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後目光似刀,狠狠的掃視跪在地上瑟瑟發抖的宮女,端起身側的茶水,翹起蘭花指用茶蓋撥弄漂浮在水麵上的花茶,冷冷的說:“此話何來?”
那宮女似被嚇呆了,眼淚不住的流淌,卻說不出一句完整話。
“啪。”盛著熱水的茶杯被太後摔在了那宮女的身上,秀美蹙起,厲聲說:“本宮在問你話呢?還不給我從實招來。”
額上的冷汗不住的冒出,劉映秀袖下的手緊緊的拳起,臉上擠出一絲微笑,上前進言道:“太後,這宮女怕是嚇呆了。”
“本宮沒有問你。”太後大有深意的看了劉映秀一樣,轉頭對那宮女說:“說,你那食盒中裝的是什麼?”
一直握住夏嬪手的君臨看著臉色蒼白的皇後麵有不忍,可是夏嬪的一聲輕喚成功的吸引了他的注意。
“回,回太後,是,是雞湯。”那宮女滿身淋著茶水,臉上還有一處血痕,那是茶盞碎片所劃。
一聽雞湯兩字,太後臉色幾轉,看向劉映秀的眼光不由的又陰鬱幾分。
“想不到你們主仆兩人倒是一丘之貉,都意圖謀害蓮兒腹中胎兒,自己肚子不爭氣竟然還眼紅別人,皇後你說,是不是你指示紫才人下藥害蓮兒,一次不夠,竟然還想來第二次,傳禦醫,檢驗這碗雞湯,免得說我這個老婆子不明是非,冤枉了好人。”太後徐徐道來,惡狠狠的目光恨不得吃了劉映秀。
一直知曉自己不討太後歡心,但想不到竟然刻薄至此,劉映秀氣的雙唇顫抖,冷靜,一定要冷靜,如此是非不分的話太後竟然能說出口,明顯是一個局,從飛鳳宮中的宮女到眼前這個,一切都是設計好了的套讓自己往裏鑽。
現在自己雖是堂堂皇後,逍遙門聖女,可眼下出事,逍遙門絕不會輕易插手,除非父親徹底歸順於他們,思及此處,劉映秀笑了起來:“太後,映秀不過是聽宮女說過,雞湯最是滋補,又聽說夏妹妹動了胎氣才特意拿來,誰知道其中還有這樣的事由,我聽了怕太後皇上誤會,這才命她回宮的。”
劉映秀一邊說著一邊向那宮女走去,來到食盒旁邊,從中拿出了那盅雞湯,湊到了鼻下輕嗅一下:“多香的雞湯啊,太後娘娘多慮了,不用宣禦醫了,映秀親自檢驗是否有毒麼?”語畢,竟將那雞湯一飲而盡。
眾人皆驚,皇後娘娘將空空的小碗翻過來,手一滑,摔在了地上,又聞一聲脆響。
劉映秀轉了個圈,笑著說:“映秀一點事情都沒有,太後娘娘怕是太過關心夏嬪妹妹了,正所謂關心則亂。眼下夏嬪娘娘懷著龍子,這可是南朝將來的希望,還請妹妹多多注意身子。”
太後臉色不善,輕咳一聲:“看來本宮是誤會皇後了,蓮兒你好好靜養,本宮有些疲乏,先回慈寧宮了。”臨走前視線總夏嬪身上轉到君臨身上,久久不動。
“恭送太後。”柳映秀臉上掛笑,禮數周全。
親自目睹了這場鬧劇的君臨有些憐惜的看了看皇後,嘴唇微張,卻什麼都說。
不多時,劉映秀也告退。
飛鳳宮中。
劉映秀將自己關在房中,臉色蒼白,渾身是汗,略微有些抽搐,強忍著疼痛,將荷包從貼身衣物中拿出,裏麵竟然是無數細如牛毛的金針。
手略微顫抖著將金針插入穴道之中,良久,才吐出一口黑血。
擦拭嘴角的血跡,眼中頭一次露出了憎恨的神情,幸虧自己師從一位柳姓名醫,那人每日深夜都會潛入自己房中教授自己醫術,直到前年自己出師。
剛才那一嗅自己已經大致了解那藥不能致命,卻能令孕婦落紅,而尋常女子食用則會體寒,不宜再孕。
看著銅鏡中那不美麗的容顏,嘴角掛出一抹譏笑,自己一再容忍,不想她們卻得寸進尺,如今竟然差點危機到自己和父親,要鬥麼?我奉陪到底。
紫才人當夜被關進了冷宮,哭喊著的她無論如何都要求見皇上一麵,卻終究無緣一見。
清晨,但第一縷晨光射入奢華的莫宮,莫子邪就被從嚴肅喚起。
迷迷糊糊中,被人拉去沐浴更衣,最後坐在銅鏡前像個洋娃娃一般任人打扮,如墨的青絲被一個靈巧的宮女盤起,無數精美的飾品插滿其上,頭頓時重了幾分,不得不低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