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書-記跟楊鑫坐下來之後,兩個人喝了一口茶,然後李書-記開口說道:“是這樣的,孫琦同誌,我們天都市在一起反腐案件當中,得到了一些關於王廳長的貪腐線索,而且證據已經核實過了,由於王廳長是您的學生,所以我們特地來請示一下孫琦同誌你的意見。”
“什麼?你說王廳長涉嫌貪腐,而且證據都核實了?這是什麼時候的事情了?”孫琦大吃一驚。
“是一個星期之前的了。”楊鑫說道,“我們花了很大的功夫才核實了證據。”
孫琦的內心不由得憤怒不已,他在想自己的這個學生怎麼那麼愚蠢,給人算計了還不知道。
而且人家的調查都一個星期了,他竟然一點風聲都沒有收到。
這樣的人,簡直是粗心大意到了極點!
“真是沒有想到,我的學生竟然是這樣一個沒有警惕性的人,人家都拿證據擺到我這裏了,他還蒙在鼓裏!”孫琦心想。
他的心情也是發生了微妙的變化。
在一分鍾之內,他思考了很多問題。
不過歸根到底,其實就隻有一個問題。
那就是,到底要不要保自己的學生?
如果保的話,要以哪一種方式來保。
如果不保的話,那又要怎麼樣表態?
領導幹部說話做事情,那可都是有一套風格的,如果你不經過深思熟慮就亂說的話,那麼你這個人,就沒有什麼上升的希望,沒有什麼晉升的前途。
這個是很正常的事情。
畢竟隻要是當了領導的人,說話做事情,那都會非常的有水平,如果說連水平都沒有的話,那還當什麼領導?
“我覺得這個事情會不會有人誣陷?”孫琦說道,“我聽說最近有人跟他一起爭上位副省長,會不會是競爭對手搞的?”
“孫琦同誌,這個事情我們已經調查清楚了,沒有任何人誣陷,而且這些年來,王廳長收到的分紅跟賄賂,加起來已經有三億兩千萬那麼多了。”楊鑫彙報說道。
“什麼?這個混賬東西,竟然要了那麼多錢?”孫琦大吃一驚。
他本來是想保住自己的學生。
畢竟他跟自己的學生,那都是一條船上的人。
但是現在,自己的學生竟然貪了三個億。
那麼大的數目,恐怕想糊弄過去的話,那可不是簡單的事情了。
“對啊,我們都已經調查清楚了。”楊鑫說道,“這些錢他除了放在自己的戶口之外,還放在了好幾個親戚的名下,用來做投資房地產以及股票生意,我們都核實清楚了。”
“楊鑫同誌啊,我很欽佩你這樣的作風,你這樣的作風,那才是一個黨員的優良作風。”孫琦說道,“替我謝謝廣大辦案人員,他們辛苦了,經常奮鬥在一線,這其中的辛苦,可是不為外人所知。”
“謝謝孫琦同誌,我會轉達您的問候的。”楊鑫笑道。
“這個王廳長啊,雖然問題很大,但是他的功勞也很大,自從他當了廳長之後,在我省展開了打擊罪犯的行動,三年來打掉了上千個犯罪團夥,算得上是功勞巨大啊,老百姓對他也是有口皆碑啊。”孫琦話鋒一轉說道。
“這個我們也知道。”楊鑫說道。
但是他的意見就是,正所謂功不掩過,說的就是這個道理。
雖然說,王廳長之前立下很多功勞,但是那又如何?
不管怎麼樣的話,功勞是功勞,過錯是過錯。
兩者不能混為一談。
如果說,就這樣混為一談的話,那可就是很扯淡的事情了。
但是呢,對於那些當官的人,尤其是領導來說,卻不是如此,他們一向是主張用辯證法來看問題。
也就是說,一個人有沒有問題的話,那要看他的功勞大不大。
如果說功勞很大,那麼問題就變成小問題了。
當然了,除了這個之外,最主要的事情還是背景,有背景的人,不管怎麼樣,都不會被拿下的,但是沒背景的人,一般都會被拉出來祭旗。
“既然你們知道的話,那就好了,這個事情我覺得不是很嚴重,他雖然拿了三個多億的分紅,但是錢都在戶口上沒動,叫他都退出來,然後給一個處分,這就可以了。”孫琦說道,“這個事情的話,我親自找他談話,應該可以了。”
畢竟孫琦也是有顧慮的,現在新來的省委書-記沙春華,可以說是很強勢,而且痛恨腐敗,要是讓沙春華知道他的學生貪了那麼多錢,到時候還怎麼樣交代?
人家肯定會說他教徒無方,而且也會對他的好形象起疑心。
畢竟這樣一來的話,以後他就得不到沙春華的重用了,那可就是要糟糕了,他現在還沒有到六十歲,可不想那麼快就退居二線了。
“孫琦同誌,這樣做的話,恐怕不合適吧?”楊鑫說道,“他都貪了那麼多錢了,要是隻給一個處分的話,老百姓會怎麼樣看我們?還不都指著我們罵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