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我想要什麼樣?”他斂下神來,“我想要你喜歡我,你為什麼就不喜歡我呢?”
我想要你喜歡我——你為什麼就不喜歡我呢?
如孩子任性,那個本該擁有世界上最美好一切的少年這樣說道。
姚諾玨,你要的,我不是不給,是給不起啊!
“我們回去了好嗎?”笑得比哭還難看,她又上前一步,欲拉過他的手。
他這次躲開了,“你走吧,我不會跟你回去。”
進也不是,退也不是,她終於是說道:“你有鑰匙,什麼時候想好了,就回來。”
他背對著她,到她轉身離開,都沒再看她一眼。
對她,他真的是不知道怎麼辦好了,害怕不逼著她,她就躲得遠遠的,把他推在心房之外,又害怕逼了她會嚇到她,把兩個人之間的距離無限拉大。
隻是他從來都義無返顧,這一步決定走,就是要走到底。
姚諾玨果真是說不回就不回,沒有到店裏,沒有回家,隻是偶爾她聽得慕楓說起他在學校的二三事。
他比之前愈發的囂張了,之前的他還是一副乖牌,現在的他卻是任性妄為,全然不顧他人感受。
蕭笑是個很細心的人,隱約也能察覺最近不太平的氣氛,便建議一起去葉夕雅家聚飯。
天氣一天在比一天更冷,這種感覺總是不太明亮的日子讓人的惰性更深,葉夕雅便是個例子。
聚著一桌子的人,氣氛如常,依舊是楠隨跟慕楓兩人沒個正經,她依舊是那個被地主壓迫剝削的低階級人民,一切都看似沒變。
“最近學校裏有發生什麼事嗎?”其實她最想問的是姚諾玨在學校怎麼樣了,話兜轉了幾句在嘴邊,出來就變樣了。
於是眾人神色交會,都了然於心,“沒有啊,最近學校太平得很。”慕楓應了腔。
葉夕雅夾了口熱騰騰的菜,苦了半餉,又問出口:“上次齊少威的事怎麼樣了?”
“那家夥估計還得在醫院休息多一兩個月的,估計閻王爺看他不帥,沒把他招回去當女婿。”楠隨樂嗬嗬回答。
葉夕雅氣結,她想要知道的又不是這個。“那……他的父母就這樣算了嗎?”
“細節不清楚,校方解決了,賠了不少錢。”淡淡的,羅秦出聲。
“那……”
蕭笑溫柔一抿唇,詢問道:“雅姐,你到底想問什麼?”
揚著的筷子不安地顫了顫,她才慢悠悠吐出口:“姚諾玨,他……還好吧?”
“要知道他好不好還不容易啊,打個電話就知道他是死是活。”楠隨示意,慕楓則是很配合地撥了電話,速度快得連葉夕雅叫停的機會都沒有。
“在哪呢?我們大夥在雅姐家聚,就差你一個了。”
“……”
“那好,等你過來。”
葉夕雅放在嘴邊的東西好久都沒吃下去,“他怎麼說?他要過來嗎?”
“嗯,他說他現在過來。”慕楓眯起眼,倒是有種幸災樂禍的味道。
蕭笑站起身來,“那我再去準備副碗筷。”
“準備兩副,他還帶了一個人。”慕楓比比手,動動筷子。
然後大家又的了然於心的一笑,倒是葉夕雅問了:“誰?”
“等下你不就知道了嗎?”賣著關子,他繼續吃東西。
10分後……
看著桌對麵坐著的一對人,葉夕雅往嘴裏送著東西,卻沒什麼味道。
心裏鬧騰得讓她一點胃口也沒有。
“我介紹一下,我女朋友,蘭玲。”他這話是對大家說的,眼睛卻是望著葉夕雅。
“那麼速度,把妹比我還講效率。”楠隨話一出口,就被蕭某人冷冷瞪了一眼,於是聳聳肩,繼續吃東西。
羅秦淡淡笑了,“看來我也得去找一個了。”
“我說你真是明智之舉啊,這個怎麼看也比某人強。”慕楓火上添油地多加一句,很成功地看到葉夕雅暗下來的臉。
胸口一悶,她感覺空氣有些稀薄,“不好意思,我去一下洗手間。”
站在鏡子前,她看著自己微微變了顏色的臉,然後用手輕拍了幾下,“我說你這人是幹嘛呢,人家交女朋友不是好事,你介意個什麼勁,雖然人家之前說喜歡你,也就說說而已,你不也叫人家找個更好的女孩子嗎,現在自己跟自己鬧什麼別扭?”
用冷水擰了擰毛巾,冰涼的水把她的手凍得通紅,她把冷透的毛巾捂上了臉,寒意一瞬穿透四肢,直指心裏的最深處。
定定神,她擰開門把走出洗手間,看到倚在門口的姚諾玨,先是一頓,再就拉開了笑臉。“怎麼在這裏?”
“別笑了,笑得跟一花癡似的。”他一開口就讓她下不來台。
她立馬就繃住了臉,“我先出去了。”
“葉夕雅,現在這就是你希望的嗎?是嗎?”悶了幾天,他一直在跟自己過不去,這邊的她可好,還是一個勁的無所謂。
眨眨眼,她嗬嗬笑:“那應該會是一個不錯的女孩子吧,姚諾玨,你可要好好對她。”
她就這樣笑著看他。
於是他就怒了。
下一秒就拉過她壓下唇去……
這個吻很深,帶著很深的絕望,死死地,急切地想肯定什麼,得到什麼,他夾雜著侵略性地輕咬的,不住地掠過她口腔裏每個角落。
她心下一慌,掙紮著用力一推,沒有防備的,他就被推開了。
“姚諾玨,你瘋啦!”他怎麼可以這樣對她,怎麼可以?
她心裏的防線已經退到最底,禁不起他再半分的打擊,她本就不是堅強的人,本就是沒原則的人,可是她還有自己的思想好不?
“要怎麼樣,你才可以喜歡我?”他自嘲地挑唇一笑,直直盯著她。
“你確定你是喜歡我嗎?”她不是個懵懂的孩子,他才18歲,所謂的喜歡對他來說孰輕孰重,他身邊的光環太多,她隻是微不足道的一個,他一時的任性說出來的喜歡,期限多少,她不一樣,她的死心眼,一鎖就會賠上一世的情。
有些東西,近則怯。
她無力再爭下去,隻是蹲了下來,用雙手環抱著自己,然後顫著說出了口:“放過我好不好?”
放了她,也等於是放了他。
壓下頭,她知道他現在的臉色一定是灰暗得可怕,卻始終沒抬起頭來。
然後便是聽到他重重離開的腳步聲,決絕得不留一絲餘地。
那時的她到底是沒想到,該是怎樣的情,讓他決心一走就是3年,再無聯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