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別亂來啊你!”
錦瑟的上半身掙紮著,奈何雙腿被男人坐著,根本翻不了身,勉強半擰著腦袋仇視著莊易,“都說了,我現在不方便,你又不是不知道……”
錦瑟越往後說,聲音就越來越小,白皙的臉蛋兒上也染上了一層淡粉。
她以前不是這樣的,也不知道怎麼的,這會兒在莊易的麵前就知道了什麼叫難為情。
在學校的時候,再大尺度沒下限的話她都和男生說過。那時候,她連什麼叫臉紅都不知道,隻顧著嘴上說得開心痛快。
以前,在男人麵前她就是純爺們兒,在女人麵前她就是女漢子。
現在的她,竟然也會不好意思了!這種莫名的情緒致使她的小心髒加速的跳著。
“放心!這樣的你爺沒心思亂來。”
一點兒都不給麵子的甩出這句話,莊易的手上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了一管藥膏,另一隻手已經撩開了錦瑟的衣擺。
看見那片觸目驚心的青紫,莊易的瞳孔也隨之猛地一縮。
“你——”
莊易的一句話就將錦瑟的那些不好意思全部衝散開了。
再一次被赤裸裸的嫌棄!
嘴巴那麼毒,不怕掉舌頭麼?!
“沒心思還不放開我!”
錦瑟從來也不是個吃虧的主兒,被男人這麼嗆了一句,也覺得臉上掛不住了,掙紮的更加起勁兒了,語氣也更加不善了。
隻是,無論她怎麼折騰,孫猴子注定翻不出如來佛的手掌心兒。來回來去的扭著,她也就能動動腰部以上的身體部位。
“嘶——”
突然,腰上傳來的疼痛致使錦瑟低聲痛呼,兩條纖細的眉頭幾乎攢到了一塊兒,一張小臉兒痛的皺成了包子。
隻片刻,一種涼涼的感覺從腰部疼痛的那片兒位置傳來,逐漸掩蓋了剛才的疼痛感。
下意識的愜意眯上了眼睛,錦瑟情不自禁的哼唧一聲兒,也不再掙紮了,老老實實的趴在柔軟的大床上,喃喃道,“舒服……”
這會兒,莊易正十分優雅的騎在錦瑟的腿上,將藥膏塗在指腹上,撚開塗勻,然後才將指腹落在錦瑟那淤青的腰部,力道適中的一下一下打著圈兒。
如此重複這個動作,莊易冷冽的俊臉上全是專注,在白色的燈光下,更具男性魅力。
隻可惜,錦瑟沒看見,要不又得垂涎一番。
這管藥膏是邱狄親自研製的,對活血化瘀止疼有著極好的療效。
錦瑟大概還不知道,這可是“冷閻王”第一次伺候人。而她,也十分榮幸的成為了“冷閻王”伺候的第一人。
也是從這一天起,兩個人命運的繩子開始緊緊纏繞在了一起,擰成了一股。
誰也沒有想到,總有一個特別的人在自己生命中用四個字來形容再合適不過:不可或缺。
以致於當未來的某一天,壓根兒也不相信一見鍾情的錦瑟挺著個大肚子整個人騎在莊易身上質問他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真正愛上她的時候,他隻是笑而不答,腦袋裏卻不自覺的浮現出今晚的場景以及錦瑟那泛紅的臉蛋兒。
大約過了五分鍾,莊易將那管藥膏擰上蓋子,將錦瑟的睡衣整理好,大手隨意在錦瑟的大腿上一拍,“好了。”
隻是,他卻沒有等到預料中錦瑟的反應。
第二巴掌剛要對著錦瑟極具彈性的小屁屁拍下去的時候,一陣均勻細微的呼吸聲鑽入了莊易的耳朵。
眼角一抽,莊易的俊臉黑了下來。
合著他伺候的她還挺舒服,愣是把她給伺候著了!
睡了一下午,到了該睡覺的點兒,還是照睡不誤!
終是,歎了一口氣,莊易將錦瑟的身體翻了過來,給她腦袋下墊了枕頭,蓋上被子,調好空調的溫度,這才起身去了衛浴間兒。
莊易從衛浴間兒出來的時候,錦瑟睡得似乎比之前更香甜了,嬌憨的睡顏看在莊易的眼中致使他自然而然的就想到了下午兩人的身體糾纏在一起的一幕又一幕,喉間輕滾。
再掃一眼比雜貨間還要淩亂的臥室,莊易深邃的黑眸沉了又沉,上床關燈,習慣性的將錦瑟嬌軟的身體撈在自己懷裏,這才沉沉睡去。
翌日。
錦瑟醒來的時候,已經是上午十點多了。
這一次,她沒有在抱著男人的不雅睡姿中醒來。
因為,睡在她旁邊的男人早就不見了,另一半大床早就沒有人體的溫度了。
慵懶的哼唧兩聲兒,來回翻個身兒,錦瑟揉揉眼睛,再揉揉癟癟的肚子。
沒錯,她是被餓醒的。
大概是昨天上了藥的緣故,錦瑟這會兒也沒怎麼感覺到腰上傳來的疼痛了。
兩分鍾以後,錦瑟醒了盹兒。
起身,下床,穿拖鞋。
錦瑟就這樣穿著睡衣,頂著一頭雞窩走到門口兒拉開門走出了臥室。
幹嘛去?
肚子餓了當然是要去找吃的!
一餓了腦子就不好使,錦瑟最是餓不得。
才走到樓梯口兒,睡眼惺忪的錦瑟一隻腳還沒來得及邁下台階,就聽到身後傳來開門的聲音。
下意識的回頭,一個陌生的男人闖入錦瑟的眼簾。
錦瑟的大眼睛不期然的一亮,也不自覺的又睜大了幾分,這是正常人看見帥哥都該有的反應。
嗯……
雖然沒有莊易搶眼,但這帥哥也算是搶眼了。
嘖嘖——
難道禽獸挑手下也是看長相麼?
不過……
這帥哥兒帥是夠帥了,就是……
呆了點兒……
沉浸在對眼前帥哥進行評價中的錦瑟,壓根兒也沒有注意到雷鐵幾不可微皺起的眉頭和他身後莊易越來越黑的臉。
“二爺,我先走了。”
忽略掉眼前小姑娘對自己的打量,雷鐵轉過身十分恭謹的對黑著臉的莊易交代了一聲。
輕“嗯”一聲兒,莊易沒有像往常一樣的點頭擺手,幽深的目光一直落在錦瑟明滅不定的小臉兒上。
得到莊易的應允,雷鐵挺拔的身軀往樓梯口兒走去,目不斜視的從錦瑟身邊經過,就像是沒看見她這個似的,隻留下了一陣風。
而錦瑟的目光,卻一直追隨著雷鐵的背影。
直到——
“還沒看夠?”
一聲低沉隱約帶著警告的聲音鑽入錦瑟的耳朵,惹得她冷不丁的一個激靈。
轉過頭看了一眼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站在自己身邊的莊易以及他莫名其妙就烏漆麻黑的俊臉,錦瑟撇撇嘴巴,這才心不甘情不願的收回自己那眼巴巴的目光。
喲!
這是怎麼了?誰又惹他了?
完全搞不清狀況的錦瑟暗暗腹誹著。
“帥哥嘛,怎麼會有看夠的時候?你看到美女的時候不會多瞅兩眼麼?”錦瑟眉眼彎彎的仰著腦袋瞅著莊易那張冷的掉冰碴兒的俊臉,繼續喋喋不休,“得不到,看看也是好的呀。正所謂,愛美之心,人皆有之。”
她自己說的起勁兒,完全也沒有注意到男人的臉已經越來越黑,潑了墨似的。
不不不,墨汁兒都沒有他的臉黑。
“還想得到?”
這帶著冰碴兒的四個字兒,莊易幾乎是從牙縫兒裏擠出來的,咬字十分清晰,一張俊臉拉得老長,都可以栓驢了。
這男人有病啊?
一大早就陰陽怪氣兒的!她欠他錢了啊?索命的似的。
咦~
錦瑟的大眼珠子轉了好幾圈兒。
不對,她還真是欠他錢了來著。但她貌似沒惹他吧?剛起床呢!
瞥了一眼男人黑的沒邊兒的臉,錦瑟不服氣的小聲兒咕噥,“說說而已。”
錦瑟蚊子大小的一聲兒沒有逃過莊易的耳朵,他的臉色明顯也因為她的這句話好轉了一些。
突然想起了什麼似的,錦瑟晶晶亮的大眼睛一骨碌,哥兒倆好似的用胳膊肘兒捅捅男人的腰部,“喂,這帥哥兒叫什麼名兒啊?人長得這麼帥,名字一定也不賴吧?”
錦瑟好奇寶寶似的眼巴巴的瞅著莊易,滿眼期待的等著他給自己的回答。
注意力放錯了地兒的錦瑟壓根兒沒有發現,這男人才剛有一點好轉的臉色比剛才更加黑了幾分。
“狗蛋。”
冷冷的甩給錦瑟兩個字兒,莊易直奔樓下,風風火火的,再也沒有回頭看一眼石化在風中的錦瑟。
好幾秒過去,錦瑟才回過神兒來。
他這哪兒像是喊人家的名字啊?倒是更像爆粗!
“你說什麼?你再說一遍?”錦瑟忙不迭的跟在莊易的身後一路小跑兒著下樓。
腦子裏想著莊易剛才說的那倆字兒,錦瑟一個呼吸錯亂,被自己的口水嗆到了。
“咳咳——”
“咳——”
憋得小臉兒通紅,錦瑟也不忘了笑,也不忘抽空兒繼續求證,“二爺,你說的是真的麼?”
“咳咳——”
半信半疑的瞅著已經坐在餐桌兒旁的莊易,那架勢似乎要在莊易黑著的臉上找到答案。
其實,叫“狗蛋”的人大有人在,錦瑟倒是也有相信的理由。很多老人為了自己孫子能夠身體健康,經常會取一個這樣兒的名兒。老人們相信,孩子的名字越是不好聽,越是直白,孩子的身體就越是健康。
隻是,她還是不太敢把這樣的名兒和那麼帥氣的男人聯係到一起。
也正是因為這樣兒,她現在笑的肚子直抽抽兒。
隨手拉出一張椅子,錦瑟一屁股栽歪了上去,幹脆趴在桌子上毫無形象的哈哈大笑著,完全忽略了坐她對麵兒的男人越皺越緊的眉頭。
“哈哈……笑死人了,還真有人叫這麼沒有營養的名兒啊!白瞎那一張俊臉了,活活兒給糟蹋了這麼一個帥哥!”
錦瑟一邊兒惋惜的,一邊兒也沒有止住笑聲,就連自己的肚子還餓著這茬兒都被她拋到腦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