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蘇吟毫無征兆的睜開了眼睛,這一瞬間,她有些茫茫然。
可或許是因為昨夜的睡眠質量良好,一點也沒有平時早起時那種頭痛感,相反腦袋裏很清晰。
然而突兀的,她的心跳陡然的一空。眼珠子轉了一轉,一股涼涼的感覺從下麵傳來。但有些不太確定,於是她伸手過去摸了摸,果然……
濕了……
蘇吟立刻就因為羞赧而臊紅了臉,一把抓住被子將自己的頭整個埋了起來。
蒙在被窩裏,呼吸出來的熱氣又撲回自己的臉上,令她有種透不過氣的感覺。
可是蘇吟睜著眼睛,卻不願從裏麵出來。
她回憶起了昨夜的夢,那是一個令她無比羞恥的夢。
這讓她渾身都不禁一顫,連頭皮都發麻,背後像是有刺紮一樣。
不過,夢裏的男生是誰呢?
夏爍嗎?
她的腦子裏幾乎是在第一時間否定了這個答案,與此同時還浮現出了另外一個人的形象——潘達。
下一刻,潘達形象便不由自主的與夢裏的形象重合在了一起。
在夢裏,自己被他堅實的臂膀用力的擁抱著,溫柔的親吻著,然後……
蘇吟已經不敢再繼續往下回憶了,她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做出這種讓人想想就臉紅心跳、不知羞恥的夢來的。
“莫非自己其實本質上就是一個放蕩的女人?”她甚至這樣懷疑。
這時,她的右手動了一下,觸碰到一樣東西,手踝處傳來冰涼的感覺,是擱在枕邊的手機。
拿起手機那一刻,蘇吟的心下竟又像是漏了一二三四……好幾拍。
她倏然想起,昨晚睡覺前,她好像是做了什麼了不得的事情。
於是本來就已經紅了的臉這時候燒的更嚴重了,而且迅速蔓延至耳根處,如果這時候有人能看見她的臉,就會明白“臉紅的跟紅蘋果一樣”這樣的比喻是多麼貼切。
蘇吟知道自己昨晚喝多了,但是她從來都不是一個斷片的人,對於酒後所做的事情當時她可能沒法用理智來控製,但是酒醒之後卻能做到不忘記。
有點兒絕望的感覺。
不過哪怕僅有一絲的可能,蘇吟還是在心裏默默地祈禱,希望那真的也隻是夢裏的一部分。
不幸的是,這一次上天似乎沒能聽見她的禱告,打開手機以後,五分三十秒的通話記錄和數十條短信令她欲哭無淚。
“丟死人了。”
蘇吟啪的一聲將手機蓋上,這一刻她甚至有大聲叫出來的衝動,可是臨到嘴邊卻成了低低的“嚶嚶”聲。
過了一會,蘇吟才重新打開手機,看了一眼時間,五點四十三,不算早了。
她將頭從被窩裏伸出來,清涼感立刻席卷了她整個麵孔直至耳後,連呼吸也變得順暢清爽了許多。
稍稍的抬起身子,憑著窗外投射進來的微弱的光掃視一圈另外三張床,三個人都還沉沉的睡著。
蘇吟覺得自己有必要盡快的起床——趁著另外三隻還沒醒之前。
寢室內安裝有空調,所以並不是很冷,掀開被子也就沒那麼困難。
她小心翼翼的從床上下來,穿上拖鞋,躡手躡腳的走到櫃子前,打開櫃門。
吱呀——
蘇吟心裏總有一種做賊心虛的感覺,這櫃門拉開的聲音在平時不覺得怎麼樣,這個時候卻與魔音無二,嚇得她心髒砰砰砰跳得更快了。
她停下,回頭看了一眼,耳尖動了動,半晌沒有什麼動靜,才繼續拉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