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骨子裏頭天性保守的蘇吟而言,潘達的行為還是過了。
雖然,她和他已經不止一次做過那種事,自認為已經將自己最珍貴的東西無保留的給了潘達。
但是!
這仍然不代表潘達可以對她任意妄為。
他們的確是親密無間的愛人沒錯,但是這也是基於兩個獨立個體的基礎上。
即便隻是對單一個體來說,也往往會在某件事上表現出不同的人格。
兩個不同環境下長大的獨立個體之間,差異性更是明顯。
隻不過,人與人之間的相處很奇妙,因為同一件小事,有時會讓兩人間的關係飛升,有時又會導致關係迅速破裂。
人和人的關係間都有一個平衡點,靠近這個平衡點,兩人會越加親近,背離則會漸行漸遠。
而為了達到了這個平衡點,往往是需要來自兩方的共同努力,不斷的磨合、妥協。
……
蘇吟現在就覺得很矛盾。
在潘達最後一次擊打在她的嬌臀上,並不斷威脅她時,她既急又羞,簡直快要氣瘋了。
那一刻,她是動了真怒了的。所以,她才會那麼用力,那麼“狠毒”的咬在潘達的大腿上,甚至大有一種不咬下一塊肉覺不鬆口的決心。
因為真的非常“恨”。
潘達在揉搓大腿上那塊被“摧殘”的嫩肉後,正想要“指責”蘇吟的狠毒,可是迎接他的隻有白眼和沉默。
不同於以往的是,蘇吟看向他的眼神裏透著真實的憤懣,以及發自內心的一點點厭惡。
潘達這才意識到自己剛才的行為對蘇吟而言過了火。再回想下,的確失當,心頭內疚,當下立刻調笑了幾句,想挽救氣氛。
可惜蘇吟不為所動,態度冷淡,根本不與他說話。
潘達又嚐試著同她道歉,可這一回蘇吟連與他對視的心情都沒有,直接將頭扭到了另外一邊。
看來是真的生氣了。
潘達略微尷尬的摸摸鼻尖,而且也適時的閉了嘴,他清楚自己現在無論說什麼都隻能加重蘇吟對他的厭惡度。
當然,他的沉默或多或少也有些男人所謂的自尊心在作祟。
——你都不理我,難道我還去跪舔?
於是,他也將頭扭向另外一邊。
兩人就坐在四層的台階的頂端上,看似安靜祥和,可是隻有當事人才知道兩人間已有了一層淡淡的氤氳,凝為隔閡。
時間一點點的過去了。
當心中的不忿、怨恨相繼消失,理智重新控製了大腦。蘇吟終於開始反省剛才的事情。
他好像不是故意的吧?
他對自己那樣應該隻是在玩笑吧?
蘇吟心頭有此念頭,接著想起了剛才她咬潘達的那一口,頓時自己都有點心悸,好像真的狠了點,自己什麼時候變得這麼惡毒了?
可是,他好像非但沒有怪自己,還主動的向自己道歉。隻是被自己用冷臉和沉默擋了回去。
就算他的脾氣再怎麼好,恐怕也會因此委屈,甚至是生氣吧?
接著,蘇吟又想起了自己先前的那個眼神,她自己當然清楚自己的眼神裏帶著厭惡,也捕捉到了潘達在與她對視時那一瞬的麵色僵硬。
自己,應該傷他心了吧?
蘇吟有種想哭的感覺,她心裏發堵,怨恨再生,隻不過是恨她自己為什麼剛才沒能控製住自己。
他,現在一定很難過吧?
蘇吟悄悄的把頭扭了回來,餘光裏看見潘達的腦袋正麵向另外一邊,靜靜地注視著遠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