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 第五章 很好的終結(2 / 3)

“不用看她的臉都知道她不高興——”誒?這裏剛剛好像有樓梯的?

展唯眼睛居然戀戀不舍的望著她離去的身影,全然忘了手裏拿著的茶杯是滿的,突然身邊響起一記聲音把他的思緒拉回:“先生,冷小姐已經走遠了。”

不知何時申助理出現在展唯的旁邊,恭敬的樣子還是一如往常。

“咳!我知道”展唯拿起茶杯繼續喝茶,掩飾他剛剛的失神。

“先生,或許這是不錯的選擇!”申一語道中展唯心裏的最深處。

“什麼不錯的選擇?”展唯蹙眉,會是嗎?

“或許冷小姐是不錯的選擇,畢竟艾薇小姐的事已經過去,先生你要的是新的開始。”申語重心長的說。

“是嗎?”他真的能忘記嗎?痛徹心扉的背叛,真心的付出到頭來其實是一場局,而他隻是局中的一顆棋子,而他——還自以為是。

“先生,傷害已經造成,你現在是要解脫!”眼看展唯不語,繼續說道:“冷小姐她是個非常奇特的人,讓人不知不覺的靠近,而你,不也正是這樣——”

“夠了,申!現在去做你該做的事。”展唯拒絕接受申的說法。

“是——”又是一次失敗的勸說,申又一次無奈的往後退。

唉……

搖啊搖……傍晚的花園很美,夕陽的餘暉溫暖著這裏,冷湛柟坐在千秋椅上感受這一切,忙碌而滿足的工人,有小鳥的陪伴,每個人臉上應該是愉悅的,沒錯!

她的傷好轉以來都會走到這個地方,靜靜的享受她所朦朧的世界,看不清楚有時不是一件壞事,心有了更多容納的空間,少了眼睛所呈現的偏見,真好——

醫生專業的治療,加上管家悉心的照料,她的傷勢已經慢慢的好轉了,恢複視力指日可待,看東西也越發的清晰了。

“冷小姐,你又來啦,哈哈,真好,每天除草都能看見你。”除草的傭人憨厚的笑著。

“你是傑西啊,今天輪班輪到你到這裏了啊。”每天下來走走認識了不少可愛的人。

傑西抱著拔出來的草,興奮的臉都紅了,“耶!冷小姐你記得我啊。”那小雀斑閃爍著。

風中送來淡淡的青草香讓人不禁愉悅起來,冷湛柟起身走近傑西,卷起袖子,蹲在傑西旁邊,摸著旁邊的籃子,伸手到:“傑西,我幫你,把草給我,我幫你裝,快!”

傑西呆滯的看著冷湛柟一連串的舉動,機械的看著手裏被搶去的草削,“啊!啊,不不——不,冷小姐你怎麼能做這事呢?”

“為什麼我不能做這種事?”好笑的‘看’著傑西。

“我是下人,我才是做這事的人,而且你還有傷啊!”傑西焦急的勸說著,讓管家看到了,我還得了。

“嗬嗬,那你也當我是下人就好了。”這好解決嘛——

“額——這個——”傑西茫然的一時語塞,這個能當的嗎?

“所以,來來來!趕快拔草啊。”手腳再慢些,天都快黑了。

“不——不是,那個,管家會罵死我的。”傑西著急到口吃,可想而知這事影響多大。傑西暗付道:最重要是——‘某人’啊。近些日子,這裏的人都看得出先生對於這位小姐的照料,而且她還是先生的救命恩人,怎麼可以讓她做這事呢!

“難不成你要我癱在床上才算正常?”冷湛柟喪氣且哀怨的說著,星眸微垂的模樣實在讓人憐愛。

“我當然希望冷小姐你生龍活虎的。”因為他們都好喜歡她,冷小姐自從受傷以來,每天都是笑臉吟吟的,無論什麼事情跟她聊,她都是認認真真的聽。

“那就對了,趕緊拔草,說到幹活我就生龍活虎了!”冷湛柟雙眼璀璨,絲毫看不出是看不見的。

“那——那你在那就好了,我把草遞給你啊,你不要亂動哦。”還是有點擔心,如果被先生看到了,那他就倒大黴了。

“好好好,快!”有事做,冷湛柟的勁頭就來了。

時間悄悄的從指間的流逝,火紅的火燒雲非常團結的不讓晚風吹散,兩人一句搭一句聊著,一個拔另一個接,兩個人玩的不亦樂乎,絲毫沒發現不遠處正在前進的——一群人。

一如既往的排場,在數十個傭人站立歡迎下的展唯走在最前頭,後麵是恭敬的跟隨著十幾名隨從,手裏都拿著類似文件的東西,神情肅穆。

好高的氣焰!

冷湛柟這突然其來的感覺,讓她不禁在想是不是來了什麼大人物?!

“啊——”一聲驚呼,讓冷湛柟不明所以,發生什麼事了?

傑西戰戰兢兢的站了起來,慘了慘了,剛剛跟冷小姐玩的太過了,連先生回來都沒有注意到。

展唯目不斜視的往前直走,突然覺得哪裏不對勁。慢慢的神情不悅起來,讓旁人更加小心翼翼,不知道發生什麼事情,畢竟上司的情緒比較難猜。

跟屬下交待了一些事宜,就往讓他極其不爽的地方走去。這個女人在幹什麼?拔草?!現在很缺人手嗎?!需要她在這裏做這種事。

傑西看著展唯噴火的靠近,愈加緊張,雙腳不由的輕輕發抖,冷湛柟感覺他的恐懼,輕聲的問道:“傑西,你怎麼了!”

傑西在展唯的警告的眼色下,結巴的說道:“那…那…那個,冷小姐,我…我突然想起我有些東西要給管家,我先走了,你…你小心點啊!”

說完,馬上頭也不回的飛奔而去,說實在的,先生從沒責罰過他們,而這裏的待遇也不錯,可莫名的就是懼怕他,一見到他就連一句話也說不清楚。

氣氛凝固,流動的空氣都是僵硬的——

冷湛柟蹲在草坪上,旁邊的‘固體’非常僵硬,似乎在氣惱,冷湛柟像了然什麼似的,笑了笑,接著席地而坐。

拍拍旁邊的位置說:“光,你累了吧,別站在那裏不動,來坐坐,休息休息。”

展唯俊眉微挑,她知道?

撇撇嘴,雙手插口袋,側看著她說:“不坐,地上髒。”

“你出去了一天,也不見得幹淨哪去,快點,這草地起碼天然,不怕。”冷湛柟還是依舊拍著旁邊的空位示意他趕緊跟她一起席地而坐。

“我說了不坐就是不坐。”依舊固執的可以。

“那個——光啊,我知道你關心我。”

知道就好!

“所以,你是不希望我更加累是不是——”

知道還做。

“隻是,光啊——額——我不得不說的是,你這樣站著,我仰著更累啊。”

空氣回旋這冷冽的氣流——吹得旁邊的傭人不禁抖縮。

氣惱的看著冷湛柟,冷峻肅然的模樣像是雕像般,可是因為擔心,不得不妥協,於是不情不願的坐下了。

在一旁的傭人看著展唯居然真的乖乖坐下來了,個個不免瞪大自己的眼睛已表自己的驚訝。

“光,你剛回來嗎?”冷湛柟屈膝把腿收攏在懷,仰望天空,呼吸著傍晚的清涼晚風。

“……怎麼這麼問?”展唯疑惑的看著她的側臉。

“剛剛是誰來了啊?怎麼每個人變得那麼嚴肅啊?”

“……”

“嗬嗬,難道你沒看到?”

“沒看到!”

“哦?!是嗎?”

“怎麼,不相信啊?”

“沒有!”

“沒有就現在給我回房間。”

“嗬嗬,我隻是好奇,感覺剛剛有人來啊,你不想說那就算了。”不強求,這是冷湛柟的原則。

“沒有,可能是主人回來了。”看著她這個樣子心裏泛起一絲不忍。

“這麼巧啊,你們剛好一前一後。”

“也許吧!”

“對了,光,你會在這裏呆多久啊?”如果是那位先生的朋友,那麼應該在不久的將來離開吧,真希望是她眼睛好的時候,到時候就可以看看光的模樣。

想到如果哪天見不到光了,心裏就有澀澀不舍的滋味,畢竟在這受傷期間,跟她最親密的除了管家就是光了。

“應該呆不久了吧。”想到不久的將來她會知道一切,還會想今天一樣嗎?

“哦——”不舍的情緒一覽無遺。

“怎麼,不舍得啊?”由於她的不舍突然讓他的心慢慢的。

“當然啊,我們是朋友啊。”此時,冷湛柟炯炯的眼神和展唯深眸對上,她知道他也在看著自己。

“我們是朋友——”嗎——展唯心裏掂量著冷湛柟那份真誠。

“受傷的這段時間,我認識了很多朋友,這裏的人都很可愛,當然,光你也很可愛。我很感謝救我那位先生。”隻是一直都沒機會見到,剛剛他是不是沒看到我呢?

“他一直不見,你不會生氣?”展唯此時正想,如果知道了他就是救她的人,她是什麼反應。

“生氣?!不會,我有什麼好生氣的。”隻是不解而已……

“嗬嗬,你也挺好打發的。”跟她聊天有說不出的自在,展唯望著逐漸墨黑的天空,深深吸上一口清涼空氣的。

“嗬嗬,這樣不好嗎?”冷湛柟說完感覺焦急的腳步正往這邊走來,越走越進……

展唯望著匆忙趕來的申,急躁的腳步述說著來者的此時有什麼必須馬上解決的問題,眉頭緊蹙邊跑邊示意展唯,該時候解決公事了。

展唯不急不緩的站了起來,剪裁合體的西裝襯托著他的極致的優雅,永遠是這樣,在最著急的關頭,他往往是最冷靜的那個,更可以說是冷峻。

“我有事先離開,你趕緊回房間去。”口氣疏離而冷談,但卻蘊含著讓人無法察覺的關懷,或許他也沒發覺。

冷湛柟笑著回應,沒有表態,沒有說話,隻是靜靜的感覺身邊的人正一步一步離開她,展唯走了半響,眼看快超過申了,突然折回,慢慢走近冷湛柟。

申微微錯愕的看著展唯,毫不猶豫的、沒有預兆的、做著連自己都不覺得奇怪的舉動,猛地!申展開笑顏,這樣的他確是“人性”很多了。

一直以來的他太優雅和氣,不會大動幹戈,就算是氣憤到極點,也隻是不在乎的笑著,仿佛笑這一切的愚蠢。如果不是經常在身邊,不會知道他是那麼的直接表達,更不會知道他的人生教條是如此的苛刻——

隻許成功,不許失敗!

展唯桀驁不馴的身姿速效的走到冷湛柟身旁一把拉起她的手,沒有掙脫的空隙,死死的抓住她。

突然被人‘拎起’的冷湛柟,然後腳步疾速的往首樓走去,驚訝急促道:“你——怎麼回事?”

展唯並沒有因為她的氣促而減速,冷傲的說:“看來你是不會自己乖乖回房的了,看來得我幫你了。”

“那怎麼好麻煩你啊!”被展唯拉著的手,有著溫暖的護慰,那顆心也慢慢的熱起來。

“你也知道自己是個麻煩!”說話完全不客氣,直接且不留餘地。

“嗬嗬,這個時候我很慶幸自己是個麻煩。”冷湛柟小跑的跟著展唯的步伐,由於身高的差距,她完全沒有發覺她的話令展唯遲疑了腳步。

沁涼的空氣從兩人間流竄,也無法讓展唯那顆發燙的心冷卻……

展唯快速卻小心翼翼的把冷湛柟牽到第一次見麵的走廊,停下!

“你自己回去吧,你知道路!”話畢,頭也不回的往書房的方向走去,而申始終緊跟其後。

冷湛柟還是愣愣站在走廊,手裏的餘溫還在,心裏的悸動猶存,想到他可能快離開了,可能以後就見不到了,不免心裏有些許惆悵。

冷湛柟準備移步到自己的房間是突然聽到:“展唯,你終於來了!”倏地!停下了腳步。

不敢置信的望著聲音來源處,展唯?!剛剛進去的到底是……

展唯……影像中優雅卻冷峻、深藏不露的展唯居然是光?嗬!原來這些天跟她聊天的都是展唯,……為什麼要騙她?

心裏趟過一絲的難受!

可是,這些日子除了他的真實身份有所隱瞞外,其他方方麵麵都可以感受到他的真誠。……也許她對他來說隻是個外人,會有所顧忌,這也在所難免。雖然知道自己被騙了,但是心裏的難受卻沒有逗留多久。興趣!這兩個字很招惹人,孤寂落寞的展唯,讓人不知不覺的想挖掘不為人所知的秘密,連自己也不例外。可是隻是局限在他身邊慢慢感受而已,對於他的介懷,心裏倒是有小小的挫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