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 第八章 曆史再度重演(1 / 3)

五年後。

伴隨機場形式化的語音播報,一名身形高大,戴著遮住半張臉的墨鏡的男人,身穿簡單的白色T恤牛仔褲,一手提著琴盒,另一手時不時扶一扶肩上似要掉落的背包,正從來自澳洲方向的出口走來。

接觸到室外高達三十多度的熾熱陽光,男子皺了皺眉,低頭看看腕表,不由歎了口氣。

“據報道,國際新銳小提琴演奏家莫洛爾.宗已經秘密返國……”

機場大廳內,偌大的液晶屏幕上新聞主播正在表情嚴肅地進行播報,然而男子耳中似乎隻聽到這句話,反反複複在他的腦海中回蕩。

他回來了!

即便有時候不敢置信,也想不透到底是為了什麼……但最終,他仍然義無反顧選擇了回來。

損友們問起的時候,他可以說不習慣國外飲食,於是醉心致力於本土文化發展;也可以說,外國的洋妞實在太熱情,他還是喜歡中國女人的含蓄婉約;或者,他誰都無法欺騙的,承認自己回來是因為——

“砰——”

迎麵而來的凶猛撞擊,狠狠磕痛了他的肋骨。但是下一秒,他發現肉體上的疼痛居然還不算什麼,最恐怖的事情莫過於——某個該死的沒長眼睛的撞人者,撞翻了他的琴盒!

刀呢?

相信此刻男子墨鏡後的雙眼已然盈滿嗜血的紅光,隻要手邊有把刀,他便可以大開殺戒,毫無顧忌!

“對不起對不起!”肇事者連聲道歉,語調誠懇。

不必以俯視的角度便能看到麵前肇事者的頭頂——外國頓頓不離的牛羊肉養壯了他,於是出國的這些年即便他早已成年,身形卻又抽高了些,沒想到麵前的罪魁禍首居然個子也不矮,還有一把亂好聽的聲音,隻是……怎麼覺得很耳熟呢……

兩人一同看向地麵,唯一慘狀便是棕黃的皮質琴盒摔落在地,盒蓋上的鎖似乎有些年頭,居然落地即開,於是蹦出內裏被保養極好的小提琴來。

眼見慘狀,肇事者不忍心地一閉眼,就差給男子來一個90度大鞠躬了,“實在對不起!”

男子忍住怒氣,蹲下身去整理琴盒和樂器,不料卻發現眼前有著一雙白皙美麗腳踝的女子——也就是肇事者,腳步開始移動,狀似即將逃跑!當即他毫不客氣、絲毫不懂男女授受不親為何物地一掌攫住女子纖細的腳踝,他慢慢昂起頭,一字一句地咬牙道:“敢、跑?賠、償!”

然而事實往往極為出人意料。女子想要跑動的雙腳被男人拉扯住,由於慣性作用。隻見她腳下長約十厘米的鞋跟在光滑的地麵上扭轉一個詭異的速度,伴隨“哢哢”一聲奇怪的響動,鞋跟斷裂,女子一時控製不住身形,手忙腳亂地朝著一臉黑線的男人方向倒了下去!

“救——命——啊——”

女子不停揮動雙臂,想要保持身體平衡。貌似一切都是徒勞,她隻得心酸地閉起眼睛,靜待疼痛來臨。——想也是啊,陌生而且成為她債主的男人,怎會傻呆呆地做自己的肉墊,哪裏會有那般好心。

迎接她的卻是一個寬厚而散發陽剛氣息的懷抱。她有些呆愣住,內心感到奇異的混亂與心驚。為什麼會覺得,這個男人的懷抱,好熟悉……

帶著嘲諷意味的男音在她頭頂響起,“既然回過神來就不要賴在我懷裏,否則我隻會把你當花癡丟出去。”

“小氣……”女子甩掉腳上已經壞掉的高跟鞋,有些戀戀不舍地站起身。

然而下一秒她卻重又被緊緊摟入這個溫熱的懷抱,剛要抗議,唇瓣卻被人狠狠堵上。她瞪大雙眼,迎接她的隻有兩片黑蒼蠅般的墨鏡,已經鏡片上反射出那個驚慌失措的自己。

當她終於想到要守衛領土,準備出拳揍人時,他卻倏地離開,帶走那片溫潤而迷醉的親昵感。

她隻覺茫然,腦海中一片空白。

男人拎起琴盒,將發呆中的女人攔腰抱起,神情仍是輕鬆得仿佛女子根本沒有重量一般。隨手招來一輛出租車,他報出地址後,饒有興致地看著女子一臉茫茫然的迷糊表情。

她好像……變單“蠢”了呢。

出租車上了高架,女子才猛地反應過來,揪著男人的手臂咬牙切齒,“你土匪啊!我又不是不賠償你,你做什麼綁架我!我要下車,讓我下車!”

他有些不高興。她沒認出他嗎?居然這樣跟他大呼小叫的……“口說無憑啊,我也隻能辛苦些帶走你,免得你又給我一張沒有密碼的金卡,怎麼賠?”

“去你的沒有密碼的金卡!老娘給你現金!現金!”女子的一張小臉氣得通紅,完全沒有聽出他言語蘊含的深意。伸手一掏錢包,看也不看抽出一疊紙幣,想了想,幹脆直接連錢包都摔在他身上,“都拿去,連卡帶錢我都給你!你快點送我回機場,我真的有急事!”

他臉色更黑,伸手將她依舊粉嫩的小臉扳回來,直麵對自己,他一副循循善誘的口吻,“先跟我說說,你到機場是做什麼去?”

女子一臉氣惱加擔憂,“我要去找相家那臭小子啦!他可是我最好用的擋箭牌,我要跟他私奔去!”

“你敢!”他差點氣得跳腳。雖然還不知道那個“相家小子”到底是何方神聖,但她脫口而出“要私奔”這樣的話語,實在讓他很火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