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爽幾乎是不受控製點了點頭,瞥見戰兵唇邊揚起的一絲笑意,不由得感到心底發寒。
戰兵是真的動了殺氣了,可既然是如此,他卻依舊能笑的出來,讓冉爽膽戰心驚的想要放聲尖叫。
“托尼,沒想到你還活著啊,都是老朋友了,怎麼還不露麵嗎?”戰兵倚著岩石壁,漫不經心的隔空喊話。
對麵一片死寂,仿佛戰兵在自說自話,回音在山穀回蕩,空曠寂寥。
“死到臨頭了還當縮頭烏龜,托尼,你可比你弟弟差的遠啦……”戰兵的聲音裏帶著一絲嘲弄與輕蔑,懶洋洋的表情暗藏殺機,讓冉爽不由得看直了眼。
冉爽甚至有那麼一瞬間,從心底裏升起一絲恐懼,一種對於戰兵這種完全脫離生死的瘋狂恣意而產生的恐懼。
如果不是之前冉爽擔任過戰兵為期半月的教官,她真的會認為此刻坐在自己身旁的是一個地地道道的戰爭瘋子,麵對死亡,談笑恣意,仿佛他就在戰爭中出生,戰爭是他個人的表演秀,在戰爭的舞台上,釋放他恣意放縱的,足以毀天滅地的張狂!
托尼此時死死的咬住自己的嘴唇,由於用力過猛,牙齒狠狠的將自己的嘴唇咬破,鮮血從牙縫裏滲透順著下巴滑落在麵前的土地,刺眼的暗紅讓人膽寒。
‘惡魔’傭兵團的人不由得一臉擔憂的望向托尼,此時的他們依然是破釜沉舟,沒有一個人抱著活的希望,他們的心中隻有一個念頭,那就是殺死對麵的那個男人,哪怕用他們所有人的命,也要拉著那個男人一起去死!
聽著對麵沒有傳來絲毫的回應,戰兵不由得勾了勾嘴角,倒是比他想象中的還要沉得住氣。
“對了,你還不知道克萊爾是怎麼死的吧?”戰兵的語調輕鬆歡快,仿佛此刻正和好友討論的是外出旅行踏青,而不是一條血淋淋的生命。
冉爽縱然知道戰兵是想引出對麵的托尼,可是,心裏卻依舊是忍不住發寒,腦海裏猛然出現那個笑意盈盈替自己敷草藥男人,溫和的笑意足以融化世界上所有女人的心……
而這兩人卻是截然不同的兩人,就仿佛是兩個極端,雙麵,讓冉爽有一絲困惑,究竟哪個才是真正的戰兵?
想到這裏,冉爽不由得用力的搖了搖頭,這個時候她的腦子裏竟然想的竟然是這些東西!
真正的戰兵就是擺在自己麵前的許多麵拚湊而成,剛毅、溫情、冷冽、肅殺。
而這就是‘利刃’特戰大隊的隊長——戰兵!
托尼再也忍不住了,一雙猩紅的雙眼目瞪欲眥,衝著戰兵大吼出聲,“我要殺了你!殺了……”話音未落,剩下的‘你’在被一顆子彈死死的鎖在了口中,一雙眼睛大睜仰麵倒地,眉心赫然被釘進了一顆子彈,爆破的力度使得托尼的眉心出現一個血窟窿,鮮血順著額頭噴湧而出,很快便將地麵染成一片暗紅,血腥氣濃重的讓人心悸。
而此時的戰兵收起了方才的肆意乖戾,一雙鋒利冷冽的眸子如同鷹隼般銳利如刀,釘在自己身上四顆子彈的仇他為自己報了,而從現在開始,惡魔傭兵團才算在金三角這片土地上徹底除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