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安怡覺得,吳菁和謝滿棠一定知道很多事情,叩真子在出宮之後一定曾經清醒過並向他們傳遞了某種信息,但因為他們都不肯告訴她,她也就不多嘴。謝滿棠曾經說過,好奇害死貓,不該知道的事情不要亂打聽,對大家都有好處。
從安宅送過來的飯食正好給幫著料理的人食用,倒是給這邊的管事省了不少事,安怡讓人回家送信,叩真子沒了,這裏隻剩下吳菁一個人,她必須要陪著吳菁,也算是盡弟子的孝心。
安保良和薛氏連夜趕過來,薛氏吞吞吐吐地表示自己願意留下來幫忙,其實就是擔心這院子的主人是謝滿棠,生怕鬧出什麼不好聽的話出來罷了。安怡隨她去,兩個做娘的,一個以為給了錢就是給了一切,一個卻除了沒有錢之外能給的全都給了。因此壹加壹算下來也就是全都有了。
叩真子自己沒有徒弟和親人,唯一的親人就是吳菁和安怡,吳菁和安怡理所當然地要守靈,薛氏就把廚房裏的活兒全部擔了下來,把她二人照顧得仔細又周到。
天亮時,梁豐帶著人送了棺材來,宮裏賞了祭奠之物,此外再無下文。吳菁鬆了口氣,如此就是她怎麼辦都可以,真要省心省力不少。然而靈棚搭起來後,還是有不少和謝滿棠、安保良、安怡有來往的人聞訊趕來祭奠,安怡跪在叩真子靈前充當孝孫,把額頭都磕青了。
吳菁拿了藥膏給她搽,道:“你為你師叔祖做這些事是值得的,她可是幫了你大忙。”說到這裏,輕輕歎了口氣:“我答應過你師叔祖,要送她回去,因此我在京裏留不得兩日了。”
“能送師叔祖這一程我很願意。”安怡有些難過:“可是師父你一個人怎麼辦?”
吳菁笑道:“師父已經習慣了啊,再說還有譚嫂。”
安怡試圖留她:“太後隻怕不會輕易放你走。”
“我明日會再入宮一趟。”吳菁並不太擔心連太後,更擔心陳知善:“你師兄還沒有消息?”
安怡悶悶不樂:“的確是不見好幾日了,我請柳七幫著找了,應該很快就會有消息。隻是明日就是三日之期,若是還沒有確切的消息,我怕陳家伯父、伯母會再找上門去鬧。”
想到陳知善的性子,吳菁愁苦地皺起眉頭:“不然我去見一見他的父母親吧。”
安怡道:“我陪您一起去。”
吳菁搖頭:“不必,他的父母親對你有怨言,見了你定會情緒激動,難免做出沒有理智的行為來,還是我去吧。”眼看著天色還早,前來祭奠的人過了最先那一頭已經基本沒有什麼人了,有此間的管事幫著,薛氏和安怡也能看顧過來,便讓老焦套了車,獨自往陳氏夫婦暫居的地方去。
安怡見叩真子靈前的香燭將要燃盡,便淨了手去添,忽聽管事進來道:“有客人來了。”
安怡忙站到一旁準備回禮,卻見莫天安一身素服,神色嚴肅地走進來,不由微微皺了眉頭,沉默地等他祭奠完畢再認真回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