約好了和楊冉晴見麵的時間和地點,錦瑟就掛斷了電話,一臉已經僵掉的笑容。
結束了和楊冉晴的通話,錦瑟的腸子都已經悔青了,恨不得在自己的腦門兒上拍兩巴掌,到底還是沒有下得去手,隻剩下了唉聲歎氣,精致的小臉兒上滿是悔不當初,一臉的愁容。
她剛才的腦子是短路了麼?被誰給灌了迷魂湯了啊?怎麼就這麼答應了楊冉晴呢?剛才她究竟在想些什麼啊?
她這就去了,萬一擺在她麵前的是個狼窩,就等著她往裏鑽呢?錦瑟覺得自己現在蠢透了,人家給她挖了個坑,她就這麼跳下去了,絲毫的猶豫都沒有啊!
不過,哪怕錦瑟的腸子悔得再青,也沒有反悔的餘地了。話都說出去了,如何還能收得回?除非,她是明天的預產期。況且,這時間和地點還都是她定下來的。
萬幸的是,楊冉晴就像是意識到了什麼似的,還特意告訴了她刑歆瑤沒有時間陪她逛街,她才萬分不好意思的找了她。千言萬語彙成一句話,就是楊冉晴覺得和她十分投緣,就是想多接觸一下。
刑歆瑤不去,錦瑟還覺得好一點。要是刑歆瑤去的話,錦瑟光是堵心就夠受的了,更不要說她們還有其他的陰謀詭計等著她了!
萬一,萬一有萬一,萬一楊冉晴真的隻是太喜歡她了呢?錦瑟心裏存在著這麼一點兒的僥幸心理。而且,要是她能從楊冉晴的嘴裏套出點兒關於刑世景的一些情況呢?
至少,單是看麵相而言,錦瑟對楊冉晴這個人是不討厭的,甚至……也有一點點想要靠近的感覺。隻是,礙於莊易和刑世景的敵對關係,錦瑟也知道,她和楊冉晴哪怕再投緣,也都有各自的立場,中間橫著的是一條不可逾越的鴻溝。
隨手將手機扔在了沙發上,錦瑟滿心煩躁的站起身在客廳溜達著,來來回回,速度不快,但就是停不下來,一心想著明天和楊冉晴見麵的時候應該準備些什麼,用不用做點防備什麼的。
“瑟瑟,你怎麼了?”
丁玲剛從外麵進來,就看到了錦瑟精致的小臉兒愁眉不展的小模樣兒,不由得覺得疑惑。
丁玲的聲音打斷了錦瑟的憂愁。
看著已經走到自己跟前兒的丁玲,錦瑟不由得癟癟嘴巴,更是憂愁了幾分,聲音更是憂愁了。
在錦瑟心裏,早就把丁玲當做了自己人,尤其是在那一次丁玲幫助她背著莊易去見刑少鴻之後,是推心置腹的好友。所以,在丁玲麵前的時候,錦瑟鮮少有遮掩自己情緒的時候,除非必要。
如此,錦瑟就把剛才發生的事兒和丁玲一五一十的複述了一遍。越是說,錦瑟也就越是覺得懊惱,這不是沒事兒找事兒麼?稀裏糊塗的,她到現在都不能完全的消化掉這個消息。
“你真打算去?”
在錦瑟劈裏啪啦不歇氣兒的一通訴說之後,丁玲的眉眼間雖然閃爍著意外,但是聲音還是一如既往的波瀾不驚。
這正是錦瑟認識的丁玲,懂大局,識大體。
在女人堆兒裏,丁玲這種知性沉穩的女人,算是有氣度和見識了。處變不驚,是丁玲最大的優點——之一。
所以,錦瑟信得過她,是打心眼兒裏的信任,自然也是有什麼話都願意和她說。有些話錦瑟或許都沒有和莊易說過,但是卻和丁玲交了心。
丁當固然也優秀,但是她那個張揚的性子,比起丁玲,還是遜色了點,丁玲勝在嚴謹。這樣的事兒,如果非要選擇告訴一個人的話,毫無疑問,錦瑟一定會選擇丁玲。
而且,經過這麼長時間的接觸,錦瑟不傻,她已經瞅出點貓膩兒了。丁玲和丁當在帝豪府邸的身份,絕對不僅僅是類似於管家的傭人這麼簡單。
還有,現在正是特殊時期,莊易基本不讓錦瑟一個人出去。但要是有丁玲的陪同,那莊易就是另外一種態度了。能讓莊易如此放心,丁玲又怎麼會簡單的了?為此,錦瑟還天馬行空過,這丁玲該不會是會點兒什麼絕世功夫吧?
不僅如此,就丁玲的學曆和心氣而言,再怎麼說,也不至於來帝豪府邸做一個傭人。說來說去,也就隻有一個原因,無論是丁玲還是丁當,肯定都有第二身份。而這個第二身份,一定和莊易有關,有著脫不開的關係。
但是,如果這也是莊易的“秘密”的話,錦瑟也不會去問,隻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當做不知情。如果莊易不想說的話,就算是她纏著他問上三天三夜,莊易該不會說也還是不會說,沒準兒還會傷了感情。
聽了丁玲的話,錦瑟本是長了草的一顆心,也莫名的安定了不少。
真的打算去麼?
是的,錦瑟要去,但不是為了怕失約會丟麵子。實話說,錦瑟對於楊冉晴這個女人也是好奇的,尤其,這個女人還是刑世景的女人。萬一,她真的能收獲點兒對莊易來說有利的消息呢?
所以,說到底,她答應楊冉晴,也不完全是因為鬼使神差的下意識,主觀意識也是起到了一定作用的。更直白一點兒說,她是想為莊易做點兒什麼。
或許,在別人的眼中,莊易就是萬能的,無所不能,甚至連從前的她自己也是這麼認為的。不過,自從逐漸開始了解這個男人的時候,錦瑟深刻的意識到,沒有誰是隻靠天分就成功的。莊易的所有努力,她都看在了眼裏,同是也深深的刻在了心裏。
作為莊易的女人,哪怕她不能強大到和莊易站在同樣的平台上,那她也要盡自己所能的為他做點兒什麼。那樣,她才有資格站在他的身邊,而不是像是現在這般完全生活在他的庇護之下。她想讓所有人看到,她是絕對有資格站在莊易身邊的女人,而不是僅僅莊易一個人的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