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就等齊寒上場了。然而,齊寒的提親計劃還未曾實施,卻傳來歐陽誠然迎娶平陽縣天香院頭牌冷煙婷小姐為妾的消息。
“綺羅,你怎麼一點兒反應也沒有啊!他要成親了!”齊寒奇怪她這時還有心情下棋。
“聽到了,你已經說了三遍了!”綺羅的眸光仍專心至致地放在棋盤上。眯著眼沉思,其實此時的綺羅最是炫目耀人。奈何齊寒無心欣賞。
“你忘了?他與你定過親!”
“是他說我們曾經定過親,我可沒承認我認識他。”
齊寒瞪大眼問:“那你為什麼又要我假裝去你家提親?不是為了氣歐陽公子嗎?”
綺羅歎了口氣,抬起頭斜睨他一眼,道:“我什麼時候這麼說過!去!靠邊站,別打擾我的雅性……等等!茶涼了!去換一壺回來……瞪什麼瞪!告訴你,是你欠我的恩,不是我欠你的……快去!別傻站著!去去!”她像轟小雞似的抬抬手。
齊寒欲哭無淚,恨聲道:“韓綺羅!我本來可憐你!你已過了適婚年齡,想著,你若真嫁不出去,我便真的將你娶回家算了!而且我是冒著大清早被你拿刀追殺的危險才痛苦地下的決定,誰知……你……你竟然……啊啊!別打!我馬上去給你端茶還不行嗎?”
“呼!”綺羅長籲口氣,見齊寒跑得沒影了,才重新坐下,雙手支著下巴,雙眸眯起,許久,紅唇輕啟吐出兩個字:“討厭!”明明心情很好的一個早晨,那個可惡的齊寒竟然給她帶來這樣一則討厭的消息,啊!氣死了!
算了算,誠然也的確好些時日不曾回穀了,原來他在天香院風流快活啊!唉!淡淡的秀眉蹙起,這件事是否屬實呢?倘若是真的!驀地,綺羅微眯的雙眸中迸射出一股駭人的殺意,使她原本平凡的臉頰瞬間變得淩厲陰寒起來。
她心中暗忖,我們本來緣分已盡,各不相幹的!你為何還要來尋我呢?既尋了我,又為何與其她女子扯上關係?你難道不知我的性情嗎?寧為玉碎,不為瓦全!若你還有欺騙,我怕會與你同歸於盡啊!玉石俱焚才是真正的我啊!
“爹,娘,女兒有事要跟你們商量。”綺羅恭恭敬敬地給爹娘遞上茶盞,然後坐到下首位置上。
韓老爹歡喜地輕啜一口茶後,神色隨和地放下茶盞,“小心!”韓夫人一聲驚呼,手已伸出,接住了那差點兒落地的茶杯。原來,韓老爹的眼睛也不大好,視線模糊中他將茶杯置到桌沿上了。
韓老爹微微一笑,“夫人真是眼明手快啊!”
“哪裏!”韓夫人也輕啜了一口茶,然後別有深意的眸光轉向韓老爹,隨即微笑。原來相公剛才是故意的啊!這般難喝的東西還是及早倒掉的好。唉唉唉!第二口,她是無論如何也不會喝了。於是,韓夫人也放下了茶盞,笑容可掬地說道:“綺羅,你要與我們商量何事?”
“我要招親!”
“噗!”韓老爹順勢吐出剛剛喝下的第二口茶,“招親?!”
“是啊!我年紀不小了,總該嫁人了。娘親像我這麼大的時候不是早與爹爹雙宿雙飛了嗎?”
韓老爹與韓夫人對望一眼,然後說道:“那你與那位歐陽公子是怎麼回事?你不是與他定親了嗎?”
綺羅冷哼道:“定親!可有信物?我說過我不記得他了!”
韓老爹驚奇地眨眨眼睛,“你的意思是不嫁給他了?那你還嫁得出去嗎……咳!咳!我是說,歐陽公子身家不凡,又對你情深意重,配你正合適了!”難道女兒想向他妹妹學習,一輩子不嫁?唉!那韓家就有兩個嫁不出去的姑娘了,丟人喔!
“他若想娶我,自然會來。”
二老見她心意已決,暗歎口氣,隻得點頭道:“好吧,你願意怎樣,便怎樣吧!”對女兒倔強的性情,也是無可奈何。想當初,年輕的時候,他好像也很倔!韓家人都是倔脾氣,尤其麵對感情,更加的固執,屬於不撞得頭破血流也誓不回頭的人。
“你打算怎麼個招親法?”韓老爹詢問。
“棋局!我設一棋局,隻要此人能在三個時辰內破解,我便嫁他。無論老少,無論貧富,無論僧侶,江洋大盜也好,販夫走卒也罷,我都會嫁,嫁妝便是韓家關外的鳳祥牧場及三本上古留傳下來的可以上知天文,下知地理的奇書……”
“那都是我的東西!”韓老爹驚叫道。
“我知道是你的……不過,你若經常這樣不知節製地亂發脾氣,不出十年,那便全是我的東西了!”綺羅眯著眼睛,優哉遊哉地道。
“你……你真是我女兒?”
“何必發抖啊!我的相貌與娘一模一樣,你若懷疑直接找娘問好了!”
“噗!”旁邊的韓夫人再也忍不住,抿嘴笑了起來,“好了,你們別爭了,不就是嫁妝嘛!綺羅,隻要你能嫁得出去,還要什麼盡管跟娘說!”
“哼!最好嫁不出去!”韓老爹氣呼呼地說。
“那也會是我的東西!”綺羅笑眯眯地道。
韓夫人出來打圓場,“好了!好了!快去準備吧!我女兒不會嫁不出去的,就算為了韓家的牧場與三本書,天下男人也會趨之若鶩的。”
綺羅忽然間覺得頭大,“娘,你的話真讓女兒傷心!”
接下來,一家三人便討論起招親的細節來。最後,商量妥當,綺羅要離開時,韓老爹突然變得嚴肅起來,沉聲問道:“綺羅,若你招親的三天內沒人破得了你的棋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