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月邊說邊看了一眼淩大明,發現他的臉色已經發白了,手也有些抖了,就繼續添油加醋地說:“皇上一怒,沒準會對皇後說:‘這就是淩家人口中的慈愛,實在可恨,殺!’皇後娘娘也委屈呀‘這都是那些八竿子也夠不著的人,汙蔑臣妾的名聲,不用姑息,殺!’太後也生氣呀‘這人竟讓我的兒子和兒媳名聲受損,真真是該殺,殺,馬上殺!’”
最後這幾個“殺”字靜月故意說得又急又狠,讓眾人聽得仿佛真的已經有把明晃晃的刀架在了淩大明的脖子上,冷汗都快冒出來了。淩大明更是嚇得直接坐在了地上,一頭的汗。
“你——你不要——不要胡說,我——我——我才沒有——沒有……”淩大明是真得被靜月說得嚇住了。他其實就是個草包闊少,那點膽量不過是憑著皇後姓淩,撐出來的。
“孬種,趕緊回家換條褲子吧!別到時候,皇城根底下都在說,淩家人都是屬耗子的,就會尿褲子!”宋戰明不陰不陽地看著快癱作一團的淩大明說。
眾人聽完宋戰明的話,才把注意力放在淩大明的褲子上,他褲襠那裏已經濕透一片。人們想笑又不敢笑,全都使勁憋著。沒想到,這小小少年的幾句話竟然把淩家大少嚇得尿了褲子。
淩大明哪還會管宋戰明挑釁的話和眾人臉上的嘲笑,趕緊爬起來,在幾個狗腿子的幫助下,狼狽地溜回家了。
戲散了,明白過來的眾人都佩服地看著靜月,為她的膽量,更為她的機智。
冷雨、冷眉經過這次事件對靜月更有了一層新認識,她家小姐平時看起來文文靜靜,柔柔弱弱的,沒想到這麼厲害,幾句話就把對方嚇破了膽。哈哈,真是太解氣了!
宋戰明的臉上除了解氣,更多的那是驕傲和自豪呀,這個口吐蓮花的可是他們宋家的人,是他宋戰明的侄女,淩家的一幫鼠輩,都等著瞧吧!
不遠處的茶樓二層一扇打開的窗戶旁,站立著一個戴著銀色麵具的少年,他從一開始就關注著樓下事態的發展。
“主子,看來是宋家的人!少年身邊的那名男子,是宋老元帥的小兒子宋戰明!”少年身後站著一位渾身煞氣,滿臉絡腮胡的男人。
“查清楚她的底細!”少年肅冷的聲音響起,像溫暖的房間突然刮進來的冷風,讓人忍不住打顫。
“是!”
從鎮上買完東西往家趕的靜月哪會想到,自己已經被別人盯上了。剛才她由於太全神貫注與淩大明“鬥法”,直接忽略了那些放在她身上的目光,也降低了警惕性。
一路無事回到千荒山下的小莊子,還沒進家門,靜月就看到大門外停著一輛深藍油布的雙驅馬車,一個精瘦的漢子坐在馬車上打盹,見到有人靠近,也沒有睜開雙眼。
“家裏來客人了嗎?”冷雨跳下自家馬車,扶著靜月下來。
宋戰明看了一眼馬車和馬車上的人,沒說什麼話,直接讓冷眉將自己家的馬車趕到院子裏。
靜月帶著疑問走進家門,就看到院子裏祖父和一位中年俊美大叔在下棋,家裏其他人像以往一樣,各幹各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