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陽光透過窗欞折射出好看的弧度,葉錦臣揉揉惺忪的睡眼,朦朦朧朧的清醒過來,和煦的陽光拍打在臉上,暖洋洋的。雖然是盛夏,卻並沒有那種燥熱和狂悶,也許是夏天的清晨蘇醒的太早,也許是葉錦臣的心思早就心如止水,沉靜下去了。
他也不急著起來,重新打量了一番屋子的擺設,還是一如既往的幹淨和整潔,葉錦臣記得小時候的自己總是喜歡在屋子裏跑來跑去,所以他的房間就特別的大,而那個時候的葉錦臣根本就是個怕黑的小孩,就連晚上噓噓都不敢。
猶記得每次想起當年的自己在花盆裏撒尿就會忍不住笑起來,那個花盆至今都還留著,每每看到那個花盆的時候,葉錦臣既糾結又矛盾,反複思索良久之後才下了狠心留下來。
他總覺得,有些東西該留著,至少,心裏有這個念想。
像當初折磨顧夕和,其實他也不想的,那麼一個小女孩,可憐兮兮的。可是,有些事情偏偏就是這樣的身不由己,他想放棄,想對自己說,幹嗎要這樣折磨人家一個小女孩呢?然而,內心卻一直沒有做出任何的回答。
上小學的時候,葉錦臣在學校裏第一眼就認出了那個傻兮兮的女孩子,可是,當時的顧夕和其實一點也不傻,甚至有些鬼靈精。她在同學之間的關係很好,好像和誰都笑得那樣的歡暢,不管是任何時候,任何地方總是笑得那樣的……令人羨慕。
葉錦臣嘴角也會跟著牽起一絲的浮動,但也隻是一瞬間,很快的,他就發現自己時常會去人群中搜索那個叫做顧夕和的女生。
小學五年的同班同學,顧夕和見到葉錦臣的模樣完全是老鼠見了貓,避而不及。但是葉錦臣卻像是下了詛咒一般,那麼的恰好的,出現在顧夕和能出現的每個角落裏。
有一次,顧夕和蹲在牆角下哭,哭的淒淒慘慘戚戚。葉錦臣不明就裏的就走了過去,仿佛知道那個人在那個地方似地,鬼使神差的就走到了那。
顧夕和大概是聽到了動靜,抬起淚眼花花的雙眼瞪著葉錦臣咆哮,“該死的,為什麼我出現的地方你也一定要跟著一起出現?葉錦臣我求求你放過我好吧!我當年真的不是故意要把你衣服弄花的!!”
顧夕和雖然在哭,可是,說出的話卻是那樣的完整,完整的,甚至能聽到咬牙切齒的聲音。
葉錦臣生平第一次害怕了起來。
他以為這個女孩子會哭是因為他,媽媽說,會把女孩子弄哭的男生不是好男生,葉錦臣一直想要做個像爸爸一樣的好男生,所以,葉錦臣還是伸出了手,拍在顧夕和的肩膀上,問道,“你怎麼了?”
顧夕和猛地一轉身,輕而易舉的躲開了葉錦臣的手,葉錦臣的手隨之跌落下來,有那麼幾秒鍾空氣是完全凝結的。
葉錦臣的眼角迅速的拂過一絲哀傷,稍縱即逝。
時間過得是這樣的快,顧夕和不知不覺中就停止了抽泣,最後看到還冷站在一旁的葉錦臣,心裏的火氣更是不打一處來,她一直就見不得這個高高在上的公子哥這樣一種玩世不恭的態度對待一切,對待她。
用顧夕和的的話來說就是,他們兩個人完全就像資本主義和社會主義,完全是兩個挨不到邊的政策,卻因為身在同一個地球而被迫連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