頃刻間,兩人交了百來招。殷慕臻見久攻不下,心中著惱。大喝一聲,左臂白色湧向右臂,右臂紅色湧向左臂,全身膚色瞬間變成青色,他自己竟是冷哼了一聲,仿佛承受著極大的痛苦。他倏地一爪抓出,徑取楚雲空胸口,爪端浮現出淡青色波紋。
楚雲空閃電般地後退了兩步,避開了這一抓,但殷慕臻爪上的青色波紋如水波般蕩到楚雲空胸口。楚雲空隻感一股大力湧來,冷熱齊至,駭然之下身子飛退。同時胸口猛然一縮一突,竟是用胸口使出碎地裂天的絕招。
殷慕臻隻覺擊出去的勁力被彈了回來,彈在爪上,震得爪骨隱隱作痛,也是心下驚異。
楚雲空站定身形,大喝一聲,兩手一扣繼而向前一推,空間仿佛層疊的木板一般,向著殷慕臻一層層地碎裂開來。殷慕臻怪笑一聲,雙爪一翻,一道三尺來長的淡青色空氣刃衝向楚雲空。接著雙爪暴長一丈,擊向楚雲空。
隻聽哄的一聲,兩股勁力道相撞,消泯於無形。楚雲空雙臂一張擋開殷慕臻雙爪。隻見他神情肅穆,左手握住右手手腕,兩臂閃電般高舉,又似緩實快地劈下。竟是以手代刃遙攻殷慕臻。
空中響起布匹撕裂之聲。殷慕臻隻覺身前的空氣猶如被撕裂一般,楚雲空的掌刀就在身前,空間再不成阻礙。殷慕臻喝了一聲彩,接著身形拔起,右爪突伸,爪上氣流急繞,擊向楚雲空的掌刀。掌爪相撞,兩人各退了一步。
殷慕臻道:“真是英雄出少年,殷某老了。”楚雲空道:“楚某技窮於此,殷前輩卻是未出全力。楚某雖未用劍,但現下用不用劍對楚某而言也無分別,況且前輩手臂硬逾兵刃,是楚某輸了。”言罷登船而去。
一身形高大的男子走上前來道:“尊上,何以對這小子這般客氣?”
殷慕臻道:“我受傷之下,和他也就是伯仲之間。況且我還有一個大對頭沒有出現,不宜此時多樹強敵。”歎了一口氣說道:“龍天果然厲害,八十歲上武功盡失,從頭練起,仍能將我傷至這樣。三年了,至今未愈。”右爪捂著胸口數道流血的創口。
白鷹門
高滿自當上門主後,深恐自己功力低微,壓服不了門眾。是以到處尋訪名師,終日潛修武學,如今功力,較著三年之前已然大進,尋常高手根本不是其敵。
他如今正坐在大廳之中潛思自己新學的一招功法,正當全神貫注之時,霎時隻覺刀氣罩體。大駭之下舉起身前長桌抵擋,在長桌碎裂之時他猛地竄出,極盡胸中所學,連變了數種身法,才脫出那刀氣籠罩。
他驚駭地回頭張望,隻見廳中十幾名門中好手都僵在那裏一動不動,早已死去多時,廳中不知何時已多了一個人。這人黑布蒙麵,一身緊身黑衣罩體。
他知此時是生死時刻,決斷稍有不慎就有性命之憂。他剛想長嘯示警,猛覺刀氣已近咽喉,大驚之下身子倒彈而出同時雙手連拍,在身前留下道道白幕,抽出雙刀,飛擲那人。
高滿隻見那人手臂一抖,那刀瞬間長出半丈刀芒,刀光閃過,自己的兩柄彎刀已碎為四節掉落在地。而那人長刀隻略微一阻便向著自己砍來。
高滿長嘯一聲,猛地後躍,身子撞破牆壁飛出了大廳。
院中刀劍交錯,已聚了不少人。梁守成守城排眾而出,護在高滿身前喝到:“什麼人?報上名來。”
那黑衣人也不答話,舉刀便砍,梁守成大喝一聲,一掌拍在刀麵上,想要將那人擊退,不想自己卻蹬蹬退了三四步,內髒一陣氣血翻騰。隻聽那人盯著梁守成道:“是你。”白鷹門中人湧上圍攻那人,卻無那人一合之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