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出 寨(1 / 3)

此刻,尹銘左手倒提長刀,立於帳篷中的寬闊地,兩眼輕閉,平息靜氣。驟然,雙目圓瞪,隻見刀光一閃,刀已交右手;刀尖斜指地麵,雙眼平視,慢慢收刀於胸前,左手同時回收至胸,改為雙手握刀;深吸一口氣至丹田,猛然進一大步,長刀急急劈出,猶如一道匹練閃過;尹銘招式一出,在不停歇,一套二十九軍大刀片,如行雲流水般的使出;一時間,整個帳篷內刀芒大作,寒光閃閃;刀光所指,斬金斷玉;寒芒所向,霸氣縱橫。此時若是有人定會驚歎,世間會有如此精練有效,而又殺氣騰騰的恐怖刀法。

驀然,刀息劍隱,刀芒寒光一並掠去。 尹銘依然左手倒提長刀,靜立於原地,兩眼輕閉,靜息調氣,呼吞吐吸。片刻,收刀回鞘,仍暗藏與幹草堆內,隨手將額頭汗水檫幹。

又稍息了片刻,這才整了整衣物,步出帳篷。現在,他要去見見那個狗雜碎——毒狼,免得晚上殺錯了人。

河西鮮卑平原--高闕,這裏的鮮卑人都同屬於河西鮮卑大帥——日律推演,而小日推演的寨落也包括其中。

這是一座典型鮮卑人的大寨,百十個大小不等的帳篷,錯落有致的分布與大寨之內,中間一頂特大的紅頂帳篷,在整個寨子中顯得格外醒目,那便是小日推演的帥帳所在。

此時,天近黃昏,凜冽刺骨的北風,刮平了地麵2天來的積雪,混合著天空鵝毛般飄灑的雪,將周邊數十裏的地方都變得白茫茫一片。部民們早已躲進自己的帳篷烤火取暖去了,隻有尹銘此時獨自行走著,猶如一隻受傷的蒼狼,除了一把鋒利的匕首,他什麼也沒帶。他感覺此刻自己很像一個人。像那個從一出生始,就隻有孤獨和黑暗。他的人生,從一開始就注定是為了複仇而存在。那個,他即是刀,刀就是他的全部生命,象征著死亡的、可怕的,孤獨的殘廢——傅紅雪!

當然,隻是此時此刻而已,他不想成為傅紅雪。隻是特別喜歡傅紅雪,盡管傅紅雪身體有雙重殘疾,但卻沒能妨礙他成為天下無雙的刀客。而現在,尹銘就要做的也是複仇,或許這仇人本不是他的仇人。不過,這些已經不重要了,因為他要求很嚴格,既然決定的事情就不要輕易去改變。

寒風,飛雪凜冽的寒風,冰冷刺骨;鵝毛般飄灑的飛雪,潔白亮麗!

尹銘沒有因為寒風刺骨,而身體蜷縮;也沒有因為亮麗的飛雪,而側目欣賞。他,就這樣孤獨的走著,向著寨中央最大的帳篷而去,那裏有他的親人和仇敵。

很快,他來到了紅頂帳篷外。

不知是天氣太冷,還是本來就不需要,帳篷外竟然一個侍衛都沒有。

此時,大帳之內燈火明亮,胡琴羌笛,齊聲共吟;鮮卑少女載歌載舞,嬌聲細語中,交雜著邪語粗言,狂*浪笑,真真是好一派昏*景象。

尹銘輕蔑的嘴角一翹,繞過帳門,轉到大帳一側的矮窗處。投眼望去,隻見帳中一群鮮卑少女正跳著鮮卑族特有的舞蹈,幾個奴婢來回穿梭於三張矮幾之間。定睛看去,上首端坐著一個三十多歲,黑發碧眼,鼻梁高挺,皮膚白皙,容貌俊偉的男子,左右各依偎著一個美豔的少女。尹銘橫目瞪去,這個人模狗樣的鮮卑雜碎,就是小日推演。

小日推演的右側,坐著二人,一個粗蠻有力,一個瘦長精明。粗蠻有力的叫達砮,瘦長精明的是畢爾寒。倆人一文一武,具是小日推演不可缺少的左膀右臂,親信大將。

左側矮幾上隻坐著一個人,一個麵色黝黑醜陋,一頭蓬鬆卷發,短小而精壯的粗蠻壯漢。而此時他的懷裏正摟著,急欲掙脫,滿臉厭惡淒涼,卻又萬般無奈的烏雅夫人,大是無禮。

尹銘看得胸中怒血翻滾,恨不得立即衝進去,將那狗娘養生剝活刮,以解心頭之氣。但是,本能告訴他,此時必須冷靜,否則不但殺不了毒狼,自己的小命也難保,更不要說救烏雅夫人呢。

狠狠的瞪視著小日推演,尹銘真的想不通,小日推演是怎麼想得,他到底還是不是人,竟然會讓別的男人當著自己的麵,調戲非禮自己平日極其寵愛的女人。這難道就是權利的欲望?或者,他本來就是把烏雅夫人當作玩物,一件特別喜愛的玩物罷了。現在,好朋友來了,就將其拿出招待朋友。這就是所謂的‘好東西當與朋友共同分享’?又或者兩者皆是?難道真如荀子所論述的“人性本惡”?!尹銘從不曾擁有過權力,他無法理解對錯與否,也不知道日後自己會不會也變成這個樣子。然而此時,他卻是將所有的仇恨,都附加於小日推演一個人的身上,就是因為他,烏雅夫人才會受此屈辱。

尹銘斷然轉身,他實在是看不下去了,再多待一秒鍾都不行,他害怕自己會忍不住殺將進去。然就在他轉身的一刹,眼角瞥見烏雅夫人竟掙脫毒狼的惡手,也不理會上首的小日推演,直衝出帳篷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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