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仍然是那張熟悉的素臉,仍然是梳得簡潔且一絲不苟的發式,丁香色的錦衣配著淡黃色的裙子,結成萬事如意梅花結淡綠色的絲絛上掛著一隻精工打造的銀色雕花針筒,腳下一雙珍貴的小葉檀木屐,隨意中透著精致,沉穩大氣,美麗動人。
田均暗自讚歎了一聲,邀請安怡隨他入亭:“聽聞小安大夫是茶道高手,鄙人略備粗茶,請小安大夫一試。”
石桌上擺著的那套胭脂紅鈞窯茶具上,安怡的瞳孔微微縮了一縮,與田均分賓主坐下,靜看田均烹茶。
田均在茶道上並不出眾,更沒有當年的安九那份能把粗茶煮出好茶味道的本事,但這不妨礙他裝風流:“手藝不精,讓你笑話了。”
安怡雙手捧茶,垂著眸子先嗅再嚐:“好茶。”
長而密的睫毛下,是一雙專心致誌的美麗眼睛,這樣的情形何其熟悉。田均心中一動,道:“讓你見笑了,這樣的茶,若是換了另一個人烹製出來,那滋味便是神仙也不過如此了。”
安怡抬起眸子笑看著他:“是麼?竟有這樣的妙人?”
田均歎息了一聲,悵然道:“不瞞你說,正是亡妻。”
安怡暗自冷笑,並不答話。
田均卻不容她不答話,定定地看著她的眼睛道:“我與亡妻青梅竹馬,好不容易才成了親,少年夫妻,也算是琴瑟和鳴,舉案齊眉,隻可惜……”他露出幾分譏誚諷刺:“她看上了其他人,私底下跟人跑了……”
一股怒火自安怡的心底“騰”地升了起來,差點就將麵前滾燙的茶湯潑了田均一臉,藏在袖中的手早已經將掌心掐得生疼,臉笑得不像是她自己的:“田大人這算是自曝家醜麼?若是開玩笑,這個玩笑太過了;若不是,那麼這就不算是什麼青梅竹馬,舉案齊眉,隻能算是上當受騙。”
田均從她臉上看不出什麼來,隻得失望地垂下眼,淡淡道:“當然不是真的,而是亡妻病故,卻無端被人潑了汙水,我卻找不出那個人是誰。隻能當作是有人嫉妒她的才貌,無中生有。”
“看不出田大人如此長情。”是怎麼回事,他們都清楚得很,她有多像安九,張欣能如此防備懷疑她,田均又怎能輕易就信了她?
田均悲傷的歎息道:“請小安大夫原諒我的失禮,我也不知怎麼地,第一次看到您就想起了亡妻。”
安怡不耐煩地屈起手指輕輕敲了敲桌子,目光四處遊移,仿佛在找著什麼。
田均知道她是嫌自己盡扯這些有的沒的,而不是直接切人主題,說出黃家究竟是派了什麼人來上萬民書,萬民書又在哪裏。偏來就不肯放過這難得的機會,肆無忌憚地道:“不知小安大夫聽說沒有,很多人都說你極像我故去的亡妻安九小姐。我覺著,的確是有幾分相像的。”
安怡漂亮的兩道長眉猛地挑了起來,目光犀利地看著田均,鄙夷地道:“我還以為田大人是個謙謙君子,誰知卻是個不要臉的浪蕩子!”言罷拂袖而起,將要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