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安看了一眼圍觀的眾人,揮了揮手說:“還圍著幹嘛?”
等人散的差不多了,她這才低聲哼哼道:“主子,您要吃什麼府裏沒有?偏偏要跑出來?還穿這一身兒?快跟我回去。”
成安看了一眼小二哥剛剛端上來的招牌菜,癟了癟嘴看著傅岑不說話。
傅岑單手握拳放在嘴邊咳嗽了一聲說:“成安你放心,我必定將完好的公主給你送回去。這也是難得一回的……”出來吃飯。還有半句愣是沒說出來,大約是成安的眼神太過凶狠了。
“成安一起吃。”梅若指了指看不出原材料的招牌菜,有些討好的說。
成安忍了忍,眼淚仿佛要奪眶而出,正當她還要再說什麼的時候, 卻被一隻手抓住手腕,她一回頭看到的居然是臉色漆黑的餘副將。
“歸來後,整日縮在公主府內,今日可讓我逮到了,隨我歸家。”餘副將哼哼地說道,也不待成安反抗,便將成安抗在肩上飛簷走壁而去……去……去……
梅若舉著筷子看著消失的二人,最後才幹笑了兩聲,結結巴巴地說:“餘副將真是真性情。”
原也在看看好戲的傅岑,手滯了滯:“原來阿寧喜歡這般,等會兒我們回去也這般好了。”
“……”這下輪到梅若的筷子滯了滯,假裝沒有聽到好了,她自欺欺人地夾菜吃飯。
二人吃了飯,傅岑又將梅若帶到那間小院子,此時倒沒有翻牆,開門的是個幹瘦的老頭子。那老頭子眼睛渾濁,並不能看清來人,眯著眼睛眯了大半天也沒能認出來人是誰。
“福伯,是我。”傅岑開口說道。
這麼一說,老頭子那雙眼睛立刻金光四濺:“原來竟是公子回來了。”
進了裏麵,打量完他們家公子便開始關心梅若:“這位小姐是哪家的閨秀?”老頭子笑眯眯的問道。看樣子,老人是不知道傅岑尚了公主的。
“是陳家的,陳梅若。”梅若大聲地說道,生怕他聽不到。
老人聽了之後,點了點頭:“哪個陳家,難不成是皇親國戚?”老人這會兒倒是精明了。
梅若汗了汗,留著尾巴給傅岑處理。
傅岑並不多說,隻帶著梅若往裏間走:“先把衣服換了,再不回去可不是成安急了,得換成大總管急了。”他有些好笑地說道,梅若第一次見他,以為他是個冷酷的人……恩,就是成安說的“邪魅狂狷、冷酷腹黑”,但是後來發現此人不僅不冷酷,偶爾還會講些趣事。於此,梅若便深刻的了解到了,人不可貌相!
傅岑讓梅若將衣服換了,梅若揪著衣襟問能不能帶回去,她發現公主府裏頭的衣服都華貴無比,雖說穿著也並非不舒服,但是總覺得還是這樣普通的衣物穿著舒適。
傅岑後退了一步站遠了點說:“這是我娘親在世時的衣物,公主要是想穿盡可拿走。”
梅若摸了摸衣角,原來這竟是故去婆婆的衣服,她歎了口氣,真是轉不過彎兒來,人都說了這是他母親的故居了,這衣物自然是他母親的。
歸來也沒有幾日,成安和傅岑都未曾同她說過,這婆婆一事,是以她並不知曉。
“我從未聽你提過她老人家,我們何時有空去祭奠一下好不好?我忘記很多事,也未曾有人告知我此事,竟是我的不對。”梅若有些歉疚,不管她是不是真的公主,既然在其位,自然是要謀其事的。
傅岑的眼睛閃了閃,外麵夕陽西下,一時間梅若竟看不清他的表情,隻聽他說:“好。”
回到公主府的時候,公主府果然一副兵荒馬亂的模樣,梅若原先還以為是自個兒出走引起的慌亂,找了幾個下人問了一下才知曉竟是祁兵左出繞過舜王鎮守的河源城,取道韃靼,直奔陳國右方峪曲關。
一年多前,祁陳大戰,二國均是損兵折將,為何不過一年的光景,這祁國又來進攻,還不惜取道韃靼?韃靼是出了名的直爽但是也是出了名的凶悍,從那邊取道,不知道要花上多少財力物力。
峪曲關與河源城一南一東,舜王發兵不及,峪曲關守兵雖然凶悍,但是今年已經將大部分兵力調往河源城,所以……峪曲關危在旦夕,現在被圍城,一旦彈盡糧絕,祁兵便會直逼陳國腹地。
那麼陳國,也就危在旦夕了。
小皇帝接到密報當即派人尋去幾員大將,而傅岑也在之列,府裏雞飛狗跳無非是找不到這個重要的任務的時候……發現公主大人也不見了,於是亂上加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