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木羽和烏騅一人一馬踏空而行,很快來到島嶼中央兩座聳立的山峰上。
山峰高千丈,山腳下是連綿成片的建築,顯然此處是某個大勢力的老巢所在。
其中東南方向的山峰要顯得荒涼一些,雜草叢生,屋舍破舊,隻在幾處棧道的緊要處有人把守。
而另一座山峰的半山腰上,則是坐落著不少樓閣亭台,山道上也可以看到有人影來回巡梭。如果是從山下攀登上來的,勢必要突破他們的層層封鎖才能去到山頂。即使是稍顯荒涼的那座山峰也不是尋常人等可以隨意靠近的。
然而端木羽和烏騅馬這兩個開掛玩家卻是直接從天上降落到山頂,根本就不是他們能封鎖得住的。
“喂,端木小子,至強者的寶藏在哪裏啊?”烏騅馬看著光禿禿的山頂問道。
“就在這山頂上。”端木羽笑答:“哪裏人多,就在哪裏。”
“哦哦,我知道了,那個山洞裏有三個武聖,是不是寶藏就在那洞中?”烏騅馬一邊說著,一邊已經撒開蹄子朝那山洞跑去了。
端木羽臉上帶著微笑,施施然跟了上去。
山洞中有許多石室,幾乎每間石室內的石壁上,都雕刻有一門獨特的劍法和修煉心得。這些劍法和修煉心得若是讓後天武者發現,毫無疑問將是一筆寶貴的財富,可是看在端木羽眼中,卻是不值一提。
因此他隻是稍稍瞥了一眼,就不再理會。而烏騅馬,更是看都不看這些刻在石壁上的劍法,一心朝著自己領域中感應到的那三個先天武聖所在之處奔去。
這山洞很顯然是把整座山的山腹都掏空了大半,端木羽跟在烏騅馬後麵,沿著一條長長的甬道,七拐八拐不知走了多久,才終於來到一間非常空曠的大殿之中。
步入這空曠大殿,隻見這大殿石壁上,一幅幅劍法雕刻,不計其數。
“流風十八劍……天雷劍法……遊蛇劍……”端木羽看著各種精妙劍法,這些劍法都蘊含各自意境,直接數出聲來,“嗯,一共一百六十三套完整劍法,四百零一套殘缺劍法,一千一百零九招獨立的劍招。”
這些數字令端木羽都感到讚歎,這得是多少代人窮極智慧才能留下這麼多劍法、劍招。
忽然——
端木羽目光停留在大殿旁一道側門處,側門旁的山壁上刻著幾行密密麻麻的字跡——
“凡入禁地者,達到先天之境,皆可去‘神仙玉璧’,此乃是我劍樓一代祖師的恩人李前輩所留。三代祖師曾觀神仙玉璧,悟出《明月劍典》。若未達到先天境界,切不可觀看神仙玉璧,無益反有害!”
此時這道側門早已被打開,卻是烏騅馬已經闖進去多時了,就在剛才端木羽數著劍法和劍招的時候,還隱約聽到側門裏麵傳來幾聲急促的慘叫。
“李前輩?是在說李太白嗎?”端木羽低笑一聲,便沿著這一條側門,直接朝裏麵走去。
僅僅數丈,端木羽便進入一空曠的,純粹天然形成的洞府,在這洞府的一麵山壁上,隱隱有著青光流轉。
四行大字,龍飛鳳舞,讓端木羽整個人都一陣屏息——“霓為衣兮風為馬,雲之君兮紛紛而來下。虎鼓瑟兮鸞回車,仙之人兮列如麻。”
青光流轉的玉石山壁上,四行遒勁有力的詩歌,令端木羽瞬間感受到蘊含其中的意境。
這一觸摸到意境後。
“轟!”
仿佛洪水決堤,四行一共三十個大字,那強烈可怕的意境宛如滔天洪水,瞬間將端木羽給淹沒。端木羽的神雖然強大到了當世僅有的地步,但此刻也是一瞬間就完全陷入這四行詩歌的意境世界當中。
端木羽眼睛看到了,數十道模糊的青色人影正在揮舞著劍法。
劍法飄渺,好似遵循著天地軌跡。
卻又讓人覺到……好像木匠砍伐用的斧法一樣,簡簡單單,並無奇特。此刻,都沒有周圍,四麵八方,都是一道道青色身影,都是在演練著各種劍法。說是劍法,倒有點類似於劍舞。
不知過了多久,端木羽才長籲一口氣,從那劍法的意境世界中清醒過來。
“這就是至強者的境界嗎?”他忍不住呢喃,“明明我感覺和至強者就隻差一點,但是為什麼差距竟會這麼大?一個已經逝去上千年的至強者,隻不過憑借留在文字上的劍法意境,就可以將我毫無抵抗之力地拉入到意境世界當中……這已經不是‘人’所能夠施展的手段了!”
直到此刻,端木羽才真正認清自己和至強者之間的差距,並不像他想象中的僅為咫尺之遙,而是天地之差、雲泥之別!
“喂,端木小子,你說的至強者留下的寶物,該不會就是指這塊玉璧吧?”
就在端木羽略感仿徨的時候,烏騅馬的聲音卻是不合時宜地響了起來。
“是啊,這玉璧就是至強者留下的寶物了。”端木羽收拾了一下心情,看向烏騅馬問道:“難道你不感覺這玉璧上所蘊含的劍法意境,給予了你極大的啟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