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過厚厚的玻璃窗,戰兵看著戰軍一臉慘白的躺在病床上,臉上一絲血色也無,若不是胸膛傳來微微的起伏,戰兵定是以為此刻躺在床上的是一具冰冷的屍體。
戰兵的雙手放在冰冷的玻璃上,嗓子仿佛被人生生的掐住,疼的他喘不上氣來。
戰兵的腦海裏不停的回憶著重重片段,從小到大,從家裏到軍營,往事曆曆在目,而那個陪著自己走過了前半輩子的大哥卻就這麼虛弱的躺在自己的麵前,沒有了往日的意氣風發,恣意張揚!
“哥,趕緊好起來吧,你有這麼一堆能夠跟你一起出生入死的兄弟,還有我,咱們說好的一起上戰場,這才剛剛開始……”戰兵的眼睛脹澀的發疼,淚水止不住的流下來,仿佛是開了閘的水,止都止不住。
從小到大,戰軍便是優秀的,無論是學習還是體能都在整個軍區大院裏拔尖兒的,從小便是整個軍區大院裏孩子們心目中的偶像,自然也是戰兵的偶像,誰也取代不了。
戰軍學習時,成績全校第一,戰兵也跟著全校第一,戰軍從軍後從普通一兵摸爬滾打到現如今的狼牙一中隊隊長,而戰兵也是靠著自己的實力進入了利刃,進而成為利刃的行動隊隊長……
一切的一切,戰軍的每一個足跡上麵都有著戰兵的腳印緊隨其後,戰軍在他的心目中是一尊標尺,一項目標,一個方向,而現如今,就是那麼一個人倒下了,戰兵便也覺得自己的世界仿佛都轟然倒塌。
“先生,對不起,不能再這裏探望太長時間……”護士望著戰兵一臉的痛苦神情,終是一臉不忍心的小聲開口道。
“謝謝!”戰兵抬手抹掉了眼角的淚水,再抬頭時,已然恢複了一貫的銳利冷冽,仿佛方才苦的痛苦無助的隻是錯覺。
“哦……哦,不用謝,不用謝……”小護士一臉呆愣的連連擺手,當她反應過來的時候,戰兵已然轉身走出了病房。
“隊長,怎麼樣了?”利刃隊員紛紛圍了上來,一臉關切的開口問道。
戰兵輕輕抿了抿嘴,沒有回答眾人的問題,而是抬眼看了一眼利刃隊員,率先提步朝醫院門口走去,低沉冷厲的聲音這才傳了過來,“走,回家!“
利刃隊員不由得麵麵相覷,紛紛壓下心中的擔憂快步去追戰兵了。
回家,每次執行完任務,戰兵都會跟他們說這句話,而這個時候,他們這才真真正正的體會到了這兩個字後麵的含義——活著,回家!
隻不過,利刃隊員都不禁感到慶幸,他們沒有失去任何一個人,雖然戰軍、楊洋兩人沒有同他們一起回國,但是,他們兩個還活著,而他們能夠做的就是等待這兩人傷愈回家!
利刃隊員再次乘坐飛機返回利比亞利多,改為乘坐直升機返回華夏,這次是直接飛抵利刃基地,不似來時的緊張凝重,整個機艙裏一片寂靜,每個人的興致都不高,紛紛窩在各自的位置閉目養神。
戰兵此時滿腦子都是戰軍虛弱慘白的模樣,一雙眉毛緊緊的皺成了一團疙瘩,一臉的擔憂。
雖然護士已經說了隻要戰軍恢複的好,便能夠恢複如初,但是,戰兵還是止不住的擔憂,他一向精明細致,哪怕是細微的渺小都不會放過,而這樣的人也注定不會輕信別人,因為,他隻相信自己能夠相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