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名老者站在江邊上,相對寂寞無語,這一次任務竟然功敗垂成,差一點就可以把藤田一浪秒殺,然後回去跟少主複命,卻沒有想到,半路殺出一個程咬金把人救走。
實在是始料不及的事情。
“當今世上能夠從我們手下救走人的,恐怕沒有幾個,難道說是黑山老怪來了?”一名老者說道。
“我看那人身手敏捷,輕功更是絕頂,幾乎是到了無人能及的程度,天下之間,輕功能夠有這樣造詣的人,也就隻有黑山老怪人了。”
“但是此人一向深居簡出,從不問江湖世事,何以會出手救藤田一浪這個扶桑武士呢?”
“這我可就不明白了。”
“大哥,眼下該怎生辦?”
“先回去再說,讓小的們嚴加搜查,一旦有藤田一浪的消息,立刻就通知我們。”
“現在天都市的海陸空都被封鎖了,就連一隻蒼蠅也出不去,藤田一浪縱然被救走,那也不過是多苟活幾日罷了。”
落日餘暉,在一處廢棄倉庫當中,藤田一浪被放在了一個棉花床榻上,藤田一浪看著眼前的蒙麵黑衣人,不由得心生感激,拱手說道:“多謝閣下出手相救,不知道閣下是?”
楊鑫直接拉扯下了自己的麵罩,然後哈哈一笑,說道:“一浪兄,別來無恙否?”
看見是楊鑫救了自己,藤田一浪不由得萬分吃驚,說道:“你,你為什麼要救我?”
“上天有好生之德,今天我正好去江邊釣魚,看見你被一群老頭追殺,你說我能見死不救嗎?”楊鑫笑道。
“哼,這一切都是你算計好的吧?”藤田一浪冷冷說道,看樣子他對楊鑫還是恨不領情的。
“喂,藤田,你說什麼呢?”許猛在旁邊叫道,“我大哥費盡心思冒著生命危險把你給救了,你現在一句感謝都不說,你這什麼意思?”
楊鑫微微一笑,揮了揮手讓許猛暫時別說話,許猛立刻就是住口了。
“孫德林為什麼會追殺我,其實你再明白不過了。”藤田一浪冷冷說道,“一定是你把我們今天見麵說的話透露給他知道,對不對?”
“既然你什麼都知道了,那我也不用隱瞞了。”楊鑫點頭說道,他心中不由得感慨,藤田一浪果然是個精細的人,並不是一個莽夫。
“你大哥讓我被骷髏幫全城追殺,我恨他還來不及,又怎麼會向他道謝?”藤田一浪轉頭對許猛冷冷說道。
“你小子不要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啊,沒有我大哥救你的話,你現在早被扔到江裏麵喂魚了,你知道不知道啊?”許猛叫道。
“哼,如果沒有他作梗的話,我會那麼落魄嗎?”藤田一浪冷冷說道。
“一浪兄,你以為你在孫德林身邊的位置,真的可以那麼穩固,可以一勞永逸嗎?”楊鑫淡淡問道。
“當然可以啊,隻要我還有利用價值,隻要我還有手有腳,孫少爺就一定會重用我,這有什麼奇怪的?”藤田一浪沒好氣說道。
“你錯了,孫德林是一個喜怒無常,猜忌多疑的人,一旦你有什麼馬腳被他抓住的話,他一定會殺了你的。”楊鑫說道。
“我能有什麼馬腳被他抓住?”藤田一浪冷冰冰說道。
“比如說,你想回七天宗複仇的事情。”楊鑫淡淡說道,“你們七天宗最近上台的頭目,是不是叫山本雄?”
“對啊,你怎麼會知道?”藤田一浪奇怪問道,這是他們扶桑國的事情,怎麼楊鑫也關心起這個事情來了?
“你看了這一份報紙,你就明白怎麼回事了。”楊鑫淡淡說道,然後把一份扶桑日報給遞送了過去。
藤田一浪接過來報紙,看見上麵刊登的新聞,不由得臉色大變,原來上麵寫著的竟然是孫家跟七天宗達成了盟友協議,雙方將共同壟斷扶桑國的黑幫市場,而促成這一聯盟的人正是孫德利。
報紙上還有孫德林跟山本雄的合照,兩個人親密握手,麵對著數百媒體記者侃侃而談,顯得春風滿麵,無限得意。
“你也看到了?現在你們七天宗的宗主是山本雄,他是一個親華派,現在又跟孫德林勾搭在了一起,要是給孫德林知道,你竟然是七天宗的原來宗主的後人,隨時想著回去複仇,搶奪山本雄的宗主位置,你猜孫德林會怎麼樣對你?”楊鑫淡淡說道。
“不怕告訴你,你的那個禽獸不如的少主人,還跟山本雄有著好幾次秘密談判,也許其中就有山本雄委托孫德林追殺你藤田一浪的談話!”許猛大聲說道,“你的存在對於山本雄來說,那就是一種威脅,他不殺了你,他怎麼可能安心?”
自古以來,爭權奪利的鬥爭,永遠都是一場你死我活的大戰,贏的人,就是勝者為王,失敗了的人,不是身首異處,就是流亡海外。
扶桑國的宗派鬥爭,尤其是激烈異常,一場內訌下來,往往死傷上千人,藤田一浪對此也早就是見怪不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