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 第九章(2 / 3)

不知道是誰先主動的,四片唇瓣交彙在一起,吻一如以往的每次那樣纏綿……

“你走吧。”孟礬推開了她,這樣就可以了,不要再沉溺。

“好,一路順風。”她發誓,這是她最後一次欺騙他,最後一次讓他一個人離開,以後不管到什麼地方,她都會跟他在一起。

“再見。”再見了,唯一。

“請大家把行李拿過來,交給工作人員,我們要統一辦理托運。”導遊回過頭來對旅行團的團員說道,咦,剛才來報到的那對夫妻哪兒去了?

“喂,我是旅行團的導遊,請問你是林小姐嗎?”唯一離開機場半個小時後,正在行駛的路上,接到了一個電話。

“是我。”

“請問孟先生跟你在一起嗎?”

“呃?他不是在機場嗎?”

“是這樣的,我本來以為你們在一起,可是到登機前還是沒看見孟先生……”

“你沒看見他?”

“是的。”

“打他的手機了嗎?”

“他的手機關機了。”

寶馬車在路上緊急刹車,轉向,逆行直奔自己來時的方向……怎麼會是這樣,怎麼會是這樣,孟礬去哪兒了?他不是那種行事沒有規律的人,他……

“唯一……”

幾分鍾後,駱揚帆給她打了一個電話。

“有屁快放,我現在沒空跟你說話。”怎麼這麼多車,她去的時候明明沒有這麼堵……

“孟礬走了。”

“呃?”

“他剛才打電話給我,讓我告訴你,他去了美國,他得到了可以留學的機會,不想放棄,讓我對你說,對不起。”

“不是的,不是的,他不會因為公派留學而離開我,一定有其他的原因!一定有!”

“是,是有其他的原因,這一點你比我清楚得多。”

“他怎麼會知道的?”

“孫公子跟你求婚的時候,他就在那間西餐廳跟嶽父在一起,唯一,你百密一疏呀。”

“他幾點的飛機?”

“十點半……”

“那他就是還沒有登機了?我要留下他!”扯掉耳機,唯一將油門踩到底……

飛機緩緩在跑道滑動,孟礬拉下窗簾,閉上了眼睛,一滴淚從眼角滑落……

“叔叔哭了!”鄰座的小女孩新奇嚷道。

“對不起。”小女孩的媽媽尷尬地說道。

“沒關係。”

他走了……望著天空中越變越小的飛機,唯一幾近瘋狂!

“你!想不想要十萬塊錢?”她從旁邊拉過來一個路過的中年男子。

“啊?”中年男子有些傻眼。

“打電話給航空公司說某某航班上有炸彈。”唯一一邊說一邊掏出支票薄飛快地寫著,“這十萬塊就是你的,如果你坐了牢,我每年給你家十萬塊的安家費!”

這女的不會是神經病吧,真遺憾這麼年輕這麼漂亮的人居然是瘋的,中年男子瞠目看著她。

“你不打是吧?我再找人!”唯一把他推開,尋找下一個目標。

“唯一!”就在她瘋狂找人的時候,一雙手製止了她。

“你來幹什麼?”唯一轉過頭,恨恨地盯著他,都怪他打電話太晚了,否則她很有可能攔住孟礬。

“阻止你發瘋!”

“發瘋?我才沒瘋!”

“沒瘋你這是在幹什麼?”駱揚帆將她的手摔開,“所以我討厭跟女人合作,女人都是些歇斯底裏的動物。”

“你說什麼?”

“孟礬走了,難道就一輩子不回來嗎?就算是他一輩子也不回來,你難道沒長腳嗎?還是你不知道怎麼搭飛機去美國?”

“我……”讓她幾欲瘋狂的並不隻是孟礬瞞著她去了美國留學,而是他的態度,她了解孟礬,如果不是絕望傷心到極點,他是不會以這樣的方式離開的,如果她不趕快找到他,她怕以後就再沒有機會尋回他了,她終究還是太貪心了,所以有了這樣的報應……

“林唯一,你不要讓我失望!”駱揚帆按著唯一的肩膀吼道,“現在的當務之急是把這邊的事解決……”

“揚帆,如果傷心離去的人是多多,你會怎麼樣?”

“……”他會更瘋,“唯一,你現在要想的是,孟礬怎麼會知道你跟孫公子的事?你們訂婚的時候他為什麼會在現場?”

“父親……隻能是父親……”

喬欣是個極普通的女人,普通到與她同甘共苦十年的情人一朝飛黃騰達,另娶新歡時,身旁的朋友會說,我早知道她留不住“他”,看她長得那樣。

就是這樣的一個普通女人,卻在情場失意後不久被老板林躍看中,成為傳說中的二奶,而且一受寵就是十年,至今“聖眷極隆”,別人不明白,她也不明白,隻是歸結於她是一個老實本分的女人,一直專心伺候著林躍的關係,因此也對林躍更加殷勤。

今天是除夕,每年的這一天林躍都會在飯店請全家吃頓飯,當然這個全家裏並不包括她,不過這對她來說並不是什麼特別傷心的事,因為在吃完飯後,林躍多半會回這個家,今年就更加的不同了,林家的大小姐林唯一要與孫氏的公子舉行訂婚儀式,她是策劃兼統籌,簡單地說,她才是真正的主人,所謂的林太太不過是件道具。

喬欣精心地在客廳整理著新買回來的禮服,她要徹底打敗那個老太婆,讓所有的人都知道她的存在。

“鈴鈴鈴……”門鈴因為被人長時間按住而發出尖銳的響聲。

“唯一?”從監視器裏發現按門鈴的人是唯一,喬欣趕緊開門。

“我爸呢?”唯一像一陣旋風一樣地刮了進來,臉上滿是肅殺之氣。

“他在書房……”從沒看見過她這種表情的喬欣被嚇了一跳,“唯一你怎麼了?”

“不關你的事。”唯一眼露寒光地冷冷掃了她一眼,便往二樓的書房衝去。

“唯一呀。”林躍自報紙裏抬起頭,對唯一的到來沒有絲毫的詫異。

“是不是你告訴孟礬我跟孫公子的事的?”

“是,不過我隻是告訴了他真相而已。”

“真相?你告訴他的通通是……”

“謊言?難道他們說的是真的?你跟孫公子在一起不過是想要麻痹我,好暗地裏下手搶班奪權?”

原來一切他都知道……“是又怎麼樣?”

“不怎麼樣,我隻是想告訴你,年後我準備大麵積裁員,你安插進各部門的所謂新銳力量,在年後就會得到一筆譴散費,你也將被調往香港開辟新業務。”

“你……”

“還有,你母親名下的股權正式轉入我的名下……別瞪眼,是她自願的。”這一點唯一相信,以母親愛父親的程度,隻要他稍下工夫,沒有他辦不成的事,“還有,我最近收了不少散戶的股份,我剛才算了一下,我名下的股份大概有百分之六十八了吧。”

“……”唯一的胸膛不住地起伏著,表情已經從剛進門的氣憤轉為不可置信。

“女兒呀,你太年輕太激進了,還是要多曆練幾年呀,其實你著急搶什麼班呢?我的位置早晚不是都是你的嗎?”

“哦?是嗎?那你跟喬姨的兒子怎麼辦?她不是已經懷孕了嗎?”

“唯一,你的消息可真靈通呀,是,你的弟弟是要出生了,可是長幼有序,怎麼也輪不到他呀。”

“如果我是你的親生女兒,當然會是長幼有序,可惜我不是,不,應該說萬幸的我不是。”

“唯一,誰跟你說的……這件事隻有我跟多多知道……”林躍說道,他很想做出驚訝氣憤的表情,可惜他太得意了,做不出來。

“當然是從揚帆的嘴裏知道的,你不讓多多對我說,她又怎麼可能不對駱揚帆說,所以還是傳到我耳朵裏了。”

“所以你這個傻孩子開始搶班奪權?唉,你太傻了。”林躍“憐惜”地說道,“孫家那邊來電話說,想讓你去他們那邊幫忙,他們可是很看重你的,唯一你要理解爸苦心所做的一切安排,你要相信我,我都是為了你好……”

“所以現在我有兩個選擇,一是到香港重新開始,二是進孫氏,期望日後卷土重來?”

“對。”

“我哪個都不選,我辭職。”失敗了就是失敗了,在失敗後還死皮賴臉的不肯認輸,不是她林唯一的作風。

“你……”

“還有,今晚的訂婚典禮,你自己參加去吧!”丟下這句話,唯一摔門而去!

一紮被捆得緊緊的報紙,被扔進了某別墅的書報箱,在報紙的一麵印著這樣的新聞,林氏與孫氏聯姻破產,除夕夜的世紀訂婚宴宣布取消,林氏與孫氏發表聲明,表示這隻是年輕人之間的事,不會影響到兩個集團的合作,有消息靈通人士透露,本事件的女主角林唯一曾在三年前與某高校講師結婚,此次聯姻失敗也與此人有關。

漫天的飛雪很快將報紙埋住,可是別墅的主人卻沒有開門取報紙。

第二天另一份報紙遭到了同樣的命運,第三天,第四天,第五天……別墅的大門始終沒有被打開,如果不是別墅每天夜晚都會燈火通明一整夜,送報人還以為這是一間空屋。

“小如,唯一還是沒有出來?”年初七,年假結束,林唯一卻依舊沒有出現,林躍打電話“關心”道。

“沒有,她剛剛傳真過來一份辭職信,等一下我會連我的辭職信一起給您送過去。”林小如冷冷地說道。

“小如,你不要這樣嘛,你該好好地勸勸她……”

“別貓哭老鼠假慈悲了。哢!”林小如掛斷電話。

“現在的年輕人真是不冷靜。”如果林唯一沉得住氣,晚幾年動手,搞不好他不會贏得這麼輕易,不過這樣也好,讓年輕人都記住薑還是老的辣這句話。

“林董,有幾位檢察院的同誌要見您。”就在他正得意的時候,喬欣打開門走了進來,身後還跟著幾名穿著檢察院製服的檢察官跟幾名穿警服的警察。

“請問……”林躍站了起來。

“我們有幾樁案子請你回去協助調查……”

“你們是不是搞錯了?我一直是優秀企業家……”

“我們沒有搞錯。”為首的人使了個眼色,兩名警察上前,替林躍戴上冰涼的手銬,“查封整間公司,所有無關人員請立刻離開。”

林氏企業總裁林躍,因逃稅、行賄、走私等等罪名被捕入獄,林氏的繼承人林唯一臨危受命,宣布將重組公司,林氏的股價在第二天開盤時變跌停牌,兩個小時重新開盤後,繼續以光速下跌,關鍵時刻林氏聯合SHV企業入場救市,以每股十六塊錢的價格大量吸收市場上的散股,林氏的股價在下午四點鍾,以每股十六元收盤。

而據消息靈運人士透露,在股價跌至十元以下時,市場中的散股跟各大股東手中的股份,其實已經大部被神秘人士收購。

“cheers。”兩隻盛滿香檳的水晶杯碰到一起,發出清脆的響聲,“為我們聰明的女鬥士。”

“他以為我要的是整個林氏,卻不想想,我要一個從根子裏朽壞的企業幹什麼?我要的是全新的隻屬於林唯一的‘林氏’!”

“明修棧道,佯裝中計與孫公子虛以委蛇,壯士斷腕讓孟礬遠走,讓林躍以為你真的是中計被打垮,卻沒想到你早已經暗渡陳倉,將他的犯罪證據送到檢察院。”這些都是他在年初一林唯一主動聯絡他以後才知道的,這個女人真狠!“不過你真的打算讓他坐牢?他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