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默的半顆心涼了,嗨!這個女子還賴上自己了。見到她的身子離自己越來越近,子默立刻從椅子上站起來,準備逃離屋子,卻發現房門被人鎖住了。
“這是你搞的鬼!”子默鐵青著臉指著門,“我就想不明白了,你一個陌生人,穀主怎麼會放你進來呢?”
“公子,你這是和我生分了。”女子從頭上將一根簪子拔了下了,“你看,你還把傳家寶給我呢。”
子默大步走上前,接過簪子,還真的是他的傳家寶,這下他的腦子更亂了,如同一團漿糊,真是煩啊,他靈機一動,脫口而出:“我已經娶妻了。”
“這年頭男人三妻四妾太平常不過的了。”女子走到桌子前坐下來,“公子,你愛我嗎?你愛你的妻子嗎?”
“我愛你,當然不愛我的妻子。”話音剛脫口,子默就用兩手緊緊的捂住了自己的嘴巴,一滴汗從額頭上滑落,不對,他的心裏不是怎麼想的,怎麼說出來的話完全走味了。
女子眼中水汪汪的,激動地看著子默:“公子,奴家能聽到你這句話,滿心欣慰。”
子默看到女子的眼神像是見了什麼吃肉獸一樣,不自覺的往後退去,然後不小心跌到了床上。他慌忙站起來撣了撣自己的衣服:“我……家有家訓,不得納妾。”這下他終於知道自己哪裏不對勁了,幸好他即使克製住了,要不然又要說錯話了。
女子步步緊逼:“那你休妻就成了。”
子默暗自運氣,試圖將體內的毒素給逼出來:“祖上家訓,若是沒犯七出,不得休妻。”
“公子,我明白你心裏為難,一邊是我,一邊是您的家訓。百行孝為先,我不會為難你的。”她走上前,將子默手中的簪子給搶了過來,“沒關係,我會等的,等到你休妻。公子,我是不會死心的。”
“把東西還給我。”子默吐出了一口血,調整了體內的氣息,眼神變得尖銳,“你等我七年,七年後我一定會讓你死心。”
“好,一言為定,立契為證。”女子見到子默,就知道時間不多了,“她”爽快的答應了下來,並將手中的簪子放在了桌子上,“公子,奴家也早有準備,你隻要把這張契約簽了就成。”一眨眼的功夫,女子的手上就多了一張契約。
子默也不和“她”耗下去了,他體內的那股異常再次蠢蠢欲動,走上前去,咬破了手指按上了鮮紅色的指印。
女子笑著將契約塞進腰帶中:“公子好生爽快,奴家也就告辭了。”她抬起腳用力一踹,那扇原本緊關的門轟轟烈烈地倒下了。
看到女子的背影,子默揉著自己的眉心,想到了什麼怒氣衝衝地跑出了房間,房間裏的人趁著機會都走了出來。
“北北,準備好嫁衣,等著做你的新娘吧。”慕容楠楠笑著跳上了南宮羽的背。
南宮羽將她背起之後,問道:“其實我還真不明白了,為什麼要七年之約呢,你不是再給子默找拖延成婚的借口嗎?”
“七出之條,其他的都不重要,但是有一條卻非常的重要,無子。”慕容楠楠舒服地靠在南宮羽的肩膀上,“這下你明白我的意思了吧。”
“明白。”
“我有時間得把口是心非茶改良提升一番。”慕容楠楠心中的算盤打得啪啪作響,“回去得把那扇門的價格好好算算,將來從子默的月錢裏麵扣。”
“娘子,你覺得我們還有什麼事情要準備的嗎?”
“喜堂禮服瓜果點心,我都已經讓月姐姐去準備了。羽,放我下來吧。”楠楠從南宮羽的背上下來,然後走到了房間裏,“從現在開始你不能踏進我的房間,直到我們成親為止。”她笑著將房門關上了。
房門外的南宮羽摸摸鼻子,他非常快速地找到了子默,兩個大男人在冷冷的寒風裏,商量起了成親事宜。
兩天之後,四對新人同時拜了天地,結為了夫妻。乾雲川要去偏遠的地區找一些奇珍藥材,成親的第二天就帶著娘子以及義子踏上了尋藥之路。
狐狸和月還是那副老樣子,哪怕下一秒他們會因為一言不合而打得天昏地暗,但是這一秒他們也會膩味在一起說著讓人受不了的情話。
子默自從成了親之後完全成了奶爹,他還不是很熟稔哄妻之道,常常將北北鬧哭。
若幹年後的某一天也不知道因為什麼事情,北北竟然一路嚎啕大哭走到慕容楠楠的房間裏:“楠楠,我要換夫!”
此時的楠楠還在吃水果,這個驚嚇差點讓她把果核咽到肚子裏,為了自己的生命安全,楠楠將嘴裏的果核吐到了南宮羽的手中:“子默又怎麼欺負你了?”
“他竟然說我一直吃和母豬沒什麼分別,我現在這個樣子還不是他害的。”
這句話怎麼那麼熟悉,慕容楠楠歪著頭看著南宮羽:“羽,你好像也對我說過這樣的話。”
“那不是我不知道嗎?要是我知道了,絕對不會這樣說你的,我疼你還來不及呢。”南宮羽見情勢不對連忙安慰嬌妻,“你放心,我這次一定會好好教訓子默。”
“你這句話已經說了很多遍了,你的確也都做到了,可就是沒有成效,這是為什麼呢?”
“看來我得拿出殺手鐧了,娘子你乖乖的坐著別動,我去找子默。”南宮羽飛快地跑到衣櫃前從哪裏找到了一本書,然後一陣風似得衝出了房門。
“北北,我給你把把脈。”楠楠替北北把好脈,“北北,以後你可不能常哭,對你肚子裏的孩子可沒有什麼好處。”
北北收起了眼淚:“我……我不哭了。”
“哎,這才對嘛。”
“楠楠,念恩和佑佑什麼時候才回來,這穀裏少了他們的笑聲,還真的有點寂寞。”
“別提了,說到這件事情,我就鬱悶,我懷胎十月幸幸苦苦生下來的兒子,竟然私定終身,拐著他的小媳婦去找師公,美名為他們主持公道,你說我嘔不嘔!”
“其實你應該慶幸才是,念恩沒有像羽哥哥那麼遲鈍,竟然已經是兩個孩子的爹了,還沒發現你身體的異狀。”
“我就喜歡這樣讓他自己發現,到時候也好有個理由數落數落他。”慕容楠楠拿起圓繃,“北北,你說這次我是繡荷花好呢,還是繡鯉魚戲水好?”
“這個是給羽哥哥繡的吧,你直接繡根白色的羽毛就行了。”
“這樣也好,不過我身邊白色的繡線不多了,我得讓羽下山,給我買去。”
兩個女人話匣子打開了就沒完沒了,直到兩道身影出現,才止住了她們的話語。
“北北,我知道錯了,你懷著孩子已經很幸苦了,可我還那樣說你。”子默將手中的算盤放到地上,跪在了上麵,“你就原諒我這一回吧。”
“子默,你這背上的東西是怎麼回事?”
“我是來給北北負荊請罪來了,我就這樣跪在算盤上直到娘子原諒我為止。”
誠意是有了,但是這個辦法一定是羽想的,這點連北北都看清了:“一定是羽哥哥逼你,所以你才肯怎麼做的,我不管我要換夫。”
子默急了,脫口而出:“這可不行,這吃進去的東西還怎麼能吐出來呢。”
“怎麼不行,我就證明給你看。”北北拿了一顆小果子塞到嘴巴裏,將果肉咽下肚之後,從嘴巴裏吐出來一顆果核,“雖然這隻是果核,但是我照樣吐出來了。”
這招不行,就用另外一招,子默騰地從算盤上站起來,大步走到北北身邊,不等她反映就將她攔腰抱起:“北北,我看大哥和嫂子還有事情,我們就別打擾他們二位了。”
雖然北北還是哭喪著一張臉,可是慕容楠楠卻看到了她嘴角那一抹得逞的笑容,她從椅子上站了起來,走到了算盤旁,將它撿起來:“這個算盤充公了。羽,你把我的劍藏哪裏去了。”
“你可懷著孩子呢,怎麼能舞刀舞槍,還是安分點好。”
“你說我不安分。”慕容楠楠用力地將算盤放到了桌子上,“我想交我女兒一些防身術有什麼不對。”
“我不是這個意思,女兒還小,學這些太早了。”
“學武功就要從娃娃抓起才行。”慕容楠楠轉過頭生氣了,“我看你就是嫌我是個黃臉婆,就不愛我了。”
南宮羽走上前去半蹲地上,拉著她的手楚楚可憐地望著她:“楠楠,為夫錯了,你要怎麼罰我都行,可千萬不要氣壞了自己的身子。”
“你還是把你的八字眉收起來吧,我已經對這招起了免疫作用。”慕容楠楠走到書桌前,拿起了筆墨,寫下了一行字,“不過從今之後,家規有得多一條。”
南宮羽跟著楠楠來到了書桌前,看到她娟秀的字體,強顏歡笑,在心中歎氣,既然是娘子要求的那他就做吧,誰讓她是他的心頭肉呢。
至於最後慕容楠楠到底有沒有原諒南宮羽,那也隻有他們兩個心裏清楚,空幻穀的花朵爭先恐後的綻放它們最美麗的時刻,仿佛在迎合空幻穀的一切歡樂幸福。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