子美食,當真不知吃什麼好,每樣都想嚐,可又不太好意思,索性拿了碗盛了同四爺一樣的什錦粥,拿了個圓子吃起來。
四爺吃飯很慢,細嚼慢咽,麵無表情,胡仙仙感覺壓抑,拘束,有些放不開,吃幾口抬眼看看四爺,來回幾次,四爺便問道:“爺臉上有吃的嗎?”
“啊?”突如其來的聲音,讓胡仙仙受了驚,忙放下碗筷道:“沒,沒有——”
“即沒有,你看著爺做什麼?難不成看著爺的臉,也能飽腹?”四爺問道。
“沒,沒——”胡仙仙語塞,她感覺很囧,從未有過的囧,
“那就快吃。”四爺命令道。
“哦——”胡仙仙小聲吱了聲,不敢再看,低下頭認真吃起來,不大會也就進入狀態,吃的津津有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