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李鏡還沒有見過血,也還沒有冷淡到能看著別人流血,不管麵前這個人是男是女。
換句話說,之前坐視那充滿侮辱性質的儀式已經是對生活在共產主義旗幟下底線的挑戰了,而現在這群人完全沒有打算讓這個女人活下去的意思(其實李鏡潛意識裏是想要讓這個女人對於從生死危機中救出她的自己產生信任感)。不管是這個女人可怕的力量還是作為祭品也許會知道什麼,李鏡都有理由救下她,不要問為什麼不綁道士,要是對方一直念叨那些你聽不懂的話呢?雖然李鏡也沒把握和這個女人能夠順利地溝通就是了。
魔力從腳下噴發,一個側踢踢開三個,一個臂錘砸倒一個,將女人從十字架上抱起來。借由魔力的噴發高高跳起,投擲上來的火把被魔力的薄膜擋下,符篆被卡在膜上無力建功……‘符篆!?’下意識地向那個道士看去,然後他就看到對方掏出一大把符篆向空中一甩,一道道黃符首尾相連,猶如一道長蛇的繩索向他懷裏的女人咬去!
“嚓!”左手將女子扛在肩上,右手抽出光劍將符索燒毀。那道士見符索被李鏡的光劍燒毀,又掏出一大把符篆拋起。這次的符篆猶如被無形無數的手抻直了一般整潔地在空中展開、停滯,然後向李鏡肩上的女人飛去。
李鏡若是一個人還會有意和這個道士戰一場,但如今已經有了收獲,自然沒有必要繼續犯險。借著魔力噴發迅速落入了森林裏。期間幾張飛得低的符篆將李鏡頭上的樹枝“很平滑”地削出一片斷麵,數碼合金能不能擋住李鏡不知道,但是身上這個女的被擦一下估計就沒救了。
山頂上的道士感到自己的符篆沒有發揮作用,長嘯一聲,撒出一把黃豆……
“意外地輕啊。”懷的女人雖然看起來很是嬌小,但是她的體重實在是輕過頭了,輕得李鏡如果不摟住的話就這樣飛出去也是有可能的(其實是李鏡的體能大幅度上升後還沒適應的結果,而且也沒有什麼女孩子讓他抱)。想想對方有可能是營養不良的可能,李鏡就釋然了。
回到據點之外,李鏡敲了敲門。
“Master。”妮繆也許是一開始就呆在門旁,李鏡一敲門就開門迎接了。即便看到李鏡懷裏渾身是血的女人也沒有太大反應,隻是默默讓開,讓李鏡進來,將他懷裏的女人放下。
“她沒有受傷。”將女人放在充當床的木板上,李鏡第一句話就對黎塞留說,因為妮繆不會被多出來的資訊幹擾,但是黎塞留卻會被這種渾身是血的狀態嚇到。“這些血液來自被作為犧牲的牲畜,她應該隻是營養不良又受了刺激,接下來的事就先拜托你們了。作為男性的我不方便。”不必言傳,妮繆和黎塞留知道要做什麼。都是戰場出身的兩位一個是出生於不列顛的騎士,一個是出生於法蘭西的聖女……等等,不列顛和法蘭西!?英國和法國!?李靜知道這兩個人之間時不時火花帶閃電是怎麼回事了……
呆在屋外的李鏡在不遠處遊蕩著,似乎在據點建立的時候擊殺了那些蟲子之後就變得“安靜”了下來。這種安靜不是指聲音上的安靜,而是連生氣都變得稀薄的“安靜”,但是又不能用別的形容詞來描述,畢竟樹葉搖晃卻又沒有一點聲音怎麼看都不對。
“幻境啊,幻境啊。”撓著頭,李鏡的手上捏著一根透明的繡花針。冰針,能夠破除一切夢幻的神奇魔法器,但是卻有著一個極其雞肋的使用前提——刺入幻境製造者的體內,且幻境的製造者必須被困於該幻境中。也就是隻有對著被困在自己製造的幻境裏的笨蛋才能發揮作用。
“那個女人……”那個擁有著強大力量卻無比虛弱的女人……但是冰針現在隻有一枚,現在缺少能夠再次製作冰針的材料,不過不知道有沒有人還記得李鏡的性子——莽了再說!
“Master。”
“醒了嗎?”
搖頭。
李鏡的情況越來越嚴重了,因為他在意識到這個世界是個幻境之後,無論吃什麼東西都沒有飽腹感,即便是自己物品欄裏麵的東西也不行,這也就意味著他“會被自己餓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