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字上麵是個亡,下麵是個心,想要忘記什麼事,什麼人,隻有死了心,才能忘得了。”
秦秋卻把臉瞥向一邊,眼中是淚在打轉。
兩個女孩子都感到委屈,替吳冉。
邵國安的心裏有些震撼。
腦中是吳冉最後衝刺的樣子,那副認真努力的表情,明明是那麼小的身軀。
下午的跳高比賽才是吳冉報名的項目。
“同學,你的參賽號掉了。”
吳冉低頭看,發現貼在胸前的號牌不見了,正躺在人家手心裏,趕緊拿過,重新別上。
“謝謝。”
“比賽加油。”
隻當是陌生同學的好意打氣,便跟他比了一個“OK”的姿勢。
上午體力的體力沒有恢複,她的長項沒有發揮出,連平時訓練的成績都沒跳到,就碰到杆子。
從墊子上下來的時候,摸著後腦,不好意思的衝葉甜和秦秋嘿嘿笑著。
蘑菇頭被她們揉的亂成一團,聽她們罵著傻瓜,捏著臉上的肉,嘴裏叫著,痛痛痛。
這一幕被站在一旁,從頭看到尾的邵國安印在了眼裏。
時隔兩年。
他以為當年隻是過眼雲煙,應該已經忘記這個小姑娘。
誰知又看到她活靈活現的坐在那裏寫著什麼,充滿朝氣。
原來根本沒有,或者說,早就被他不自覺的記在了心底。
一陣風嘩啦啦吹過,掀起木桌上的紙張。
吳冉驚呼,一蹦一跳的抓著飛揚起來的草稿。
但還是有一張漏網之魚跟她揮一揮手,不帶走一片雲彩。
淘氣的紙跨過市立中學的一牆之隔,還沒跟著風快樂的飛幾下,就又進了誰的手中。
“嗨,國安,你這段時間怎麼總是一到下午就站在陽台上往隔壁看,有美女啊?”
少年時的孫澤力道十足的拍了下趴在陽台上的人,好兄弟般的勾住他的脖子,伸長脖子往普區看,沒看到什麼特別的。
高三時的邵國安已經褪去青澀,沒戴眼鏡的眼眸是掩不住的犀利,看著撞進他手裏的紙。
上麵的字,小小的,圓圓的,和寫出它的人很像。
嘴角便彎出了一個小鉤子。
想要組建樂隊麼……
抬頭,又向那邊看去。
“冉兒,怎麼了?”
其他人姍姍來遲,看到吳冉在蹦躂。
“嗚……書麵策劃有一頁飛掉了……”
“重不重要?”
“還好啦……隻是草稿,還可以再寫,但是萬一被別人看到,感覺會不好意思。”
“服了你了!走啦!”
拉拉扯扯,五個人消失在蔥蔥樹蔭下。
“哎,你準備先出國還是先去部隊啊?”
孫澤自說自話半天,發現人家根本沒搭理他,不樂意了。
“你在看什麼呢?”
伸手就要去奪邵國安手上的紙,卻被閃開。
這一閃勾出了男生的好鬥之意。
搶奪之間,紙張從指尖飛出。
“啊哈~”
孫澤雙手一舉,擺出跟我無關又幸災樂禍的樣子。
邵國安不在意的彈了彈衣服上的灰塵,走到孫澤旁邊的時候,手按在他的肩膀上,在他耳邊輕聲言語。
“伯父,還不知道你那些亂七八糟的雜誌和碟片,放在你書櫥第三層最左邊的刑事類書籍的後麵吧。”
手下的肌肉一僵,雖是笑,眼色卻是微沉。
“希望今天回家後你還能看到那些寶貝珍藏,我聽說最近伯母跟伯父的關係不是很融洽,伯父心情不是很好,希望今天你可以被伯父少抽幾鞭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