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上午十點多,沈司簡坐在沈司格的辦公室裏,跟他討論時煙的事情。
“我已經打電話到多所希望小學,也得到證實,這些年確實是時煙一直在資助他們,他們對時煙非常感激,說隻要時煙有用得著他們的地方,他們願意到法庭為時煙辯解。還有城郊福利院的院長,她自願出庭為時煙證明,她的那些錢統統用在了慈善事業上,自己沒有私吞一分一毫。還說,時煙是她看著長大的,是個什麼樣的孩子她最清楚。她還求我無論如何也要保住時煙,萬不能讓這一場官司把她給毀了。”
沈司格摘掉眼鏡,掐了掐眉心,疲憊地,“事情要真有那麼簡單就好了。”
“我也覺得沒有那麼簡單,能把事情做得這麼順利的,這背後搞鬼的人肯定是時煙最熟悉,最沒有防備的人。”沈司簡摩挲著下巴,看向沈司格,“哥,我覺得有必要查查林柏素這個女人。”
沈司格苦笑,“我也是昨天才懷疑她。她對時煙太好,好到讓我之前都沒有絲毫懷疑地把她排除在外了。”如果查出來事情真是林柏素搞的鬼,那他就真是平地裏跌跤,八十老娘倒栽在孩兒手裏了。
正說著,電話響了,他看了一眼來電顯示,立刻接起。
“怎麼樣了?”
“沈哥,全查出來了。”聲音有些遲疑,“不過,事情太出人意料了,我傳真給你,沈哥你自己看吧。不過我估計這事比較難搞。我再去查林柏素的住處。”
沈司格聽著電話裏的弦外之音,心裏便咯噔了一下。能讓阿四說出這樣的話來,隻怕事情就不隻是出人意料了。
沈司簡見兄長臉色凝重,也皺起了好看的眉頭,“怎麼?事情有意外?”
正說著,傳真機裏便開始絲絲地吐著紙張。沈司格放下電話,“看傳真。”
很多,傳真紙一直在不停地吐著紙,他們等不及傳真完,便站在傳真機旁看,但卻是越看越心驚。
傳完後,撕掉紙,又重新仔仔細細地看了一遍。
沈司簡坐回沙發裏,“這何止是出人意料。哥,這回真是托大了。”
沈司格久久不語。他是真沒想到時煙身上竟然藏著一個這麼大的秘密,這何止是難搞?
如果林柏素有心,隻怕這一次就能要了時煙的命。
“你怎麼看?”
“這是要命的事情,得先找到林柏素。現在已經確定這事是她搞的,我們得先找到她,知道她到底想要幹什麼?”
“阿四他們已經在查林柏素的住處了。”他揉了揉太陽穴,拿著外套站了起來。
沈司簡也站起來,“你去哪兒?”
沈司格穿起外套就往外走,頭也不回,“城郊福利院。”
沈司簡卻突然問他:“哥,你確定要插手這件事嗎?”
管都管了,又何必再多此一問?“我不知道林柏素的最終目的是什麼,但如果我從此罷手不管,時煙會死。”
“會死?不太可能。就算那事被捅出來,她也不會被判死刑,再說了,我也會為她辯護到底的。”
沈司格歎息,“一旦讓她得知這事是林柏素搞的鬼,她怎麼接受得了?這個時候如果我再放手不管,她就真的什麼都沒有了。人在這種情況下,是最容易絕望的。這些,你應該比我清楚。”
沈司簡的臉色變了變,低沉地,“你覺得值得?”
“是,我覺得值得。”
說實話,在本城,還沒有阿四他們想找卻找不到的人。
當晚,阿四打電話給沈司格。
“沈哥,林柏素找到了,她現在住在華東大廈旁邊的一個叫101的小賓館裏,三樓304房間。她現在正在房間裏,沒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