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抱歉……”明明是我摔了個狗吃屎,可還是首先道歉,不知道為什麼,好像說出了那句對不起,心裏會舒服一點。
“沒事。”童戰冷冷的說,“你沒有必要跟我說抱歉,我知道你為什麼來找我,可是,我無能為力。”我艱難的爬起來,怔忡的看著童戰離去的背影,幾乎是嘶聲力竭的喊了出來,“我求你告訴我。”
童戰的腳步頓時停住了,空氣凝結了一般,我聽到童戰手指關節咯吱咯吱的響聲,可是我不怕,隻是在那一瞬間我好像渾身都充滿了無窮的鬥誌似地,我站了起來,顧不得身上髒兮兮的,快步上前,繼續說,“我求你告訴我,葉錦臣在哪裏,我知道你一定清楚。”
“嗬!”童戰冷笑,“你憑什麼就篤定我一定會告訴你?憑我喜歡你嗎?”童戰轉身,眼睛定定的看著我,盯得我有些發寒,這樣的童戰我還是第一次見到,可是,我不怕,我對自己說,顧夕和你勇敢一點,童戰也不過是隻紙老虎。
事實證明,童戰果然是一隻不折不扣的紙老虎。
在長達十多秒鍾的對視中,童戰終於放棄,“這是他的最新號碼。”童戰說著,從口袋裏掏出了一張紙,上麵沒有寫任何的漢字,除了幾個阿拉伯數字,我點頭接過,眼裏充滿了感激。
童戰看了我一眼,目光灼灼,像朵盛開的熱烈的桃花,可是,隻是在頃刻間,童戰的臉色便沉寂下來,“之後種種,與我再無瓜葛。”
言下之意,不想再幫我了麼?
我內心複雜的看著他,焦灼不已,可是,想想童戰已經幫了我這麼多,這已經是他最大的讓步了吧?
最後我點頭,看著童戰消失在無盡的月色中,轉身離開了他們學校。
回去的時候,看到沈念琛在宿舍樓下等我,我本想偷偷的跑開,可是,他已經率先叫出了我的名字,他說,“夕和,我等了你很久。”
我在心裏說,我知道。可是,我有什麼辦法呢。
因為先前見了童戰的緣故,我的心情還是跌倒了極點,又看到了沈念琛,總覺得生活好像在跟我開玩笑似地,在別人看來是福氣的事情,為什麼在我看來卻是災難?
我不想遇見的人一個接一個的在我的生命裏打滾,可是,我想遇上的那個人,卻遲遲不來。
我說,“你怎麼還不回去?”
沈念琛的眉眼也生的極好,可是,這眼神還是比葉錦臣稍稍遜色了幾分,也許是愛屋及烏的緣故,也許是這月色的渲染,總覺得沈念琛的眉目比起葉錦臣來不管任何角度,輪廓總是稍有不及。我張皇失措,一會低頭看自己的鞋子,一會又抬頭看著月亮,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麼,仿佛我和葉錦臣之間已經無話可說了。
“我來等你。”沈念琛笑,眉目清晰,他的頭發很黑,宛如潑墨般的山水畫,我記得上高中的時候我就這樣和沈念琛說過,他這個人因為生的高,又因為這樣墨黑的頭發,走在人群裏都是極其惹眼的角色,他就笑,“那麼你是不是能很快找到我?”
我以為我能,可是,我錯了,我當時試過,還是不行,然而,每次隻要是葉錦臣一出現,我就能第一時間在人群裏找到他,心有靈犀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