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錦瑟還是乖乖地讓莊易送她去上班了。
一來麼,免費的苦力不使白不使,她自己乘公交還要倒車,這錢能少花點兒就少花點兒。
窮的時候,錢都要花在刀刃兒上。
二來麼,胳膊擰不過大腿,她說的又不算,這苦頭兒能少吃點兒就少吃點兒。
識時務者為俊傑。
安靜的坐在副駕駛座位,錦瑟時不時的瞟一眼神情專注開著車的男人,憋著笑琢磨著自己心裏的那點子事兒,自己都沒發現她臉上那股壞勁兒已經完全表現出來了。
有句名言不是這麼說的麼,鷸蚌相爭,漁翁得利。
舒坦!
想想就覺得美!
“吱——”
突地,莊易將騷包又拉風的黑色小跑停在了路邊兒,修長的食指按動按鈕,啟動了敞篷模式。
莊易冷不防地這麼一停車,處於神遊狀態的錦瑟上半身猛的隨著慣性往前一傾,在安全帶的拉力下從白日夢中醒了過來,驚詫又心虛的看著身側的男人,“不是要送我去上班兒麼?你該不會突然變卦了吧?言而無信,不是君子所為啊!傳出去有損你名譽!”
不等莊易回答,話嘮兒的錦瑟已經稀裏嘩啦的說了一大通。
錦瑟毒舌本色不改,也不知道人家究竟是什麼意思,就明裏暗裏的給人家損了一通。
不是吧?
這也太損了吧?簡直損到姥姥山啊!
都這個點兒了,她乘公交過去上班兒肯定來不及了。這兒又是繁華地帶,就算她肯狠心出血也打不到車啊。
上班兒第一天就遲到,那老妖婆逮住個由頭還不就得往死裏折磨她啊?本來就存了心要找她的茬兒。
“看場戲,來得及。”
淡淡的瞥了一眼大驚小怪的錦瑟,莊易目光帶著幾分嫌棄,聲調兒依舊波瀾不驚,視線越過錦瑟,落向車旁邊不遠處。
“哦。”
訕訕的撇撇嘴巴,得知自己不會被甩下,錦瑟這才放下了心。
不自覺的扭過頭,錦瑟順著莊易目光的方向也望過去。
喲喂!
錦瑟黑溜溜的大眼睛都看直了,精致的臉蛋兒上寫滿了好奇。
這是神馬情況?
烏央烏央的,那麼一大群人,圍得那叫一個水泄不通,連隻蒼蠅都飛不進去。
有的人扛著攝像機,有的人高舉著話筒,一個個兒的削尖了腦袋都要往裏麵兒鑽,臉上更是急切的著了火,好像裏麵兒有什麼稀世珍寶似的。
因為跑車距離人群很近,他們沸沸騰騰的說話聲錦瑟並不難聽清楚。
看不見裏麵兒到底有什麼稀世珍寶,錦瑟拔著脖子也隻能看見一個個兒的話筒都拚勁兒往裏麵伸著。
“刑小姐,請問你對今早的新聞有什麼看法?”
這算是含蓄的。
“刑小姐,你和莊先生的感情是否並不如外界傳言的那般情投意合?隻是商界聯姻麼?訂婚消息如此突然,是否有什麼難言之隱?”
這是次含蓄的。
“刑小姐,請問你如何看待莊先生昨晚在車裏和一名年輕女子偷情的事情?”
這個——是最露骨的,也是最不怕死的。
換個方式問,就是:被背叛的滋味兒如何?
各大電視台的記者不斷的將話筒往刑歆瑤的嘴邊兒送,而被一群娛記圍著的刑歆瑤始終保持著她大家閨秀該有的溫婉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