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洌兒將身子一擰,硬生生的從他懷裏退了出來,楊浩宇分明是熱火盆上被澆了一盆冰水,他又是吃驚又是不解:“洌兒,你怎麼了?”
“我怎麼了?我還想問你怎麼了呢?”蘇洌兒俏臉含霜,眼裏的溫度直比外麵的冰雪還冷上幾分。
“我,我怎麼了?”楊清和自然是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的。
蘇洌兒“哧”的冷笑出聲:“聽說大少爺如今出息了,會打人了,打的還是個女人?”
楊浩宇臉上一紅,頓時知道自己打春巧的事讓蘇洌兒知道了,他不禁惱恨起來:“春巧這個賤人,她竟然敢到你跟前說我的是非。”
“是非?”見楊浩宇這樣,蘇洌兒不知道是該歡喜他確實紈絝,還是該懊惱自己怎麼就跟這樣的人肌膚相親的,語氣裏也就帶了幾分譏笑:“這是是非麼?如今滿府裏,誰不知道你大少爺威風凜凜,打起女人來英勇神武,隻是原本你愛打誰也都不關我的事,可這個春巧當初是怎麼樣的情況下才嫁於你的,才這幾天,你就對她動起手來,你是生怕你爹以後會將家產多分給你麼,還是擔心春巧嘴巴太嚴,不會將那晚的原委說出去?”
“這?”楊浩宇竟然有些發愣的樣子。
看著他一副無用的樣子,蘇洌兒隻覺得心裏一陣厭惡,她又道:“春巧說不說還是小事,這如今已是年下了,二少爺三少爺眼見著就回來了,你前麵才跟春巧山盟海誓,後麵就對她拳打腳踢,大雪的天兒裏,隻給她穿個夾衣和薄襖,你這不是白送把柄給人麼?”
楊浩宇的臉色慢慢的白了起來,他有些懊惱的道:“其實,這個事我娘也說過我,隻是我隻要一瞧見那春巧,我這心裏就厭煩,她又整天的在蕊珠兒跟前拿張作勢的,蕊珠兒給楊家生了頭孫,算得上是勞苦功高,哪裏輪得到她這個賤人來指手畫腳。”
蘇洌兒一聽,果然是蕊珠兒在使壞的,於是冷冷一笑的道:“是麼,她在蕊珠兒跟前指手畫腳?”
楊清和聽著她的語氣不對,不由又是一愣:“怎麼了?”
蘇洌兒轉身來到窗前,窗外的風挾著雪粒子,撲撲的打在窗紙上,沙沙的響,她慢慢道:“我今兒知道她挨打了,就想著去瞧瞧,沒有想到才走到門口,就聽見屋子裏你那位蕊珠兒姨娘說,讓春巧別拿自己當西前苑的半個主子,我心裏奇怪,才想著瞧瞧怎麼了時, 就見你那位蕊珠兒在麒兒的屁股上狠掐了一把,麒兒當即哇哇的哭了起來,蕊珠兒又說什麼,如今都聽見了麒兒的哭聲,她隻要對你說,是春巧心裏恨你,將氣撒到了孩子身上,那時,春巧就……”說到這兒,蘇洌兒不再說下去,隻在嘴角有絲絲嘲諷的笑。
楊浩宇想著近日蕊珠兒在自己跟前說春巧的那些話,卻果然是和蘇洌兒才說的語氣極像的,頓時額頭青筋直跳:“怎麼,都是蕊珠兒在作怪麼?”
“哼。”蘇洌兒恨恨的道:“你難道忘了,春巧敬茶那日,你娘將一碗茶喝得吐了,大家的心裏全都知道是怎麼回事,怎麼你竟不知道麼?”
楊浩宇細細一想,心裏也頓時明白了幾分,他過來將蘇洌兒抱在懷裏:“洌兒,你就為這個生我的氣麼?”
“我不是生你的氣,我是著急。”蘇洌兒心知不能過火,於是也就順勢將口氣放軟了下來。
將頭靠在楊浩宇的懷裏:“其實,春巧是個單純的好女孩兒,比你那個心術不正的蕊珠兒不知道好多少,你該對她好些才是,而且,我們以後,說不定還會用到她呢,你說呢?”
楊浩宇許久未近蘇洌兒的身子,此時溫香軟玉在懷,隻覺得骨軟筋酥,哪裏還顧得上蘇洌兒在說什麼,他一把抱住蘇洌兒,不忘在她耳邊問一聲:“這個地方……可以麼……”
蘇洌兒不說話,抬頭輕輕將自己的唇印上他的,他的身子一顫,已是半邊身子都已酥軟了。
楊浩宇已經許久沒有近過蘇洌兒的身子,這一次分明是饑渴的人乍然見到了饅頭般,直將蘇洌兒要了一遍又一遍,不知道過了多久,楊浩宇心中洶湧的欲念才漸漸平息了,他終於慢慢的安靜下來。
蘇洌兒在他懷裏找了個舒服的位置,靜靜的合眼靠著,突然,她想起什麼似的,對楊浩宇道:“你這會子出來,你父親他……有沒有懷疑……”
楊浩宇得意的輕笑:“這年下裏,正是各處的帳潮水般的彙集過來的時候,他忙得飯都不得好生吃一口,我跟他說恒和錢莊裏的帳有些不對,怕是下麵的人暗自動了什麼手腳,要過去看看,他頭都沒有時間抬,就點頭答應了的。”
蘇洌兒噓了一口氣的樣子,笑道:“這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