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木羽睜開眼睛,就看見一張黑色的馬臉正湊到自己麵前,兩隻銅鈴大的眼睛裏滿是探究欲,看到自己醒來立刻迫不及待問道:“端木小子,你現在感覺怎麼樣?洞虛境界是怎樣一種情況,你能給我描述一下嗎?”
在這個天地,人類和妖獸都可以修煉,也都可以踏入虛境。隻不過再往後,人類可以更進一步成就洞虛,甚至是千古唯一人的至強者,但是妖獸到了虛境就已經到頂了,根本無法再突破到洞虛,從未有過例外。
所以對於所有的虛境妖獸來說,洞虛之境完全就是水中月鏡中花,可見而不可及。當然以妖獸那普遍強健非凡的體魄來說,即使隻是虛境大成,也能發揮出不弱於洞虛的實力。
甚至有些活了極為漫長歲月的老妖怪,實力更是堪稱僅次於至強者。
端木羽看著眼前滿臉求知欲的烏騅馬,笑了。“我感覺……現在我可以追著你打了。”
烏騅馬一愣,旋即大怒,叫囂道:“來啊,讓我看看洞虛的實力啊!看到底是誰追著誰揍!”
“算了,不和你這個開不起玩笑的家夥說了。”端木羽連忙擺擺手,開玩笑,雖說他已經跨入洞虛之境,體內的世界之力比外界的天地之力要強大得多,但這還不足以抹平他和烏騅馬之間的差距。
要想挑戰一頭虛境大成的妖獸,怎麼說也得先用自己的世界之力把肉身淬煉孕養過一遍再說。
於是他立刻玩起了閉關遁:“我現在剛突破到洞虛之境,必須先閉關鞏固一下。這段時間你先去找馬老頭玩吧,等我出關了再好好和你打一架。”
“好,那我們可說定了。到時候我可要看看洞虛強者是不是真如傳說中那般強大。”烏騅馬說完,就直接橫移數丈距離,將另一塊大岩石上還在呼呼大睡的馬頑叼起,然後化為一道流光消失在了天際,隻餘一句話語響起在端木羽耳邊。
“端木小子,你好好閉關,出關後隻要仰天大吼一聲,我自然就會過來找你了。”
端木羽見此不禁搖頭失笑,心下暗道,【雖說囂張和特異獨行了一點,但到底還是妖獸,一根腸子通到底的種族毛病是改不了了。】
與此同時,外界,圍繞流雲城爆發的五大一流世家之間的戰爭已經持續了一月之久。
流雲城,阮家,議事大廳。
一個須發皆白的老者皺眉說道:“戰況對我們很不利啊。徐、烏、白三家的聯軍,兵力是我們兩家的一倍以上,雖然我們可以拒城而守,但是城牆的高度根本就阻攔不住那些後天巔峰的好手。更何況,他們三家的先天武聖每日都會來嚐試擊破城門,讓我們必須同樣派出武聖進行迎擊。可他們三家的武聖加起來比我們這邊還要多出兩人!若不是顧忌著我們魚死網破的話,隻怕他們早已壓上所有的力量將我們擊潰了。”
“阮三爺,賬可不是這樣算的。”令狐家族的家主令狐光撫須微笑道:“徐、烏、白三家攻伐我流雲城,圖的不就是流雲城的富庶嗎?隻是他們的根基卻不在這邊,即使拿出了大部分力量攻擊我們,但也必須留存相當的實力保證自家老巢的安全。要知道,他們眼紅我們的流雲城,難道就沒有其他人眼紅他們的雷澤城、金風城,又或是暘桑城嗎?所以,我們大可不必擔心他們會拿出全部實力來進攻我們,因為若是攻下流雲城,反而卻丟了老家,對他們來說才是得不償失。”
他一口一個“我們流雲城”,話裏話外的意思,顯然都是已經把自己看做了流雲城的一份子,是這個地頭的主人家。
阮家的幾位先天武聖,雖說不喜他這個外來戶在自家麵前擺出一副主人的架勢,但此刻還必須借助他們的力量度過難關,所以也隻能捏著鼻子忍了。
另一邊,令狐家的太上長老令狐宇看到家主都發話了,趕忙跟著跳出來點讚,說道:“家主說得沒錯,三家聯軍雖然看似勢不可擋,但實則兵鋒已衰,隻要再繼續堅持下去,勝利的就一定是我們!”
“而且……”他和令狐光對視一眼,臉上露出一個高深莫測的笑容,“阮三爺,還有阮家的各位,你們覺得,我令狐家在北寒域紮根多年,會一個朋友也沒有嗎?”
聽他這麼一說,阮家的幾位武聖全都心領神會,知道令狐家在北寒域還有著不為人知的助力,他們也很識趣沒有多問。畢竟現在流雲城的形勢還不算非常糟糕,他們阮家和令狐家聯手還盡可以支持得住。
若是現在就向令狐家背後的那些北寒域世家求助,即使成功打退了三家聯盟,恐怕也不得不分割一部分流雲城的利益來滿足那些北寒域世家的胃口。他們雖說相隔一域不會像三家聯盟那樣企圖吞掉一整個流雲城,但也絕對會成為鑲嵌在流雲城,甚至是整個西湯域的一顆釘子。
雖說這個世界並沒有“請神容易送神難”這句話,但是類似的道理這些大家族的掌舵人還是清楚的,如果弄到最後趕走了虎豹,卻又引來一窩豺狼,那才真的是引狼入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