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向與站起身,勾著嘴角抓過君莫惜的手,拿她的手指抹去他唇上殘留的唇彩,笑笑地說:“很抱歉,這肥妞比你還合我的胃口。”
說著,他勾過傻傻愣愣的人兒,旁若無人地吻上她的唇。
而她在反應過來後,“啪”一聲推開他的臉,眼中淚花閃爍,“你不是說親我跟親豬一樣嗎?”
“唔,”他痞痞地笑,“什麼時候?你是說,在星星湖邊的那個初吻?好吧,我承認,其實,親一頭豬的感覺還挺不錯。”
是從那天開始,他們成為校園情侶的吧。
曾有好事的同學戲稱他們是“一朵鮮花插在了牛糞上”,他是鮮花,她是牛糞,為此她哭著叫他“滾開”,他則跑去把那同學胖揍了一頓,此後再也沒人敢在她背後嚼舌頭。
那些人哪裏知道她瘦的時候有多可愛多美麗多危險,想當初他為了減少競爭對手頗費了些腦子,他故意激她,故意把她當麻袋扛來扛去,故意拿美食誘惑她,故意騙她吃得肥肥胖胖。這樣的她,很安全,不會有男生打她的主意,為他節省了不知多少自衛反擊戰的精力。何況,胖胖的她,軟軟肉肉的,抱起來不知道有多舒服,那些人才體會不到小豬女友的妙處。
當然,這些,都是他私藏的體驗,他才不會告訴別人。
那是一段很美好很美好的時光,一想起,心裏就似冒出了嫩芽,在嘴角開出笑眯眯的花。
然後,水到渠成的,在畢業考結束的那一天,他們在小木屋私訂了終身。
那一晚,他在小木屋裏點了好多紅蠟燭,遠遠看去,就像紅霞被凝結在了樹梢,小木屋裏透著紅光,宛若新娘子的喜房。而她不知道從哪兒找了塊紅蓋頭,搭在頭上,害羞地坐在榻榻米上,拘束不安。
那是他第一次和她玩扮家家遊戲,玩得很投入也很認真。
兩個人虔誠地拜了天地,拜了住有高堂的老宅,互相對拜,然後挑了蓋頭,喝下交杯酒,洞房。
燭光下,兩個人不時笑場,有時是因為他的笨拙,有時是因為她的。
而,人的天生本能,很快地就讓他們進入了狀態,笑聲沒有了,剩下的全是緊張。
傳說中,第一次,是很痛很痛的。他怕弄疼了她,她怕被弄疼。
小心翼翼地,他還是進入了她,那一刻,她覺得似被火紅的烙鐵烙了,火辣辣的疼,用腿夾住他的腰,阻止他的深入,而他僵在她身體裏,進退維穀,額上冒著汗,拚命克製。
然後,他也感覺疼,輕輕抽出來後,看到上麵的血,不知道是她的還是他的。
兩個人神經兮兮地端來蠟燭,尋找各自的傷口,結果不但什麼也沒找著,反而被蠟油燙到,手忙腳亂後,兩個人摟在一起,笑成一團。
笑著笑著,他們又吻在一起,慢慢探索對方身體的秘密,最後終於成功地愉悅地交付了彼此,從少男少女晉身為男人女人。
他總是計劃得很好,他總想盡快娶到她,可是她總是讓他的計劃橫生變數。
四年前,她演了一場戲,將他逐到了大洋彼岸。
四年後,她醉了一場酒,醒來後卻玩離家出走。
君莫惜,你該知道我有個“凡事不過三”的原則,我可以容忍你的任性讓你放棄我兩回,但,這是你最後的任性,待我逮到你,就算是用綁的,我也要把你綁上禮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