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有這麼新奇的玩意兒?”
一聽到丁當的這句話,錦瑟好像一下子來了興致似的,清澈靈動的黑眸閃過一抹光亮。
測謊儀這個東西,錦瑟還真的隻是停留在聽說過的這個階段,而且就連測謊儀這個先進的設備到底存不存在,她都不得而知。
其實,錦瑟也沒有想過丁當會突然提出那件已經過去了那麼久的事兒,更是不會提前串通。這樣的手段,錦瑟從來都是不屑的。
“是啊,我也是頭一次聽說呢。”
丁當越說越是興奮,已經處於躍躍欲試的狀態了,恨不得馬上就把那個測謊儀給搬到跟前兒來。
至於丁玲,還是麵色如常,並不能看出多大的變化,整個人一如既往的沉穩內斂。
這變化最大的,其實還要數孫秋潔了,主要是內心的變化。一聽到丁當的話,她整個人方寸大失,以及被丁當提及那屈辱的往事,她更是無地自容,雙手緊緊的攥成拳,瘦削的肩膀已經開始輕微的顫抖了。
“姐,我……”
孫秋潔哽咽著,淚眼婆娑的瞅著站在自己不遠處的錦瑟,那模樣兒,別提有多可憐委屈了。
“小潔,我不會勉強你。本來這要清明你清白的事兒,也是你自己提出來的,你要是反悔的話,也沒關係。”錦瑟輕歎著說著。
不得不說,錦瑟這話試試說的十分有藝術感的,簡直就是欲拒還迎,欲擒故縱。
她都這麼說了,如果孫秋潔拒絕的話,那不是心虛,又是什麼?
“孫小姐,這話都說出來了,就不好再收回了吧?”眼瞅著錦瑟的態度已經沒有剛才那麼強勢了,丁當有些急,她可不想錯過這麼一個整治賤人的好機會,萬一孫秋潔就這麼不要臉的就坡下驢,那不是便宜了她?
頓了頓,丁當又繼續說道,“而且,倘若你問心無愧的話,也是一舉兩得的事兒,非但不會讓瑟瑟誤會你,而且——”
“啪!”
隻聽一聲清亮的巴掌聲突兀的響徹在客廳,十分刺耳。
丁當的話還沒有說話,就被這響亮的一巴掌給硬生生的把她接下來要說的話給噎回了嗓子眼兒,原本垂在身側的手下意識的抬手護住自己被打的火辣辣的疼的半邊臉。
完全沒有料到孫秋潔會突然出手打自己一巴掌,丁當隻顧著瞪大了眼睛,那眼中滿是不可思議,一時竟說不出半個字兒來。
對於孫秋潔如此突然的動作,錦瑟和丁玲也皆是一愣,但很快就反應了過來。
“你……你竟然敢打我?”
終於,丁當有些顫抖的問出了這句話,像是受到了極大的屈辱,滿眼憤恨。
雖然她現在不過是帝豪府邸的一個傭人,但她長這麼大卻也是從沒受過這麼大的委屈。要不是有特殊的原因,她現在怎麼會甘心在帝豪府邸隻做個傭人?
所以,丁當從來也不覺得自己的身份要比孫秋潔低微,反而要高出許多。況且,這都什麼年代了?就算她真的隻是個傭人,也輪不到挨打。
突然被孫秋潔硬生生的打了一巴掌,可想而知丁當此刻的心情,怎能容忍?
“小潔!”
終是,剛剛錦瑟精致的臉蛋兒上一直保持著的不鹹不淡的笑容也盡數褪去,一聲厲喝,臉上已經是冷若冰霜,眼神兒犀利無比,整個人看起來不可靠近,渾身上下都散發著一股冷氣。
錦瑟這是真的動怒了。
冷不丁的被錦瑟這麼一嗬斥,孫秋潔弱不禁風的小身子顫抖幾下,對上錦瑟幽冷的雙眸之時,心裏更是發顫了,淚珠子劈裏啪啦的往下掉,眼圈兒更是通紅,抽抽搭搭的。
她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錦瑟,心裏對錦瑟的那股子畏懼也從來沒有像現在這般強烈過。
“姐……是她……她故意挑撥我們姐妹之間的關係……”
這會兒的孫秋潔已經是泣不成聲了,伸出的手顫抖的指著丁當,“姐……要不是她把話說的那麼難聽,我也不會……打她……我真的沒有勾引姐夫……”
一邊說著,孫秋潔上前一步,死死的拽住錦瑟的袖子,努力的在爭取著錦瑟的同情。
而此時的錦瑟心裏,已經再也沒有了之前那種恨鐵不成鋼的心情,隻剩下了一陣冷笑,冷冷的嘲諷。
這會兒的孫秋潔,已經無可救藥了,愚蠢到了極點。
這樣的演技,別人一眼就能看穿的小伎倆,誰會信?最無恥的是,孫秋潔還以為別人會信了她。
自欺,還想欺人。這種人,最愚蠢,也最可恨。
眼瞅著在錦瑟冷漠的小臉兒上根本看不出一絲絲的同情,孫秋潔心裏一陣挫敗,也是恨到了極點。她一早就該料到的,錦瑟的胳膊肘兒永遠都是往外拐的,哪怕她們有著血緣關係。
她算是看出來了,錦瑟一直都瞧不上她。
轉眼,孫秋潔就轉變了做法,像是個瘋子似的轉身往丁當的身上撲了過去,“都是你!都是你!”
孫秋潔的聲音尖銳而難聽,錦瑟精致的小眉頭擰的更緊了,眉眼間盡是對孫秋潔濃重的厭惡之情。(無彈窗廣告)
“要不是你,我姐也不會這麼不相信我!你說!你為什麼要挑撥我們姐妹之間的感情?你存的到底是什麼居心!你說啊!”
一遍尖銳的吼著,眼看著孫秋潔就要撲倒還沒有來得及反應過來的丁當身上了。
“孫小姐,請你自重!”
丁玲幾乎是在瞬間就上前一步擋在了丁當的跟前,眼疾手快的抓住了孫秋潔馬上就要抬起落下的巴掌。孫秋潔一點點的小動作都沒有逃過丁玲的眼睛。
被丁玲扼住那還沒來得及抬起手腕的一瞬間,孫秋潔明顯一愣,似乎是沒有想到丁玲的動作會如此迅速,先發製人。
正常人,誰會有那麼快的速度?那麼敏銳的觀察力?
丁玲的聲音很重,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妹妹挨打了,她的心情怎麼會好?隻是,礙於自己現在的身份,礙於瑟瑟夾在中間,她不好做出動作。
“我不自重麼?到底是誰不夠自重?”
孫秋潔在客廳裏不顧形象的嚎啕大哭,聲音淒厲刺耳,“你們一個個的叫我孫小姐,說的好聽,但是你們誰把我當成這兒的客人了?”
說著,孫秋潔似乎還覺得不夠解恨似的,恨恨的指著被丁玲擋在身後的丁當,“她不過就是一個傭人,憑什麼對我指手畫腳的?我好歹也是我姐的妹妹,我和我姐的事兒,什麼時候輪到你們這些傭人來插手了?”
“要不是你們在中間挑唆,我姐會這麼不信任我麼?明明都是好好的,沒事兒的,就是因為你們,我姐才會不相信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