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回東宮的路上對秦斂道:“那個餘慶王,最近被陛下捏到了什麼把柄?”
秦斂側頭看我一眼,道:“你怎麼知道有把柄。”
“這不明擺著嘛。”我睨他一眼,“假如我有且隻有一個女兒,我肯定不會同意嫁給秦楚這樣又花心又年紀大的人。現在既然陛下連招呼都不打就做主把他的女兒給嫁了,肯定是抓住了他的小辮子。並且我猜他也許前不久還得罪過陛下,陛下現在是一箭雙雕。陛下真是一位英明的君主。”
“你背著父皇拍馬屁他又聽不到。”秦斂慢條斯理道,“那些都不是現在你應該操心的事。你現在急需辦到的事就是,在不長的時間裏最好擁有且不隻擁有一個女兒。”
我:“……”
秦斂又接著慢條斯理道:“不用擔心,我會幫你的。”
我:“……”
秦斂實在是言出必踐過了分,當天晚上又是痛苦的折騰。我伏趴在被子上,他一寸一寸吻上我的背,我整個人像是被剛剛從水裏撈上來一樣的濕漉漉,汗濕的頭發粘上皮膚,卻不及他手指輕輕的一挑撥來得更難受。
芙蓉帳裏喘息聲音起起伏伏,秦斂最後在我腰際兩側來回打圈。下滑幾分又上遊幾分,就像是一根針懸在頭頂,卻遲遲不肯掉下來。
這種時候還能講什麼骨氣的人肯定都是聖人。我閉著眼低聲求他,秦斂卻充耳不聞。他彎下腰,手指滑進我的頭發,下麵一個用力,我再次嗚哇出聲。
我淚眼汪汪地無聲指控他,而秦斂撐在我頭頂上方,唇線優美,眉眼英俊,然而再優美再英俊也無法掩飾他此刻的狼子野心。我順手抓過一邊的布料想蒙到頭上,仔細一看才發現是今晚晚宴上穿的紫色宮裝。因為一直壓在下麵,現在已經皺巴得不像樣。
一想到兩個人今晚是怎麼回到這個臥房的,我就有了憤怒的勇氣,正打算扭過臉理直氣壯地瞪著他,然而一對上他那雙似笑非笑的眼睛,所有的勇氣頓時又都像是冰塊化成河水,隨江而逝了。然後他又稍稍動了動,我就再次嗚嗚呀呀叫出了聲。
大概是我裝哭裝得太過了,他用食指在我眼角抹了抹,眉目不動地道:“幹打雷不下雨,你是想怎樣?”
“……”我小聲地打商量,“你就不能快一點嗎……”
秦斂瞧我片刻,悠悠地道:“等你兌現了今天晚上的承諾,以後就如你所願,你說好不好?”
“我承諾什麼了……”
秦斂笑笑:“在兩年裏有且不隻有一個女兒。”
我瞬間瞪大眼:“什麼兩年啊?你明明說的是不長的時間裏好不好?不對,你又蒙我,我什麼時候承諾這個了……唔……”
秦斂的唇角貼上我的唇角,聲音開始變得含糊不清:“話太多。”
到底還是一直到了醜時才消停。第二天我睜開眼的時候秦斂又不在,我睡得太沉,連他什麼時候走得都不知道。
不過秦斂與其他紈絝公子相比有一個比較好的優點,就是他一向喜歡親力親為。更衣這種事也難得會假手他人,以至他每天早起的時候,房中都可以保持一貫的安靜。
用完早膳,我在院子中看到了站在樹下正捧著琉璃皿發呆的阿寂,微微歪著頭,喊了她兩聲卻不自知。
我還是頭一回撞見她發愣的樣子,遠遠看上去覺得那情狀莫名很迎合她的名字,寂寥如秋。
然而阿寂終究是阿寂,很快就又恢複了平常顏色。見我站在門檻邊,幾步走過來,清冷地道:“公主,您不應該站在風口上,這樣易染風寒。”
我把衣服上的一根頭發捏下來,用手心托著給她看:“你看,紋絲不動。這都沒有風,哪裏來的風口。”
阿寂道:“還是注意一些好。”
我單手叉腰看遠處:“沒有關係。”
阿寂道:“公主,恕奴才多嘴。雖然您的咳嗽兩年沒有犯了,但是南朝秋冬比起蘇國要陰寒潮濕得多,您才來第一年,還是謹慎一些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