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悅的日子過得也不輕鬆。
原因是寧夫人派了兩個婆子來教程悅規矩。
那兩個婆子均是幹淨端莊的模樣，就像流行的那樣，其中有一個是宮裏退役的老宮女，聽說貼身伺候過貴人，姓尚。另一個則是寧府用老了的得臉婆子，寧夫人的心腹之一，姓易。
畢竟是皇上賜了婚的，若無意外，程悅是鐵定要進寧府做少夫人的，寧府的那個易大娘對程悅很是恭敬，尚姑姑待人也很客氣，隻是，兩個人都有一個特點，嚴格。
尚姑姑在看過程悅的針線活計，問了程悅都讀過一些什麼書後，話說得客氣：“程姑娘通身氣質不俗，又知書達理，想來我們也是沒什麼東西可以教給你的，隻是我們到底比姑娘您年長一些，有些聽過的、見過的，就當給你說來解悶罷。”
程悅也客氣了幾句。
簡單的開場白後，正式的訓練就開始了。一般是上午練習兩個時辰，下午沒課，就做些針線。日子一下充實起來。
值得慶幸的是，兩位老師都沒有故意刁難程悅的心，她們教得認真，程悅學得也認真，雖然累，但也相處愉悅。戚氏對她們兩位更是客氣得有些恭敬，打賞起來也很是大方，不隻是她們，就是伺候她們前來的丫鬟、隨從們，也打賞得很大方。
老師並不在程家住，每日皆是在程家用了中飯就離開。
易婆子每天悄悄向寧夫人稟報程悅學的東西和進度，以及程悅平時為人處事的情況，猜著寧夫人喜歡的，也為程悅說幾句好話。寧夫人聽得不差，雖然對程悅沒幾分喜歡，倒也慢慢轉了印象，至少放心了幾分。
還有幾天就是中秋節，兩位老師放了程悅三天假，讓他們過個輕鬆的節日。這天，一家人還有吳泰熙、巧姐一起聚在家裏做月餅。
家裏兩個小丫鬟、並兩個婆子笑嘻嘻地在廚房裏幫手。
雪白的米粉加水加糖揉成團備好、五仁、蓮蓉，甚至鮮肉、雲腿等各種餡料備好，笑語歡聲縈繞在屋子裏。
程悅做糕點是得心應手了，又按照現代見過的一些月餅，特地加了一些這世沒有的月餅餡料，大家又是驚奇又是懷疑，更多的是期待。
不時，月餅的甜香彌漫開來，混著桂花的香味，似乎連空氣都甜蜜了起來。
這時，就有人來通傳，寧府來人送中秋節禮了。
戚氏和程恒忙將自己整理整潔，出去迎客了。
過了不久，程恒就回轉了，程悅笑向程恒道：“哥哥，將寧家的盒子拿來罷，將咱們做的月餅裝起來還禮。”
程恒的表情有點奇怪，有點想笑又有點意味深長，隻看著程悅。
程悅沒聽得他回應，回頭看了他一眼，一怔：“你這是怎麼了？出了什麼差錯？”
程恒忙道：“不是。”低了下頭，咳了一聲：“你還是自個去看看吧。”程悅問他什麼事情，他卻又不說，隻催她去看看。
若是寧家派來送禮的人，若非來人主動提出來要見待嫁未過門的少夫人，程悅是不用去見來人的。
見程恒如此模樣，程悅心裏有些奇怪，看了看自己身上沾著的米粉和食材顏色，換了衣服，發現接待來人的竟然不是在前廳，而是移到了後花廳，越發奇怪起來。
臉上擺好得體的笑容，優雅地邁步進去，卻在踏進門的一瞬間怔住了。
寧昭南坐在花廳內，正悠然地品茶，微笑著望著她。
程悅怔了一會兒，才恢複臉上的表情，看了看四周，並沒有旁人，隻有他們兩個在，便問道：“你怎麼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