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瑟著實沒有想到刑少鴻會在莊易的書房。
看著刑少鴻調侃似的眼神兒,錦瑟順著他有些炙熱的光線往自己的身上一看。
這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
媽呀!
瞬間,錦瑟的眼睛比剛才更是大了一圈兒。
她現在身上穿著的還是吊帶睡裙,裙擺堪堪遮住了大腿根兒,胸前白花花的一片若隱若現,裏麵連內衣都沒有穿,腳丫子更是光著的,實在不適合見人,尤其是男人!
尤其是看到刑少鴻那赤裸裸的眼神兒,錦瑟覺得自己身上就像是招了虱子似的,各種不自在。
幾乎是下意識的,錦瑟轉身就要落荒而逃,白皙的臉蛋兒全是窘迫。估計要是現在能找到一個地縫兒,她也毫不猶豫的鑽進去了,她還從來沒有在別的男人麵前穿的這麼暴露過。
但是,她快,有人比她更快。
早在錦瑟剛一衝進書房的時候,原本在和刑少鴻談話的莊易眸色一緊,已經霍然站了起來,看著如此穿著的錦瑟眼中一刺。在錦瑟剛剛轉身的時候,莊易已經一陣風似的到了她身邊,將自己的西裝外套已經裹在了她的身上,把她裹了個嚴嚴實實。
“怎麼連鞋也不穿?”
莊易低沉的語氣帶著些許的責備之意,但更多的是關切。
也不知道莊易是不是故意的,兩條結實的手臂將錦瑟的小身子裹在了自己懷裏,高大的身軀剛好擋住了刑少鴻投向錦瑟的炙熱目光。而錦瑟,自然也看不到刑少鴻的表情。
小老鼠似的縮在莊易的懷裏,踩在地板上的兩隻白嫩小腳丫交疊著,圓潤的腳趾蜷縮著,錦瑟仰著一張精致的小臉兒,眨巴眨巴眼睛,聲音近乎呢喃,“我這不是急著要見你麼……”
一瞬間,莊易冷硬的麵孔就柔化了,那黑曜石一般的眸子明顯閃了又閃。
然而,有人歡喜有人憂
。
雖然錦瑟的聲音近乎微小,但是在這個靜的連呼吸聲都能聽清楚的書房,還是被刑少鴻聽了個一清二楚,打斷了他的失神。
心裏狠狠一緊,自嘲的弧度在刑少鴻妖孽的俊臉上劃過,但也隻是僅僅一瞬間。
“看來我來的不是時候,看到了不該看的,真是活色生香。”再度開口的時候,刑少鴻已經恢複了他以往的風流倜儻,心裏的苦澀也被他收拾的一幹二淨,不留一絲痕跡。
隻不過,剛剛入目的那火辣的一幕,卻是在他的腦海中揮之不去。明明比剛才更火辣的畫麵他都見過,唯獨對剛才的那一幕無法忘懷,深深的刻在了腦海中似的。
刑少鴻覺得,應該是畫麵女主角不是錦瑟的緣故,他還從來沒有見過剛才那樣穿著的錦瑟。
隻剛剛的那一眼,他的心已經開始躁動了,全身都跟著緊繃起來,費了好大的力氣才克製住了自己。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這個叫錦瑟的女人已經輕而易舉的就能牽動他的神經了。
和錦瑟在南安市相處了那一個多月,他也沒有看見錦瑟穿著如此暴露的時候。他還以為,她是個拘謹的姑娘。原來,和莊易在一起的時候,她不是那麼拘謹的。
嗬——
這才多久不見?她的肚子都那麼大了。
接連幾個月,刑少鴻都沒有在帝豪府邸出現過,錦瑟懷孕的消息,他也是從別人的口中得知的。
頭一次,刑少鴻真切的覺得,看著別人在自己麵前談情說愛,真他媽不是滋味兒!
尤其,這個女人還是他幾乎每晚都會夢到的。
經過刑少鴻這麼一說,錦瑟越發覺得不好意思了,一張精致的臉蛋兒上盡是尷尬,隻能縮在莊易的懷裏一動不動。她發誓,如果她知道刑少鴻在莊易的書房的話,打死她也不會穿成這樣就來。
“失陪。”
冷冷的吐出兩個字兒,莊易打橫抱起錦瑟就大步走出了書房,隻留下一臉不是滋味兒的刑少鴻
。
臥室裏。
“他怎麼在這個時候來了?”
錦瑟任由莊易一件件的往自己身上套著衣服,漫不經心的開口。
這幾個月以來,錦瑟早就已經習慣了被莊易這樣伺候著。她也想通了,她一絲不掛的時候莊易都看見過,還有什麼不好意思的。更何況,他隻是給她穿衣服而已,最多有時候會捏一兩把。
有人伺候,錦瑟求之不得。尤其是莊易這嫻熟的穿衣手法兒,就連內衣都可以給她穿的妥妥當當,何樂而不為?
自從懷孕以後,她的懶已經不是一般人能想象的了。
“他有名字。”莊易的聲音低沉冷厲,幽深的黑眸掃了錦瑟一眼,一雙大手還在專注的給她套著外套。
錦瑟無語的翻了個大白眼兒,已經聞到了醋酸味兒。盡管錦瑟對這個男人吃飛醋的習慣表示強烈的不滿,但也隻好改口,重新問了一句,“刑少鴻怎麼在這個時候來了?”
這會兒應該是吃午飯的時間了吧……
錦瑟已經有幾個月沒有見到刑少鴻了,而刑少鴻也是這近幾個月以來第一次來帝豪府邸。雖然已經是朋友了,但是過年的時候,錦瑟和刑少鴻也沒有互相問候一下。
莊易忌憚刑少鴻,錦瑟看的出來。所以,她也盡量不去做那些讓莊易堵心的事兒。隻要不是刑少鴻主動找她,她自然也不會主動找刑少鴻。
“他來談點事情。”
錦瑟的一句話,明顯是取悅了莊易,他的口吻也柔和了下來,就連手上的動作都更加輕柔了。
再一次,錦瑟丟給莊易一個大白眼兒。這回答,還能再敷衍一點麼?她會不知道刑少鴻是來找莊易談事情的麼?要不然刑少鴻囊來幹什麼,找他搞基麼?
她想問的,是他們談的是什麼事情!
這個男人,就會用這樣不痛不癢的話來打發她,真把她當傻子來騙啊?她是懷孕了,但是也不至於把智商給懷沒了吧?
撇撇嘴巴,錦瑟輕輕拍開莊易給自己係著扣子的大手,自己動手,還一邊怨聲載道,“你們倆到底什麼關係啊?到底有什麼見不得人的事兒啊?是不是背著我有一腿啊?整天神秘兮兮的……”
錦瑟真心的覺得,自從和莊易在一起之後,她已經很努力的在學習如何不讓好奇心泛濫了
。因為,有些事,即便她再好奇,莊易不會說的,還是不會說。
遇見一個十分有原則的男人,也是一件非常頭疼的事兒。
對於莊易和刑少鴻之間的關係,錦瑟越發的覺得撲朔迷離了。曾經要好的兄弟走到勢不兩立,現在卻是若即若離的感覺,錦瑟覺得自己都要被搞暈了。
唇角微微一勾,莊易轉身坐在大床上,自然而然的將錦瑟攬在了自己的懷裏,讓她坐在自己的大腿上,一雙大手順勢在她隆起的小腹上輕輕摩挲著,沉聲道,“他想和我有一腿,我沒同意,我不是有你麼?”
對上莊易一本正經的臉,錦瑟一個沒忍住,“噗嗤”一聲就毫無形象的哈哈大笑了出來。
這個男人,還能更加不要臉一點麼?
“你還有沒有個正經啊!”錦瑟在莊易的胸前輕捶一把,小鳥依然的窩在他舒服的懷抱中,“真是自戀的可以。”
“他來找你,是不是和刑世景有關係啊?這刑少鴻和刑世景是親叔侄關係,沒道理和你走的那麼近啊!按理說,你們應該勢不兩立才對。難不成,是他和刑世景的關係也不和?”
錦瑟兀自猜測著,也不管莊易回答與否,隻顧著自己說個痛快。他可以守口如瓶,但總管不住她的劈裏啪啦吧?
“什麼都瞞不過你,猴兒精。”莊易像是輕輕歎息一聲,又將懷裏的小女人摟緊了幾分,言行舉止間盡是說不盡的寵溺之意。
“真讓我給猜準了?刑世景和刑少鴻關係真的不好?”
一下子,錦瑟就來了精神似的,動動自己越發笨重的身子,在莊易的懷裏坐直了身體,那一雙滴溜溜的大眼睛綻放著光芒
。
“不好說。”
看著錦瑟滿是新奇的眼神兒,莊易模棱兩可的說了一句。
“嘁!”
一瞬間,錦瑟像是個泄了氣的皮球,“你這和沒說也沒什麼區別啊!廢話!”
說到這兒,錦瑟也不等莊易說話,又自顧自的說了起來,“行了!我知道,這都是機密,對吧?我不問。走吧,你快走吧,快去談你們的機密!”
一邊說著,錦瑟已經站了起來,脫離了莊易的懷抱,就連看著莊易的眼神兒都充滿了嫌棄,好像剛剛那個迫不及待想要見莊易的人根本不是她。
“等我一會兒,待會兒一起吃午飯。”
在錦瑟的前額落下一吻之後,莊易就離開了臥室,隻剩下錦瑟站在原地傻嗬嗬的笑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