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他的嘴唇貼上來,極盡挑逗和繾綣。
嗬,還以為是什麼大不了的事,原來就為了這種破爛秘密,既然現在警報解除,他怎麼能控製自己不去對她肆無忌憚?這個傻瓜啊,竟然害得他整整和她分別了四年,又將他的心吊在半空懸懸蕩蕩,這下塵埃落定,看她還能往哪兒逃。
君莫惜愣愣地任他輕薄了好一會兒,才在他唇上咬了一口。
意猶未盡的莫向與忍著痛,不依不饒地繼續發動侵略,直到她無法呼吸,他才依依不舍地撤離。
“笨蛋,你還不明白嗎?我們兩個人,一點血緣關係也沒有。就算你非常變態地幻想出亂倫戲,我們也和它扯不上絲毫關係。原以為,不把那件事告訴你是為了你好,看來,現在也不必瞞你了,免得你異於常人的腦袋瓜再自編自演出什麼荒唐的戲碼,我這個可憐的夫君可就要遭殃了。”
邊笑,邊解開縛住她的皮帶,看她仍一臉怔忡的傻樣兒,莫向與忍不住又在她嘴上啄了一口,然後將她抱起來,心情甚好地笑道:“走,帶你去揭密,希望你的笨蛋小心髒夠強壯到支撐著你聽完全部故事。”
君莫惜仍怔怔的,總感覺不太真實。她糾結了四年多的不宜與外人道的隱秘心事,怎麼到了他嘴裏就變成了不值一提的“笑話”?如果這是真的,那她這四年多的不快樂豈不是很沒有意義?可是,如果這是真的,那該有多好啊。如果這是真的,她就算是不快樂四年甚至是再多幾年,她也願意。隻要他們不是兄妹關係,他們就有機會在一起,如果這是真的,那該多好。
莫向與笑著將她在懷裏掂一掂,掂回她雜亂的思緒,抱著她往外走。
一拉開門,呼啦啦,兩個人跌了進來,另兩個人以手當拳掩著嘴假咳一聲故作鎮定麵色尷尬地四處亂瞟。
“啊,對不起,對不起,剛才路過這裏,走累了想靠著門歇歇,沒想到這門這麼不結實。”跌進門的老夫人被夏蓮扶穩後,嘴裏不知所謂地說著話,待看到一臉戲謔兼嘲弄的莫向與,老夫人沒好氣地拍過去,“臭小子,你自己信誓旦旦說自己能搞定,自信滿滿說不要我們幫忙,現在倒好,差點害我到手的曾孫打了水漂,你以後再敢欺負阿寶,看我不剝了你的皮。”
君莫惜勾著莫向與的脖子,一臉茫然地看著劇情直轉而下,腦子裏亂亂的,理不出頭緒。
那個,這個老太太,是那個一臉莊嚴不怒而威的老太太嗎?她到底在說什麼東西?
疑惑地望向媽媽,媽媽嘴唇動了動,卻沒吐出一個字,隻是看她的眼神,是那麼憐惜和愧疚。
而站在走廊上的那兩個男人,老爸和Uncle,仍是不自在地咳來咳去,欲言又止的表情很是令人生疑。
大家怎麼都這麼怪怪的?
莫眾紜又咳了一聲,一個眼神瞟過來,突然看到莫向與赤著上身光著腿腳抱著君莫惜,立刻揚眉,“臭小子,你還嫌這段時間在宅子裏鬧的緋聞不夠多嗎,竟然敢這麼明目張膽衣衫不整地抱著我家閨女出門,你皮厚不怕人說,好歹請顧全一下我家閨女的清譽。”
老夫人瞪他一眼,“你幹嗎突然這麼大聲說話,別嚇壞了我們的阿寶。年輕人嘛,熱血沸騰,讓他穿少點涼快涼快也好。”看到君莫惜圓睜的眼,老太太拍拍她的頭,一臉慈祥,“傻丫頭,讓你受苦了。”
生平第一次哦,老太太以對待乖孫的慈祥來對她,她真的是很難以適應啊,她嚅了嚅嘴唇想說點什麼,可是嘴巴好幹好澀,竟然一個字也蹦不出。
莫向與不耐地掃一圈偷聽四人組,“你們還打算在這裏杵多久?還是說,你們中有誰想要親口給她講那個冗長的故事?”
四人組一聽,都噤聲不語,心虛的樣子委實可疑可恨。
“既然你們都沒膽量,那就讓開,如果你們睡不著,就去看看婚禮上還缺什麼東西,不要擋在我臥室門口影響我們久別重逢。”
甩下身後盡會給他製造曆史遺留問題的麻煩四人組,莫向與抱著君莫惜邁著歡快的步子下樓。
自始至終,君莫惜都閉著嘴,安靜地窩在他懷裏,跟著他下到地窖,進入保險室厚重的門。
這是她第一次進入保險室。
之前,對於這個神秘的保險室,她略有耳聞,隻道是大富人家保存珠寶首飾的地方,沒想到進來後才發現並非如此。
在這個十平米左右的空間裏,沿牆擺放著書架,架上密密匝匝整齊陳列著藍皮線裝書籍。
莫向與將她輕放在沙發上,隨手抽了本書塞到她手中。
書皮上寫著龍飛鳳舞的毛筆字“陳氏釀酒法——陳釀篇”,翻開來,是整齊規整的豎排小字,文言文,完全看不懂。
記得曾經,她也被要求去學習釀酒,可是她對酒的興趣實在欠缺,在被拉到酒廠折磨了三天後,她舉手投降直說自己不是這塊料兒,當時他以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瞪著她,可是事後也就遂了她的願,不再強求。
現在,讓她看這書,難不成又想逼她學釀酒嗎?
放下書,她望向那個站在書架前,似在思索如何開口的那個人。
莫向與從書架上又抽了一本書,回到沙發邊,將她圈到懷裏,手指隨意翻著書冊,半晌才開口:“你沒問題想問嗎?莫氏酒業,為什麼藏的是陳氏釀酒法?”
經他一提醒,她才覺出奇怪,無言地望向他,等著他答疑解惑。
點點她的鼻尖,莫向與將她摟得更緊一點,“你這個遲鈍的小笨蛋,明明一副不開竅的樣子,怎麼有時候偏偏就能出人意料地編派出兄妹亂倫的情節?我真是服了你。”
頓了一下,他才緩緩地開口:“莫氏酒業,對外一直號稱有五百年曆史,其實真要計算起來,也不過百年而已,之前的四百年,歸於陳氏。陳氏釀酒始於明朝,最開始隻是一個家庭式的小作坊,後來經過數代人的努力,小作坊變成小酒場再變成數百人的大酒場,業務蒸蒸日上,聲名遠播。隻是,到了清末,戰爭爆發,擁有四百年曆史的酒場受到波及,開始衰落。就是在那時,陳氏被莫氏取代,才有了今天的莫氏酒業。
“隻是,莫氏取代陳氏的過程並不光彩,所以對於當年事,莫氏沒有記載。而據陳氏家譜所言,莫氏原是陳氏旗下一座小酒場的管事,因有狼子野心,所以在兵荒馬亂中,趁機殺死了陳氏大當家,篡取了陳氏王國。就像電視上常演的那樣,陳氏在忠心奴仆的幫助下,保存了一丁血脈,從此隱姓埋名,臥薪嚐膽,伺機報仇奪回自家的東西。然後,在八十多年前,莫家老宅來了名機敏伶俐的小夥子,姓君。他,就是莫宅的第一任君姓管家,陳氏後人。”
聽到這裏,君莫惜的眼皮眨了眨,莫向與則從旁邊的木箱中取出一瓶紅酒,打開來,自顧自飲了一口。
“出於種種原因,君氏管家並沒有很快就奪回屬於自家的產業,而莫氏卻在戰亂中求生存,不但沒有被埋沒,反而一步一步挺了過來,逐漸壯大。到了管家第三代,也就是君一城,我們的爸爸這一代,他們找到了下手的機會。隻是,計策很爛,完全是照搬和抄襲曆史,上演了一出狸貓換太子。”
說到這裏,他又灌下一口酒,俯頭看到她呆呆的表情,他勾唇一笑,“傻瓜,這下你是不是有點明白,為什麼我們能那麼巧地可以同年同月同日生?你原本該姓莫,是莫家的正牌公主,而我才是那個君家寶。不是你無法選擇你的出生日期,而是我,為了你的出生而不得不提前出生。
“他們大人的腦子真的很水,為了報仇,真可以說是無所不用其極。先是像特務一樣潛伏下來,一天到晚算計著如何策反,騙取主子的信任後,再在背後給上致命的一擊。為了換掉你這個正牌公主,我在隻有七個月大的時候就被強行剖腹來到這個世界,所以雖然同一天出生,我卻先天發育不良,好幾回從鬼門關逛回來,醫生都搖頭說即便能救回來恐怕也是一個廢人。傻瓜,你哭什麼,我現在不是好好的,比你高比你壯比你有力量,天天還氣得你哇啦哇啦叫。”
好笑地看著懷中突然摟住他眼淚汪汪的人,莫向與又飲下一口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