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這個送到樓上包廂。”領班端給她一盤酒。
“哦。”許幽應了,又問:“為什麼讓我送?我不是負責大廳的招待嗎?”
“人手不夠,讓你送個酒,囉嗦什麼!”領班語氣嚴厲。“二樓左拐第三間,動作快點!”
許幽唯唯諾諾的點頭哈腰,待領班走後,又轉過來衝她吐舌頭。
俱樂部的隔音很好,樓梯上了一半,已聽不到一樓的音樂聲。二樓長長的走廊靜悄悄的,多少有點詭異。
許幽向左拐,一直走,數到三停下,敲敲門。
包廂門打開,一個高壯的男人低頭看了看她,側身讓她進去。
許幽走進去,一個胖子正拿著麥克可勁大吼,樣子很投入,但基本不在調上。許幽把酒放在桌上,挨瓶打開,突然聽到門鎖落下的聲音。
震耳欲聾的跑調音也消了。
直覺告訴她,情況不對勁。許幽不動聲色的繼續開酒,開完後站起來,從容不迫的往外走。
一道黑影擋在她麵前。“你是許幽吧?”
嗬,知道她的名字!許幽張著無辜的大眼睛,純真的眨了眨,順便看清男人的麵貌。
男人露出惡心的大黃牙。“你同學收了錢,今天晚上好好陪我們玩玩吧。”
同學?許幽立刻反應過來。她一直懷疑,那小心眼的女人怎麼這麼容易放過她,原來早設好圈套等她跳了!
“嘿,大哥,你們認錯人了吧。”許幽故作鎮定的笑道。她偷瞄了一眼,包廂總共四個人,每個體格都比她壯,硬拚……不是對手。
男人從兜裏掏出一張照片。
好嘛,服務到家,這麼清楚的特寫照片她自己都沒有。許幽臉色一沉,目光一下子銳利起來,不待他們反應,一腳踢中麵前男人的小腿,奪門而去。
門上了鎖,許幽不摸路數,半天沒打開門。
四個男人圍上來,其中兩個率先撲上來抓她的胳膊。許幽靈巧的一蹲,讓他們撲了個空,就勢抬腿橫掃,輕易踢倒他們。
“哼,身手不錯嘛。”男人摩拳擦掌,緩步走過來。
現在可不是打架的時候。許幽一縮脖子,繞著包廂開始逃命。“我什麼都不知道啊!你說給了錢,我又沒看到!有沒有天理啊,你們想玩,幹嘛不找收你們錢的人玩!”
許幽扯著嗓子大喊,邊喊,邊跑,不時停下與他們過幾招。
沒過多久,四個男人便把許幽逼到牆角。摩拳的男人開始解扣子,許幽嚇得倒抽涼氣。“大哥,咱們有話好說……要不,我還你們錢成不?”
四個男人隻笑不答,以行動發言。
這世道,人都欺軟怕硬。許幽眼神淩厲,深吸一口氣,擺出幹架的姿勢。一味裝綿羊沒用,不給他們點顏色瞧瞧,看來是不行了!
許幽的功夫都是野路子,那是從小跟人打架打出來的,如果硬要給她的功夫起個名字,也隻能叫王八拳了。她這點水平,一對一單挑還得找個頭差不多的,對付四個壯碩的男人?做夢去吧!
所以,她被人按在地上,被人甩兩巴掌,被人扯破衣服……實在太正常了。
許幽沒放棄反抗,手被製住了,兩隻腳仍精神的撲愣。她就不明白了,她要身材沒身材,把頭發一剃,化妝男人都沒問題,這幾人怎麼對她這麼有興趣?她要是像“笑眯眯先生”泡的那位美女那麼魔鬼,她也就認了,誰讓她長的那麼惹“禍”呢?
等等!超級高手程老師就在樓下哇!
許幽的精神全回來了,雖然她不怎麼在意失身的問題,但也不能讓他們稱心如意是吧?
許幽把眼一閉,假裝暈過去。
那幾個男人果然不再按住她,開始商量起遊戲方法。
許幽從眼縫看清他們的方位,抓準時起,一躍而起,再次奪門而去。有了上次的經驗,她很開打開門鎖,逃出生天。
那四個男人緊追而來,許幽蹬蹬的跑下樓梯,直奔救星程昀去。
許幽在大廳造成一陣騷動。她橫衝直撞的穿過人群,眼見後麵的人就要追上自己,許幽不顧形象,飛身一撲,在光滑的大理石地麵滑行,直至程昀腳下。
“嘿嘿。”許幽揚起頭,衝程昀傻笑。“程老師。”
程昀慢條斯理的低下頭,看看許幽,又慢悠悠的轉回去,與魔鬼美女調情。
許幽傻眼了,這家夥擺明大義滅親……呃,他們算不上親,可起碼有師生之誼吧?見死不救太過分了啊!
許幽抓著他的褲腿,剛要對他曉以大義,兩腿條便騰空,被人拖起來。許幽死命抱住程昀的小腿,不顧形象的大喊。“程老師,救命啊!”
程昀總算給了她一點反應。“這位小姐,我們好像不認識吧。”他笑,笑的和藹可親,也無比可恨。
好嘛,在這兒等著她呢!“就算不認識,難道你對一位柔弱、可憐、正在受欺負的女孩沒有半點同情心嗎?”
在緊張的拉拒戰中,程昀依然非常有耐心。他仔細端詳她一會兒,笑道:“我怎麼看不出你哪裏柔弱,哪裏可憐?”
“那你總看到他們欺負我吧!”她就快支撐不住了,他居然還有心情跟她玩。
“唔……”程昀看看後麵把許幽當成貨物在搬運的人,好心建議道:“我認為你們用扛的效果會更好。”
那四個男人互看一眼,同意了他的建議。走過來,“撿”起趴在地上的許幽。
筋疲力盡的許幽反抗不動,在被扛走之前,一直死死抓住程昀的褲管。“死程昀,大壞蛋!我看錯你了,我要是有個三長兩短……”說到這兒,許幽忽然沒詞兒了。
塊頭最大的那個人把她扛在肩上,一步步走回樓梯。
俱樂部裏的人全都用旁觀的目光欣賞這場意外的小插曲。
眼見許幽就要被帶回樓上,她扯著嗓子大喊——
“帥哥,救命,我以身相許!”
程昀憋不住,哼笑出聲。這丫頭太逗趣了,留著還有點用處。程昀慢悠悠的站起來,臉上的笑容仍是那麼溫暖。“喂,放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