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要以不變以應萬變,然而事不如人願,到了晚上時,楊浩誠還是將蘇洌兒嚇了個魂飛天外。
蘇洌兒酷愛幹淨,無論天寒地暖,她每日都要洗浴的,楊清和知道她這一習慣,就在鳳棲苑寢室的後堂裏,為她建了一間溫暖幹淨的浴室,帷幔輕紗後,夏天用的是大理石雕琢成的浴缸,冬天時,則是上好的黃梨木所製的坐桶,而浴桶的地下是燒了地炕的,人在裏麵洗浴時,燒起地炕,桶裏的水就會保持溫度,無論人在裏麵泡多久,都不會著涼受凍,可謂是想得周到。
蘇洌兒輕懶的泡在暖熱的水裏,氤氳的水汽攏過來,她的臉真實不清,梅花瓣被水氣一蒸,屋子裏有輕忽迷離的香氣,似有還無,抓摸不到,仿佛她的心。
恍惚中,依稀有淚落了下來,一年多了,進這個府裏,裝著笑臉或敷衍,或算計,從來沒有真正的釋放自己的時候,就連在睡夢時,亦怕囈語警了枕邊人,半睡不醒,不敢有一時的疏忽。
於她,最放鬆的時候,莫過於此時。
閉上眼,她舒服的靠在浴桶的木製靠枕上,氤氳的水汽罩上來,她仿佛在夢裏,有誰輕輕走過來,舀了水輕輕的澆上她的身子,她沒有睜眼,這樣做的人,一定是梅姨的,好像還是是很小的時候,她給自己輕柔的洗澡,她的手那麼的溫柔,從她的肌膚上一寸寸的滑過,一邊澆水一邊揉搓,幾次下來,她就由開始的泥猴兒變得幹幹淨淨,噴噴香了。
梅姨的手果然覆了上來,依舊如前的輕柔,從她的脖頸,直到胸前,直到小腹……
陡的,蘇洌兒一下子睜開眼,眼前的一張笑意吟吟的臉映入眼簾,她大驚之下才要叫喊,他卻更快了一著,一伸手將她的嘴捂住,輕聲笑道:“五娘難道希望被人看見,現在幫您洗浴的人是我嗎?”
他這句話分明是顆炸彈,瞬間將蘇洌兒炸醒,她眼裏的驚慌慢慢的定了下來,終於,她輕輕的點一點頭,示意自己不會喊叫。
楊浩誠鬆開手,笑得極無害的:“我就知道五娘定不舍得讓浩誠難堪,果然,五娘是疼浩誠的。”
說著,他緩緩站起身子,將身上的衣服一件一件,解除了下來,蘇洌兒驚恐的看著他做這些,一時間腦子裏仿佛已經全是泥漿,混亂糊塗得不知道他想幹什麼,也不知道自己能幹什麼?
直到他脫光了衣服抬腳進了浴桶,蘇洌兒才猛的回過神來,又不敢喊,壓低了聲音驚道:“你,你要幹什麼?”
楊浩誠輕輕的笑了出來,極真誠的語氣:“我說了,五娘不能偏心,我要和大哥一樣兒的,您給了他什麼,我就也要什麼?”說話間,他的身子已經靠到了跟前,浴桶雖然大,然而陡然的擠進了兩個人,亦顯得狹小而拘謹,桶裏的水漫了出去,水麵上的梅花瓣粘在他的肌膚上,詭異的紅。
“你瘋了,你在說什麼?”蘇洌兒又驚又怒,咬著牙低喝著伸手去推他,卻被他翻手一抓握在了手裏,他的唇輕輕的在上麵印了一印:“我心儀五娘許久,怎麼五娘感覺不到麼?”
“你,你說什麼?”蘇洌兒吃吃的不知所措。
他的身子俯下來,嘴巴貼在她的耳邊:“你才進府時,我就覺得你很美,真的美,我從來都沒有見過你這樣美的女人,那個時候我就在想,這樣美若天仙的女人卻便宜了那老家夥,實在是可惜了……!”
蘇洌兒瞪大了眼:“你,你叫你的父親老家夥?”
他“哧”的一笑:“他怎麼不是老家夥,五十已近天命了,他還不老麼?”說話間,他的唇在她的耳邊一點,有溫熱的呼吸拂在她的臉上,絲絲的癢:“你找大哥也是對的,相比於那個老頭子,大哥自然要好很多,可是,他再好,也沒有我好,五娘,您信不?”
蘇洌兒搖頭:“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你瘋了,你就不怕被人發現,快出去,快……”
“我為什麼要出去呢。”楊浩誠的語氣裏分明有著極輕鬆的戲謔:“我能進來這裏,自然就不會有人知道,五娘,你放心吧。”話一說完,他的唇就落在了她的唇上,用力的吻了下來。
蘇洌兒卻急得瘋了般的,死命的向外推著:“你,你不能這樣,你……”
楊浩誠終於失去了耐性,他狠命的一拉蘇洌兒的手,低聲怒喝:“為什麼不能,大哥比我強麼,他比我好麼?”
蘇洌兒驚怕的看著他,腦子裏亂得如沸滾的粥般,一時找不到頭緒,饒是她向來冷靜,此時亦禁不住亂了陣腳:“你,你到底知道了什麼,你在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