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怡不由臉紅起來。有婆婆在,小媳婦便要早早起身去婆婆跟前伺奉,春宵苦短,自然就沒有時間和精力去做其他的事。鄭王妃如今刻意將自己的作息起居往後延長了一個時辰,當然是為了關愛兒子媳婦,更是盼望著她早些開枝散葉。孩子啊,安怡將手放在腹部,很想知道那種孕育生命的奇妙之感究竟是怎麼樣的。
謝滿棠看到她的動作,麵上不由滿滿都是柔意,輕聲安撫她道:“你不要急,這種事我聽說越急越不好的,順其自然才好。”
她才不急呢,她這一生身體強健,此刻正當青春年少,她有的是時間,說不準,已經有了呢。安怡微笑著道:“你聽誰說的?看來咱們郡王爺之前打聽了不少呢。還有什麼是你不知道的?”
謝滿棠將她高高舉過頭頂:“趕快向我求饒,你對夫君簡直一點敬畏之心都沒有,實在是該罰。”
安怡佯作害怕地求饒:“我錯了,我錯了,夫君饒了我吧,主要是夫君聰明能幹遠超我的想象。我一時沒忍住,就說了實話。”
謝滿棠失笑,將她放下來,眼睛亮晶晶地看著她道:“你不要緊張,母親很好相處的。”
“我知道。”安怡朝他甜甜一笑,招呼丫頭婆子入內伺候二人更衣,梳妝時趁便將蜀王妃送來的首飾拿給謝滿棠看,再將事情經過說了。謝滿棠靜靜聽完,問道:“那麼你是想去還是不想去?若你不願去,我自有法子替你推掉,你若願意去,那也很好,我便讓四王叔親自開口請你,讓你風風光光地去。”
安怡道:“蜀王妃麵目可憎,更不該將我拖進這潭汙泥之中去。”
謝滿棠便明白了她的意思,不再就此事多言,語氣輕快地拿其他事岔了去,引著安怡一起去拜見鄭王妃。
鄭王妃大概是人說了他夫妻二人相處極為融洽,心裏十分高興,也沒刻意端什麼婆婆的架子,親切地叮囑了安怡幾句便放他二人回去歇息。
新婚的日子過得甜蜜又輕鬆,安怡一個上午都在房裏和謝滿棠耳鬢廝磨,要說有什麼讓人不安生的,便是謝滿棠的話兌現得太快,才不過傍晚時分,蜀王便找上了鄭王妃,正式通過鄭王妃請托安怡上門去給朱側妃看病,而且是三日回門之期都不願意等,一副恨不得安怡立刻就去把朱側妃看好的樣子。
鄭王妃有點不高興,卻又覺得到底是條人命,不聞不問也說不過去,勉為其難地應了下來。謝滿棠正握了安怡的手與她一起寫字,聞言不由笑了:“我陪你一起去?”
安怡含著笑點點頭,不是一個人的感覺真的很好。
暮色下的蜀王府花木扶疏,色彩瑰麗,朱側妃的居所卻帶了幾分蕭條之意,蜀王妃帶著幾個年輕貌美的姬妾守在朱側妃病床前,看見安怡進來便虛偽地道:“真是罪過,這種時候還要煩勞你。”
“人命關天,又得王爺和王妃親自上門延請,我當然是要來的。”安怡看向床上不知死活的朱側妃,吩咐湖月:“把床帳掛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