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世界太荒唐,荒唐到我們長大後才發現,跌跌撞撞經曆過的那些疼痛,不過是個玩笑。
那些以青春為名的瘋狂,隻不過是披著青春外衣的幼稚,那種白癡的事,我們叫他單純。
就算現在的我,也依舊逃脫不掉那個鎖鏈。
我叫左格。在一個中國的小城市裏度過了我的前二十年。那些我所遇見的的繁華在我夢境裏重複,那些燈紅酒綠在我每個輾轉裏上演。很久以後我才發現,我所幻想的太大,大到我的世界都容不下。
我在小城裏上著高中,在班裏充當著可有可無的角色,卻有著每個少年所同樣擁有的不羈和驕傲。我所堅持的驕傲不過就像是掛在脖子上的白色耳機裏的不知名的歌,呻吟著我的卑微。
2009年12月5日星期六天氣晴
陽光幾乎盛滿了小城,這樣的天氣反而更讓人感到悲傷。
明明是蕭索的氣息,我卻聞到了一種名為興奮的味道。
擔憂和欣喜摻雜在一起,這是我以青春為名所經曆的第一次嚐試。
“真的不回學校了麼?”背景的燈紅酒綠在我整個視野裏蔓延,最後截止在蘇小河的臉上,描摹出一幅安靜的畫麵。蘇小河是我很重要的朋友,我第一次見她的時候,是在一個很安靜的夏夜,她安靜的坐在那兒,淺淺的笑著,小小的虎牙伴著蟲鳴聲在燈光下格外的顯眼,幾乎眯成縫的眼睛藏著掩不住的笑意。她就是這樣不經意的闖進了我的世界裏,然後霸占我生命中最美好和最重要的時光。
“都這點了,沒車了吧。”
“咱真的要在網吧呆一宿麼?”
“對啊,沒地方去了不是麼。”我透過蘇小河聲音裏的顫抖,似乎看見了那一直潛伏在心底的獸。它的牙尖銳,它的聲音嘶啞,它的眼睛如鷹,它名“叛逆”。
“現在先找個地方坐一會吧。我知道有個店不錯哦,要不要去看看?”
“好啊……”
“誒,似乎碰見同學了呢。”蘇小河的聲音上了一個調度,兩隻丹鳳眼眯成了一條直線。我順著蘇小河的目光看向了旁邊的一家小店,看起來像是一家奶茶店,店門口站著一個男生,身上掛著大包小包,顯得極為狼狽。
“呀,是洛未曉吧?真是好久不見你了,你在這幹啥啊?”我跟著蘇小河走了過去,看著他們打招呼。我能依稀記得的是,那個男生厚重的眼鏡下的朦朧以及他單薄的身板和他滿臉的紅疙瘩。
“好久不來逛街了,都發黴了,出來見見太陽。”我習慣性的向天空望去,天色早就暗了下來,月如鉤,掛半空。一陣寒氣襲來,我們仨集體顫抖了下。
“這天氣,真是的,明明都三月份了,怎麼還這麼冷。你同學都笑話你了,現在這時候了,怎麼會有太陽。”那個叫洛未曉的男生有著出乎意料的笑容,燦爛如冬日的暖陽。
“沒有太陽就曬月亮。”蘇小河撇撇嘴,滿不在乎的說。
“這麼晚了怎麼還不回學校?都沒車了吧?”洛未曉費勁的向手裏嗬了一口氣,那些包狼狽的掉在了地上。
“我們準備去通宵。怎麼拿了這麼多包啊。”蘇小河將地上的包撿了起來。“給我一個,我拿著。”我實在看不下去,就算蘇小河幫他拿了一個包,卻仍舊是那麼狼狽。
“謝謝,“他似乎又些不好意思的說,“你是蘇小河的同學吧。你好,我叫洛未曉,很高興認識你。”他的聲音很特別,夾雜著我們那地方的方言,慢慢的很穩重的感覺。
“我叫左格,左邊的左,方格的方。”在我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蘇小河和那個叫洛未曉的已經笑的很是誇張了。我隻覺得滿頭的黑線懸掛在頭上,我收回剛才覺得他很穩重的感覺。
“你們兩女生去通宵啊,總覺得不是很安全。要不跟著我們吧,我們人六個人哦。”洛未曉似乎是笑夠了,捂著嘴問我們,隻是聲音還有點顫抖,讓我頓時不太淡定。“況且,蘇小河,老同學也在哦。”
“好啊。”蘇小河清脆的答應道。
我從未想到,那一聲會帶給我怎樣的結果,以及我在我的未來會怎樣的疼痛,那些以青春為名瘋狂,那些不曾顧及過的任性,總是在無意間撕開不同的傷疤。在我覺得無所謂的瞬間裏,劃過了太多的可能性,我所認為的不可能,在我的以後告訴我那是必然的。
2010年5月22日星期六天氣晴
我失戀五個月了。
蘇小河固執的以為我很悲傷。可是我堅決否認她無聊的認定。
我其實無所謂。因為我想要的愛情,並不存在我上段戀情之中。因此我並未覺得傷心。
可是之前被隱藏的瘋狂,終於又在初夏之際爆發。
“你在哪呢?”
“廣場上。看人滑冰呢。”
“嗬嗬,我是不是很煩人。明明,我們都已經分手了。”
“哪有,是我不對。我同學來找我了,過會聊。拜拜。”我煩躁的掛掉電話。電話裏的聲音是曾經很親近的男生。我們之間所謂的愛情,僅僅隻存在了三個月,從開始到現在,先是愛情,後來卻奇異的演變為友情。那些錯誤也並不是所能說的清的,我隻記得當時我的心情,沒有悲傷沒有歡樂。我想,我們還是太稚嫩了,根本無法擔任那些重任。況且,那並不是愛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