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光暖暖的,風輕飄飄的,在家樂福購完物後,我準備搭乘九路公共汽車回家,但公共汽車站在對麵八一橋旁,因此,不得不從斑馬線上穿過那車水馬龍的芙蓉路。
這時正是下班高峰期,路邊站滿了等待穿過馬路的焦急的人,望著那車流如潮的大道,我心裏發麻,不知如何是好。等了一個空隙後,車流稀鬆了一點,我便一個箭步衝上了斑馬線,但很快就被那不可一世的車流擋住了,僅給我留下一個立足之點,可兩腿卻根本無法動彈,隻好茫然地站著,以便等待下一個空隙。
大概五分鍾後,我踩著縫隙移動了幾小步,可汽車喇叭在催魂似的叫著,又把我擋住了,像甲殼蟲似的車兒魚貫而去。
我的兩邊依然車流如潮,我站在那兒,進亦難,退亦難,就像陷在進退維穀的山崖間一樣,情不自禁地發起了黑眼暈。
兩分鍾後,前方的紅燈亮了,留下來一個空隙,我便快速地邁了幾步,總算到了大道的中線,但那邊的車流又如洪水般滾滾而來。
就在這時,從那邊過來的一位女士也被無情地擋在路的中央,和我剛才所遭遇的如出一轍,我正好與她遙相呼應,天涯咫尺。
她的兩個眸子裏似乎漾滿了恐懼,正顯得束手無策,我很是為她擔心,真想跑過去拉她一把,可擺在我們麵前的卻是一條無法逾越的楚河漢界,我們不得不靜靜地等待著下一個機會。大約四分鍾後,車速慢了下來,我們不約而同地邁開了腳步。可就在這時,從巷子裏又滾來一股車流,將我和她分隔在兩邊,那車流就像天上的銀河一樣橫在我們的中間。我驚恐地望著對麵,隻見她一臉的慘白,似乎還驚魂未定。
定了定神後,我趁著一個空檔移動了腳步,誰知大道上又湧來了一股車流,一輛急馳而來的轎車戛然一聲停在了我和她的中間,感覺一股寒風刺骨。就在這時,車窗搖了下來,一股酒氣迎麵撲來,司機凶狠狠地說:“你倆找死呀,這又不是鵲橋!”
望著隨車流而去的甲殼蟲,我倆都會心地朝對方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