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字去頭乃為何(1 / 2)

“十三弟,你看看這個混帳奴才來的折子!”養心殿裏,胤禛把一本折子交到允祥的手裏。如果喜歡本小說,請推薦給您的朋友,記住我們的網址www.jlgcyy.com允祥接過,細細的看了遍,合上放在一邊。“四哥準備怎麼處置這個奴才?”允祥問胤禛。“他年羹堯以為這麼一來朕就不會再把他叫回來了嗎?哼!”胤禛冷哼了一聲,繼續說到:“本來朕還想給他一個辯解的機會,現在看來是不需要了。”“傳旨西北,調年羹堯為杭州將軍,以嶽鍾琪為川陝總督,暫管大軍。”胤禛說道,“他年羹堯不是在折子上說不在西北便去江南嗎?朕就隨了他的願!”“若聖意不屬臣以西北,便請江南······”允祥想起剛才在年羹堯折子上看到的那句話,不由得在心中搖了搖頭。“年羹堯的折子上真是這麼說的?”我喝了口茶然後問特地跑來告訴我這事的允祥。“回額娘的話,年羹堯確實在折子上這麼說來著。”“那皇上說什麼了沒?”我繼續問。“四哥沒說什麼,隻是準了年羹堯的請,調了他杭州將軍。”“下旨了嗎?”“兒子過來之前剛下。”允祥答到。“額娘覺得有問題?”允祥又問。“沒有,你皇上四哥做的很好。”我笑著回說道,“若額娘猜的不錯,這隻是皇上對付年羹堯的開始,過幾日還會有其他旨意的。”“額娘為何如此肯定?”允祥說,“兒子倒覺得四哥不應該把年羹堯放到江南去,這杭州將軍雖不是什麼統領大軍的差事,但手上好歹還有那麼些綠營兵,再加上江南剛定,這時候把他放去江南豈不是在把西山的老虎趕到東山嗎?”“把西山的老虎趕到東山?這詞兒用的新鮮。”我笑了起來,說到:“祥兒放心,他年羹堯還算不得是隻老虎,依額娘看最多也就是隻狼而已。再說了,以你四哥對這個奴才的了解,不會想不到這層的。”“那額娘的意思是皇上四哥另有深意?”麵對允祥的問,我隻是報以一個帶著些意味的笑,沒有說話。“哦?額娘真是這麼說的?”養心殿裏胤禛問允祥。“嗯。”允祥應了聲,隨即又問:“四哥,額娘這又是打的哪門子的啞謎啊?我不太明白。”“知我者,額娘也!”胤禛輕輕的歎了句。“四哥,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你怎麼也和額娘一樣一副高深莫測的樣子啊?”“十三弟,領兵你在行,可說到這些事上你我終究不及額娘啊,這個對付年羹堯的法子朕思量了好幾日,但額娘隻問了你幾句便就看透了。在這‘高深莫測’四個字上朕遠及不上額娘。”“十三弟,你也不要再問再想了,等著看吧,年羹堯這個混帳奴才。”說到這裏胤禛停了停,然後才繼續說到:“到頭了!”正如我想到的,在年羹堯奉旨從西北去江南杭州的一個多月路上,胤禛連下十幾道聖旨,把年羹堯從正二品的杭州將軍一連貶了十數級,最後貶成了一個在杭州城門看門的小吏。前後落差之大,真可謂是“空前絕後”的了。所謂“人情冷暖,世人之中,雪中送炭的畢竟少數,卻大多落井下石之輩”,昔日前呼後擁的年大將軍眼高於頂,得罪了不少的人。多數礙於其地位超然不敢計較罷了,可如今已是人同境非了,不管是昔日受過年羹堯氣的那些人,還是今時一門心思想做所謂“忠臣”的書呆子,紛紛拿起了手中的筆,同一時間,養心殿裏彈劾年羹堯,甚至是“羅織”罪名的折子也在胤禛的禦案上堆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十三弟,還記的當日你問朕為什麼不把年羹堯直接除掉而要費勁的連下十幾到聖旨去貶他的事嗎?”胤禛笑著問允祥。“四哥,現在臣弟看出來了。”允祥恭敬的答到,“四哥這是要借眾人之口來做除掉年羹堯的理由啊。”“不錯,你說的很對。”胤禛很自信的說道,“年羹堯怎麼說也是當日的撫遠大將軍,不論他是不是真的用了心替朕平定了西北,從表麵上看這都是他年羹堯的大功一件。若朕當日就下旨辦年羹堯也不是不可以,但難免給人留下一個‘濫殺有功之臣’的罵名,從而把朕說成一個昏君,而且也同時給了老八他們一個借故鬧事的理由,所以朕決不可能那麼去做。”“朕了解年羹堯這個奴才的為人,性格孤傲,目中無人。沒少得罪人,所以朕就想出了這個辦法,年羹堯被說的越惡,朕也就越有除掉這個混帳奴才的理由!”“十三弟,傳旨吧,召廷臣議事,是到了該對年羹堯有個了斷的時候了。”詔年羹堯之子年富、年興,俱褫職。削年羹堯太保,並褫其一等公,著刑部堪問。就在年羹堯被鎖拿進京的月餘之後,刑部議其罪二十款上奏。“四哥,你預備如何判這個奴才?”允祥問胤禛。“十三弟,這還用問嗎?當然是殺了!”養心殿裏胤禛正忙著批複折子,頭也沒抬就說了句。“皇上四哥,臣弟不是這意思。”“那你是什麼意思?”胤禛還是沒抬頭,邊看著一份折子邊問。“臣弟的意思是問年羹堯的家人,如何辦?是不是也要連坐?”“除了其子斬外,其他一律去爵革職!”胤禛嘴裏崩出一句,卻依舊沒有看允祥。右手拿起禦筆,飽蘸了朱砂,正待寫回批,允祥忍不住又問:“四哥,那宮裏的年貴妃······?”允祥沒往下說,胤禛也停下了筆,看著允祥問到:“誰的主意?”“是一眾大臣們的公議。”允祥將手裏的一本奏折遞給胤禛,“請皇上四哥聖裁。眾大臣請廢年氏,並賜死。”胤禛接過看了看,沒說話,隻靜靜的好像在思考些什麼,半響才複又開口,朝允祥說到:“陪朕去趟額娘那裏,朕想聽聽額娘的意思。”聽完胤禛從頭到尾的講了一遍這件事,我略略的思索了一下,開口問胤禛:“皇上自己覺得這事該如何處置?”“回額娘的話,兒子不想這麼做。”胤禛回說到。“哦?這是為什麼?”我問他。“額娘,雖說兒子當初封年玉堯這個貴妃是為了安年家的心,並不真就非她不可,但也並不代表兒子現在就能把她當個不要的物件一般的棄掉。”是啊,我心裏也在想,這年玉堯再怎麼說也替胤禛生了三子一女,雖說前兩個兒子都沒留住,但最小的福沛還在,才三歲。要讓個三歲的孩子一下子沒了娘也太可憐了。我打心底裏也不願意這麼幹。“可是禛兒,你想過沒有?這一眾大臣宗室可都看著呢。若是一個處理不妥,他們會怎麼想?”我話鋒一轉,說到:“你使手段處置了年羹堯,雖說於理無礙,但終究免不了要被有心之人算到心裏。你看看,這折子上的這些人哪個又是與你一心的了?老三?老八?還是那些宗室?你一個處理不當就得授人以柄,給人提供一個鬧事的機會!”“那額娘也是支持讓兒子賜死年玉堯的了?”胤禛問。“額娘不支持!”我回說到。“那額娘跟兒子說這番話又是何意?”“禛兒,額娘不支持你賜死年玉堯,但同樣也不會讓人利用這個機會來鬧事!”我說道,“年玉堯必須死!但不能讓你來下旨賜死,這件事交給額娘吧,額娘有辦法辦妥了。”三日之後,承乾宮傳出訊息,貴妃年氏病薨。實際上,我的心裏清楚她並非是真的病死,而是被逼死的。逼死她的人不是別人,正是我。是我用她年家人的安危逼的她,用她的福沛逼的她,我清楚告訴她,如果她不死,那麼年家就會被滿門抄斬,她的福沛也必然將會有性命之憂。但如果她死了,固然年羹堯是非死不可,但她大哥和父親卻可以苟活,她的福沛也將被交給皇後敏蘭撫養,不用再擔心。兩下一比,她最終“無奈”的選擇了三尺白綾。“禛兒,你是怪額娘逼死了年玉堯嗎?”我見他一副悶悶不樂的樣子,隨開口問他。“沒有。”胤禛回說道,“兒子是在想額娘,額娘為了兒子的皇位為了朝廷的穩定不惜背了個逼死人命的惡名,兒子實在···實在是······”說著胤禛竟然流下了幾滴眼淚。“傻孩子。”我有些感動的說道,“額娘不為你做事還能為誰?若為了這事攤上個‘逼死人命’的惡名額娘也認了!放心去做吧,額娘說過,隻要額娘在一日,就全力支持你做好這個皇帝,這同樣也是你皇阿瑪臨終之前交給額娘的責任!”稍後幾日,胤禛下旨,諡已故貴妃年氏為敦肅皇貴妃。雍正三年十二月,刑部請禦決年羹堯案。胤禛批回:年羹堯罪在不赦,著即賜死,其子年富立斬,餘子充軍。念其昔日之功遂免其父兄家人緣坐。 吉林小說網www.jlgcyy.com為您提供花開·花紅·花落(清穿)無彈窗廣告免費全文閱讀,也可以txt全集下載到本地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