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更,你們覺得,今天幾更好呢?就看你們給不給我信心啦,愛你們)
從前倒也罷了,他還沒出息,給安侯府的人欺壓了也就欺壓了,現下他九死一生搏得如此聲名,難不成還要繼續讓安侯府的人騎在他頭上拉屎拉尿?安歸德與安侯老夫人那還勉強算是長輩,這麼一個毛都未長齊的小子也敢上門作威作福?他要忍下這口氣來,他都能把頭塞進褲襠裏去!安保良額頭上的青筋爆了起來,怒氣衝衝地道:“我倒要去瞧瞧,誰敢如此大膽?”
安怡也覺得納悶,之前他們倒黴,族人躲得遠遠的,但安老太才在宮宴上瞧見她便已經按捺不住地示了好,現下情勢已經明朗,以安侯府聞腥而動的行事風格,怎麼也該厚禮上門示好才是,怎地倒使了個這樣的渾人來鬧事?
因見安保良已經氣得渾身發抖,又念著他口拙舌笨的,人更是瘦得風都能吹倒,打架罵架都不成,放出去就是找氣受。便攔住道:“爹爹從前做著縣尊之時也不是誰想見就能輕易見到的,如今一個不知從哪裏來的臭蟊賊隨便叫罵幾句您就出去了,落到旁人耳裏聽著也不像話。”
安保良被她提醒了,覺得果然是這麼回事,可是實在不甘心:“難不成讓他這樣一直罵?”
安怡微微一笑:“就是要讓他罵啊,罵得越大聲越難聽越好。爹爹和祖母不是一直都為當年的事情耿耿於懷麼?如今就有這樣的好機會在眼前,您卻放著不用。”
“怎麼說?”安保良起身走到窗邊去了,安怡跟著他走過去,瞅著窗外光禿禿的樹梢語調輕快地道:“您若是一直和族裏人扯從前的老官司,未免有人說您心胸狹窄;若是族裏人求上門來,您卻不管,未免有人說您寡情涼薄;若是跑出去和他對罵講道理呢,未免有人說您太不穩重,和個不懂事的小孩子一般見識,失了風度。所以啊,先由著他罵,等到左鄰右舍都聽不下去了,再由我出去對付他。您就隻管歇著,日後有人問起時,您隻管掩麵說慚愧就好。”
真當這金魚胡同中居住的其他人家是死人啊,官職小又怎麼樣?難道不知道閑話最先都是從底下傳起來的嗎?
安保良想明白了,火氣便消了一大半,端起架子問趙青:“他們幾個人?”
趙青道:“五六個人。”
安保良又問:“你們幾個人?”
趙青道:“崔管事帶了些人出門瞧家私采買去了,除去各處當值的,還有七八個閑著的。”
安保良勃然大怒:“可是老爺沒給你們飯吃?把他們攔在外頭很難嗎?”
“小的明白了。”趙青恍然大悟,退出去沒多久,外頭的叫罵聲哭喊聲一陣高過一陣,那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公子已然過渡到高喊著安保良和安怡的名字高聲叫罵了。
等不到明天,全京城就都能知道安侯府的子弟是多麼的跋扈,居然敢不把安保良這樣的忠臣放在眼裏,人還病著就衝上門來打罵。這樣的規矩和欺壓……安侯府想要不出名都難了,想沾好處?就算是臉皮足夠厚也要看理由夠不夠。
果然謝妖怪那個受了氣就從別處找補的辦法真的很不錯,安愉聽得心情十分愉快,瞟了眼仍然憤憤不平的安保良,輕描淡寫地道:“您不多吃點麼?這樣的瘦弱,也不怕聖上嫌棄,不敢給您要緊的差事做?要不然,您是想讓外頭人知道,我治不好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