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野甚至沒來得及用他的瞬間計算法測算車王、車鬼的運動速度,已經發現一把手槍和一把修車的起子頂上了他的太陽穴和頸動脈。
他甚至沒來得及咽下嘴裏的飯,生怕動作幅度稍微大點,子彈就穿過他的腦子,起子也戳穿他的氣管,“慢點!你們倆的手穩點,就是要我的命,也讓我死個明白啊!”
“你不說,我們也會問。”車王可不是殺人不眨眼的惡魔,他沒有要人命的權利,隻是想知道他來車車行的目的,“說!為什麼來我家?”
“為了打工賺學費啊!”戰野一窮小子,花多少錢都得自己掙,放暑假了,設在羅蘭德學院內的特洛伊酒吧暫時關門,他當然得另謀一份差事。
車鬼怎麼會相信這種鬼話,“你可是戰家的小孩,你會缺錢?你是來做臥底的是不是?你想借著我們家鑽進卓冠堂是不是?”
“你們家跟卓冠堂有聯係?”車鬼自報家門,戰野隻好順藤摸瓜摸上去。
這下可急壞了車鬼,“不管你是不是來臥底的,你知道了我們家和卓冠堂的關係,你必須死。”起子殺人這將是二十一世紀一項全新的殺人方法——小朋友們請注意,切勿模仿。
車神不得不感歎車家的遺傳基因或許真的不大好使,要不怎麼冒出來這麼一個傻冒哥哥?“行了行了!別拿他的小命開玩笑了,我敢發誓這個變態男絕對不是臥底。”他壓根用不著,想知道卓冠堂的消息直接給卓遠之打個電話,再不然讓朵貓貓回憶一下她的青少年生活,多省事啊!
車王仍不相信,“戰家可是我們卓冠堂在白道的最大對頭,萬一這小子對堂主、少堂主不利,我們車家可就成了卓冠堂的千古罪人了。”
“我不會對卓遠之不利的。”戰野舉手報告,“我頂多也就是偷偷懶,輪到我值日的那天將打掃衛生的工作全推給卓遠之;偶爾他帶了好吃的東西來,我偷嘴,趁著他不注意全部吃光,害他沒得吃;遇到英語作業能找機會讓他代勞,千方百計也要逼他就範;有便車可以搭,能省下點汽油錢,我堅決要坐他的車回家;每次他讓我給我堂妹,也就是他侍從貓貓帶東西,我總要瓜分點……除此之外,我好像沒做過什麼對他不利的事。”
聽他嘮嘮叨叨說了一大通,車王實在有理由懷疑他根本不是戰家的子孫,怎麼看怎麼多了那份身為狐狸的奸詐氣。
車鬼倒是從他的話裏找到了一個信息:“你跟我們少堂主認識?”
“還住一棟寢室,熟得不能再熟呢!”車神將剩下的六十二度紅星二鍋頭倒在手上,讓濃烈的酒味摩擦著短得立在頭上的發,那表情頗似戰家的標準動作。
這麼說來,“你不是臥底?”
“那你來我們家幹什麼?”車王強烈好奇。
已經說了是為了打工賺錢,為什麼他們就是不信呢?戰野想了想,再找一個他們可能相信的理由,“再就是為了她嘍!”他遙手一指將矛盾的焦點直接指向車神。
“我?”
車王和車鬼對望了一眼,同時奔回屋裏找鞭炮——
“妹妹終於能嫁出去嘍!”
“孩子她媽,我死了以後終於有臉見你了。咱們的女兒……終於……有……人……要……了!”車王激動地跪倒在地上,仰望著蒼天發出陣陣呐喊。
沒這麼誇張吧?車神瞪著戰野:變態男,誰要嫁給你?
“來來來,小戰,你工作了一上午,趕緊喝點飲料解解暑。”
車鬼將一瓶看似可樂的東西遞到了戰野手上,擦了擦手上的機油,他想也沒想,接過來就往嘴裏灌。
“噗——”
他將褐色的液體全都噴了出來,不時地擦著嘴,他想搞清楚,“你給我喝的這是什麼?怎麼?怎麼有一股怪味道?”
“怪?”車鬼嗅了嗅,差點吐出來,“是有點怪,不過喝久了,就習慣了吧!”
“這種味道怎麼可能習慣?”戰野轉念一想,不對啊!“你是誰?為什麼拿飲料給我喝?你是不是綁匪,是不是在飲料你放了安眠藥,是不是打算將我迷倒,然後綁架,再向我爸媽勒索贖金?”
一定是這樣的!不等車鬼回答,戰野主觀認定:“我告訴你哦!我爸很小氣的,連我弄壞他的手表都記了十幾年,怎麼可能為了我這個他早就不要的兒子付贖款?還有,我們家世代都是警察,除了我,男男女女,老老少少,隻要是成年的生物沒有一個不是警察,就連我們家養的狗都是退役的警犬。所以,你不要妄想能夠綁架成功,就算不落到我爺爺那個老頑固的手上,也會被我們家的狗咬死的。”
上帝啊!車鬼快暈了,“我隻是給你喝一杯加了味精的可樂而已,你用得著激動成這樣嗎?”還沒喝就這麼激動了,看來他根本不需要這種飲料。
“你為什麼要給我喝加了味精的可樂,你捉弄我對不對?”戰野以為這世上隻有卓遠之這種惡魔喜歡捉弄人——站在他麵前的這個男人是誰?看上去好生麵熟,就是想不起來。
車鬼決定將話說清楚,再被他誤會下去,他怕姓戰的這小子又跟他裝“我們認識嗎”。
“喂!你給我聽好了,味精加可樂是增強性欲的飲料,我隻是希望你跟我妹妹將米煮成熟飯。你不是挺喜歡她的嘛!早點娶她又有什麼不好?大不了,你娶了她之後,我和我爸繼續養她,不用你掏錢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